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冷哼一声,道:“你倒知我是什么人。”又皱眉道:“你年纪尚浅,绝无可能自行领悟法门。你既不承认与独孤大侠的渊源,那有什么好说的?”
东方凤叹了口气,道:“我确实知道独孤求败大侠。”风清扬听他说出独孤求败的名字,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怎不知独孤大侠的剑术之中,最为玄妙的破气式?”他见东方凤摇摇头,又叹了口气,道:“是了,当年神雕大侠学得独孤大侠的剑意,至于剑术……他却没有学全。虽然神雕大侠后来武功已达到当世顶峰,但独孤大侠一生的总结与反思出来的剑法他未必知晓。”
东方凤听得风清扬这么一说,疑惑道:“神雕大侠不是师从独孤大侠的好友……神雕吗?怎会不知独孤……独孤剑术?”
风清扬道:“你不是杨家后人,怎的问我?”东方凤苦笑一声,不知如何回答。风清扬又道:“这其中的隐秘,我也不得而知。我只知道,独孤大侠晚年气力衰减,不管是速度力量,还是内力都不如前。独孤大侠若要继续天下无敌,求一败不可得,必须得悟出新的法门。”
东方凤想了想,道:“所谓内力不是越到后来,进步越快,无穷无尽吗?”风清扬嘿嘿一笑,道:“你小子听谁说的?青春已去,怎可长生不老,永远保持年轻力壮?天下绝无这样的内功法门,哼,即使是气宗所推崇的九功第一,紫霞神功那也办不到。”
东方凤问道:“那少林寺的易筋经呢?还有,神雕大侠当年也学过全真派心法,我听说全真派内功,练到后来,永无止境。”风清扬冷笑道:“那是修道不是练武,嗯……中神通只算半个武林人士,至于永无止境,又有谁达到了?”
东方凤心中不服,想道:“或许神雕笑傲没有,但天龙八部中,有逍遥派的武学,特别是那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想到此,突然心惊道:“我要以武入道,这样说来,学独孤九剑岂不是没用?”只听风清扬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没有高深的内力便胜不了别人?那可不对。”顿了顿又道:“不,只对了一半。”
东方凤好奇道:“什么对了一半?”风清扬不答此问,凝视他片刻,微微一笑道:“你先练得紫霞神功再说。”东方凤一愣,道:“紫霞神功只传掌门弟子,将来那也是大师兄练啊。”
风清扬哼道:“令狐冲资质甚佳,却被岳不群教成了蠢牛木马。那紫霞神功不练也罢,你依独孤大侠的练功法门,再练得几年,想必岳不群也不会是你对手。”又叹道:“可惜我已经年老,以后再无第二人会那破气式。”
东方凤知道独孤九剑共有九式,其中破气式最为玄妙。此刻风清扬在此,即便独孤九剑不能助他入道,他也有心学之。东方凤躬身道:“太师叔,请传我独孤……独孤大侠的剑法。”
风清扬眉头一皱,道:“你内力虽有小成,但剑法根基太差,至于拳掌功夫更是不通。我若教你,谅你也学不会。”
东方凤心想:“令狐冲拳脚功夫还不是很烂,他学得我为什么学不得?”不悦道:“太师叔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比……比别人笨?”
风清扬叹道:“那也不是。”盯着东方凤,缓缓道:“若要破所有人的剑招,就需要对招式领悟至极。”东方凤若有所思,道:“若要学会破气式,那自己也必须领悟气功的奥妙,所以气功也必须练到极致。”风清扬点了点头,欢喜道:“正是如此。一旦真正了解了气功,然后学会破气式,嘿嘿,即便你没了内力,一样把对方破的干干净净。”
东方凤听后大是向往,连忙道:“那太师叔先说给我听,以后在慢慢领悟也行啊。”风清扬一时犹豫。
片刻后,东方凤忽然听道:“师弟,你又在练剑了?”转过身,见是陆大有在远处叫喊,怔道:“我……”又回过头,已经没有风清扬的影子了。
陆大有见东方凤脸有怒色,走近后问道:“有人得罪你了?”他说话语气不善,因为东方凤与林平之交好,所以他也一并讨厌。
东方凤见他脸上有伤,知是林平之那招有凤来仪的缘故。不过此时由于陆大有的出现,让他失去了学习独孤九剑的大好机会,于是冷冷道:“师兄有何指教?”
陆大有脸色一变,道:“我听其他师弟说你每日在此练剑,师兄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进步。”东方凤冷笑一声,持剑道:“我若是三招胜不了师兄,自当我输了。”
陆大有怒极道:“你竟如此猖狂,那我就好好教训你。”当下拔剑道:“你先出招。”东方凤也不客气,一剑刺去,把陆大有长剑震成两半。
东方凤冷笑道:“陆师兄与大师兄感情深厚,可是有些事要搞清楚再说,免得害人害己。”说着,收剑离去,只剩陆大有看着断剑,原地发呆。
当晚,操练之后,东方凤又在瀑布潭边等待风清扬,却苦苦等不到。之后,他也顾不得别人将来追问,连续大喊:“太师叔,太师叔。”声音回响,并无人应答。
东方凤心下失望,在潭边看着流水呆呆出神。也不知多久,当他回过神时已经天亮。到了早晨,东方凤抢过篮子,急急忙忙来到思过崖。
思过崖上令狐冲正睡在一块石头上。东方凤一惊,连忙到令狐冲身边,往他头上一摸,触手火烫。东方凤轻声道:“大师兄,大师兄?”
过了一会,令狐冲道:“酒,给我酒!”东方凤眉头一皱,倒了一碗清水送到他口边。
令狐冲勉强起身喝完,又仰天睡倒,喃喃自语道:“好酒!好酒!”东方凤见他病的不清,撕下一块衣袖,沾了水,盖在令狐冲额头上。然后他又下崖告知众人,自己也准备了手巾清水,来到思过崖。
令狐冲这一病,就是好几天。几日来,他总是在叫道:“小师妹,小师妹。”岳灵珊也探过了三次,直到一个月后,令狐冲才渐渐的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