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令狐冲在客栈床上合眼养神,忽听得东方师弟轻声道:“师兄,你醒了吗?”令狐冲心中苦笑,正要起身,却气息冲突,动弹不得。东方凤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出门道:“师兄。”
劳德诺在门外低声道:“师父正叫你过去呢。”顿了顿,又道:“大师兄刚才有什么异样?”
东方凤冷笑一声道:“他睡着了。”说着去了岳不群的房间。
房间中,岳夫人也在。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冲儿他怎么样了?”东方凤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却突然升起一阵厌恶,说道:“大师兄睡着了。”
岳不群点点头,岳夫人道:“师哥,冲儿的内伤或许又发作,依我看……”岳不群打断道:“我自然知道。”又向东方凤问道:“凤儿,你与冲儿感情不错,你可知道他的剑法是得自何人传授?”
东方凤知岳不群必有此问,心中早已想好,于是道:“大师兄说传授剑法的那位前辈要他答应,无论如何都不向人吐露剑法的来历,即使师父师娘也不行。”
岳不群哼的一声,道:“学了高明的剑法,连师父师娘也不放在眼里了。”岳夫人温言劝道:“冲儿也是有难言之隐,更何况大丈夫一诺千金,正该如此。”岳不群冷笑道:“他武功到了这地步,怎么还会将你我放在眼里?这个华山掌门应该由令狐冲来做才是。”岳夫人叹了口气,也不再劝。
岳不群又道:“凤儿,你天资悟性甚好,从明天起,为师将紫霞功授于你,希望你好好练习,光大华山。”东方凤见岳不群已经开始对令狐冲排挤,心中也是复杂。他想:“令狐冲只是按照剧情学了独孤九剑,我对他虽怨却算不上恨。可是师父见弟子的剑术高于自己,便要排挤,那将来我呢?学会紫霞神功后,超过师父又会怎样?”
岳不群见东方凤神色不定,叹了口气道:“凤儿是不是觉得师父对冲儿太过分了。”东方凤不好回答。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凤儿,你心中不说,师父也明白。不过有些事你要清楚,令狐冲一直在思过崖上思过,但怎么突然就学会了极其高明的剑法,连师父竟然都被瞒过了呢?”顿了顿,又叹道:”倘若教冲儿的那位前辈,只是单纯寻求传人那也罢了,可要是他对华山派另有所图呢?”
东方凤心想:“以风清扬的剑术还图个什么,不是你心怀嫉妒,那就是你想的太多。”口中道:“我看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问题。且不说大师兄不会背叛华山,便是传剑的那位前辈,以他剑法之高,怎会有所阴谋?若真有什么,又何必传他那么高明的剑法?”
岳不群摇摇头道:“凤儿,你想想辟邪剑谱。”东方凤一怔,道:“那又怎么了?”东方凤想到自己先前用辟邪剑法糊弄众人,又道:“师父是认为大师兄学的是辟邪剑法?那不可能啊,剑招不对,我看林师兄使过,我自己不也施展了一次,没什么威力啊。”
岳不群道:“当年林远图用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江湖,不曾一败。这剑法平之一家都会,可使出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反被余沧海灭门。唉,这其中蹊跷倒也很难说。”东方凤道:“师父是认为他们学到的是假的辟邪剑法,而大师兄学的很可能是真的?”
岳不群叹了口气道:“那日平之父母惨遭不测,留下话让冲儿告知平之。”话又一转,道:“唉,世人只道我收平之为徒是贪那辟邪剑谱,其实……”咚咚咚,传来敲门声。岳不群道:“进来。”
劳德诺推开门道:“师父师娘,大师兄他……”岳夫人忙问道:“冲儿怎样?”说着急忙去令狐冲房间,岳不群冷哼一声,犹自不动,东方凤却也出去了。
屋内,令狐冲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岳夫人见他如此模样,叹了口气,伸手搭他脉搏。东方凤道:“大师兄他不要紧吧?”岳夫人摇摇头,道:“让冲儿好好休息。”
数日后,华山派众人到了洛阳,住进了金刀王家。这一晚,王元霸大摆宴席,令狐冲因为内伤加重不能前去,而东方凤也借口与他在一起。屋内,令狐冲哈哈一笑,道:“师弟,来,我们喝一碗。”
东方凤盯着他,道:“师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令狐冲喝过一碗,笑道:“那是再好不过。”又倒了一碗,咕噜咕噜的喝下。
东方凤皱眉道:“师兄内伤在身,怎能如此?”令狐冲笑道:“我好的很啊,倒是师弟怎么不喝?”说着给东方凤斟了一碗。东方凤叹了口气,道:“师兄,我有话和你说。这几日你都在休息,我不好打扰,可是此事我不能不问啊。”
令狐冲见东方凤不喝,便拿过那碗自己干了。东方凤道:“师兄,风太师叔他……”令狐冲忽然间身子一晃,酒从嘴中喷出,弄的东方凤一脸都是。东方凤心下一怒,也不顾脸上污垢,恼道:“为什么师兄不和我好好谈谈,风太师叔他到底有什么话传我?”
令狐冲呕了呕后,抬头见东方凤一脸怒气,叹道:“我今日正要找师弟你说这件事呢。”东方凤压下怒气道:“你说。”
令狐冲放下碗,缓缓道:“风太师叔让我传话给师弟,说你剑招练习的还不够,对其他武学也没有经验,暂时学不了独孤九剑。”
东方凤一怔,皱眉道:“风太师叔真这么说?”令狐冲自我嘲笑道:“如今连师弟也不信我了?”又哼道:“我学了独孤九剑,风太师叔让我以后传你,但我其实不想传你,你又把我怎么样?”哈哈大笑,拿起一坛酒,猛灌了下去。
东方凤把酒坛夺过,道:“我信得过师兄。”令狐冲苦笑一声,道:“那又怎样呢?”
东方凤叹了口气,给自己也倒了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