裸着半身的小乞丐嘿嘿一笑道:“少侠,给点银子花花。”东方凤一怔,中年乞丐呵斥道:“别胡闹!”小乞丐道:“我今日可没饭吃了。”中年乞丐怒道:“你尽瞎说!等会有你吃的!”
东方凤看向小乞丐,见他身上的衣服实在破的不像话,而他边上的两名乞丐,衣服虽也又脏又破,但决计不像他这般。
东方凤对他有些同情,从怀中掏出碎银给他。中年乞丐喝道:“我说过,今日我们不乞讨。”小乞丐却接了过去,笑道:“好啊好啊。”把碎银又一扔,拍拍手道:“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年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这时老乞丐也忍不住道:“别再闹了,安静一会。”
东方凤听得小乞丐念了一首词,心想:“这孩子竟也是个好学的人,可惜是个乞丐。”正想是不是要帮他一把时,又是一愣,心道:“这词听来是有些熟悉,但似乎哪里不对。”东方凤忽的啊了一声道:“这是纳兰的词!”
老乞丐道:“这位少侠,我们有事要商量,还请少侠行个方便。”东方凤心中却想:“纳兰是清朝的,难不成这小乞丐也是穿越来的?”他连忙向小乞丐问道:“这首词是谁教你的?”
小乞丐笑道:“是岳帮主教的。”东方凤这才释疑,那中年乞丐却是不耐烦了:“你这人赖着不走,是也要入我丐帮了?”
老乞丐道:“不得无礼。”东方凤微微一笑道:“我要见你们的帮主,还请通报一二。”
中年乞丐道:“你小子也配见我们帮主。”老乞丐道:“不知少侠找我们帮主何事?”
东方凤道:“我是你们帮主的……与你们帮主相识,是来叙旧的。”
老乞丐道:“少侠原来是帮主的故人。”制止了中年乞丐,又道:“少侠是找错地方,帮主到四川青城派去了。”
东方凤一怔道:“是我打扰了,告辞。”调头离去。
“他去青城派又有怎样的打算?”
一路上东方凤试着猜测他的想法,却没一个合理的。想了半天,只得摇摇头。东方凤念起了小乞丐说的那首纳兰词:“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年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东方凤寻思道:“我记得这词似是怀友之词,但小乞丐听他说这词时,他又是个什么心情?他也算的上是多情之人么?”叹了一口气,想起往事,只觉悲伤到了心头。
多日后,东方凤来到四川。他刚一入蜀,便听路人道:“青城派被人灭了门。”东方凤大吃一惊,心想:“难道是他干的?”又否定道:“不,绝不可能。如今他在外面一副君子形象,连任我行都对他称赞有佳。他又怎会亲自来干这种事呢?”很快东方凤便也去了青城派。
到了青城派,情况惨目忍睹。东方凤一阵恶心,强忍着呕吐感,一一查遍了每具尸体。无一例外都是剑伤,且是一剑致命。东方凤心道:“好狠毒的剑法。”他想了想那人,心中更觉不是他。尽管他在自己心中形象早已入了低谷,可他在公园里教人的剑法却还记得。那确确实实是堂堂正正的剑法。
东方凤又待了一会,再没找到其他线索,于是便到了客栈休息。夜晚,东方凤梦到无数尸体,而自己也变成其中之一,吓的醒了过来。
东方凤深吸一口气道:“江湖总是不得安宁,任我行说的对,我或许不该再管,一心修道早日回到原来的世界才是。”躺了一会,再也睡不着,想要弹琴调心,却想起自己一直在江湖上来回奔波,已没有当初背琴的习惯了。
东方凤叹了口气道:“也许我还需学学箫,那样会方便许多。”又打坐调息,心中依然不能平静。那上上下下几十具尸体,总是在他脑海里浮现。
东方凤心道:“他们在余沧海手下,难免不和他同流合污。余沧海因为辟邪剑谱,便灭了福威镖局。没想到头来却是同样的下场。”皱了皱眉,又想起青城派里并没见到余沧海的尸体,心中也是疑惑:“难道余沧海逃掉了,还是他根本没回到青城派?”
东方凤记得嵩山大会后的那晚,林平之说他和余沧海决斗,余沧海受伤离去。东方凤左思右想,又到青城派查探一番。
深夜里,静悄悄的。偌大的青城别院都是死亡的气息。几十具尸体并没有被掩埋,在这漆黑无人的夜里,更是吓人。
东方凤一来便有些后悔,听到了莫名其妙的叫声后更是毛骨悚然。他一边走动一边想道:“我身负绝世武功,难道还怕鬼不成?”这一想,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东方凤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各种可疑的位置,依旧没任何发现。他叹了口气,侧过头,只见月色下,晚风吹的树叶摇晃。一颗大树之下却多了一道黑影。
东方凤惊道:“是谁?”这一叫,那黑影立即消失,东方凤连忙追了过去。山道之中,最是考验轻功。所幸的是,在这世上,除了东方不败,东方凤再没见过轻功比自己还好的人了。
没多久,东方凤拦住了黑影。黑影果真是一身全黑,脸上套着黑布,腰间一把黑剑,十足的蒙面杀手。东方凤沉声道:“阁下是谁?”黑衣人并不答话,只是冷哼一声。
东方凤又道:“青城派可是你灭的?”黑衣人不理他,忽的再次逃跑。东方凤冷笑一声,脚尖轻点,一剑刺了过去。
那黑衣人猛的转身,一剑反刺,剑法之快竟不在东方凤之下。东方凤又惊又怒,这人使的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自己的独孤九剑可以先刺到对方,但对方的长剑也会在片刻后刺向自己。更重要的是对方有恃无恐。若是刺死了,那是什么也问不到。若是有稍稍迟疑,死的便是自己了。
东方凤心念转动,剑招同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