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霍的就开了。我草,人都还没看清楚,我鼻梁上就重重挨了一拳,眼泪水开始不争气的往下掉,那SB真强悍,左右开弓就把我撂倒在地上,居然还跳起来踩了我一脚,等我哀哟一声后,他夺路而逃。
我爬起来就追,迎面撞上赶过来的小健,抢过他手里的道具,把那SB逼向了走廊右侧,奔跑中他后面一连背了好几刀,他回头刚看了一下,最后一刀小健直接就剁在了他脑门上,他从楼梯口滚了下去,抱头鼠窜。
回到8012,那矮胖男人正用力抽披着浴巾的一个年轻女子,披头散发,一张脸早给扇肿了,兵兵靠着门正看得高兴。
还不走?酒店保安就上来了,我骂。兵兵就上去扯他。回去再收拾你!胖子一脚把她跩地上,和我们一道鱼贯而出。
胖子用他自己的车载我们停在一家美食店门口,然后从一个公文包里抽出叠钞票,五千块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取,他询问的看着我们。
够了,兵兵数都没数,示意我们下车。喂,一起吃点东西吧?胖子叫住我们。
你才不是说要去自首么?我郁闷的看着他。
放心了,只是想和你们交个朋友,他一脸兴奋。
落坐后,他给我们每人派了一张名片,居然是电视台副台长,我不禁肃然起敬。你们台那民生热线新闻节目办得不错,我看过,我想了想认真说到。
我说过我跑不了的吧?他一脸矜持,然后手一挥,很自负的说,没事的,在广东,我摆得平。
我是80年从中越自卫还击战转业回地方的,参加过攻打谅山的战斗,想起牺牲的战友,心里苦啊,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们说?胖子喝了口酒,然后继续到,我什么都不跟人争,真的,单位职称评先行赏什么的我很少主动过,争女人也是一样,不怕你们笑,我第一任老婆就是跟人跑的,很传统很保守的一女人,怎么说出墙就出墙说离就离了呢?
我们起开啤酒,开始饶有兴趣的听他讲故事。
才我抽的那妞,是我们台里新招聘进来的广告工作人员,我和她同居后,她才二十出头,传出来后影响很不好,她说她不想上班想做点生意,行!我就给她钱让她自己当老板,我想过和她结婚的,真的,好了,现在她有钱了就嫌我年纪老了,草!胖子说着说着酒杯往桌子上死劲一放,一脸通红,吓我一跳。
那个男人我认识,山东来广东做汽车贸易的,我早看出来他们有情况,今晚在一起吃晚饭时,她接了个电话,说打麻将,三缺一。她出门我就跟后面摸来了,看着他们进的房间,我就想进去说个清楚,真的,没说几句那SB就动手打我,你们也看见了,长得人高马大的,我是丢不起这个人啊,当时我手里要有枪,我准崩了他!出来我就打电话给战友,其实,他们来了也无济于事,让我更现眼,都这把年纪了,对吧?不象你们,下手狠!年轻有战斗力……真TMD解气,哥哥我今天心头舒坦,来,干!以后在广东,有事你们就找我,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看得出,他很激动,我们也就象征性和他碰了下杯子,他开始吹嘘他在谅山战役时的辉煌打死过几个人自己挨过几次枪还非要扒衣服给我们看,一时口沫四溅。
兵兵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瞎捣鼓什么,过了一会,我们几个人同时看短信:他喝高了,走吧。
我们相视而笑。
时间过得且快且慢,每天在房间里面耗着打牌喝酒几乎没什么事,他们有空会找小姐上来,我最多就看着他们在床上做,过下眼瘾,很少主动过,不为什么。
该做事了,兵兵接了一个电话后,我却一改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因为我的右眼皮最近老乱跳,每次要这样,准会出事。
那天我们是去收帐,对方欠我们的雇主很大一批款项,都是开提包公司的,小骗子遇到老骗子而已。找到人时对方是一个和气的老头子,一脸的笑,很客气。知道我们来意后,他一边打电话叫会计去银行转帐一边张罗给我们管饭,我想想这办事也挺容易。
还没出厂房的门,就围上好几十个人,个个手里操着家伙,话也没说就用手上的东西招呼我们。一人冲上来时,用那种几尺厚的扁铁直接往我脑门上就是那么一下,我没躲过,眼前一黑,差点摔倒,那时大脑全是空白,身上挨了铁棍也不觉得痛,他丝毫也没犹豫继续着追着我赶,一看就知道是老手。打错人了,我大叫,趁他一楞中,我侥幸逃脱他的毒手,我们去的人只有七个,楚霸王项羽的巨鹿之战以少胜多以寡敌众的辉煌不会在我们身上重新演练,最后也就剩挨打的份了。
我们被赶到一堆抱着头蹲下,被轮流着扇耳光,老头子神气的走出来,一脚就跩在兵兵脸上,皮鞋都踢飞了,他跑过去穿起准备再来过时。
别再打啊!再打,我杀你全家!兵兵一脸是血看着他。
行,我不打你,自然有人会收拾你们,他眯着眼。很快,几部警车呼啸而来,我们全被塞了进去。
小健是最后一个上的警车,他的鞋在追打中不知道掉哪里,脚被碎玻璃刺伤,走得慢点屁股就被后面踢了一下差点摔倒,他回过头怒目相向时被接着狠狠扇了个耳光。
他们说笑着开车进了分局。在一间办公室,我们的电话钱包皮带鞋带钥匙身上所有东西交上去锁进了抽屉,在一个干部的带领下我们轮流到有着铁门的院子里水笼头下冲洗,然后挨个提着裤子一排蹲在靠墙的地方。
我的头发和伤口血痂在一起,撕裂开来,火灼烧着一样痛,顿时血流如注,手都捂不住,我要求去医院缝针,干部们好象没一个人听见。看守我们的是个小伙子在抽烟。大哥,丢根烟吧,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兵兵指着我的头对他说。他走过来,看了看,然后把烟丢地上,兵兵飞快撕开在墙角找到个蜘蛛网然后就地摸了把灰土再吐了口唾沫混合在一起按在了我的伤口上。
很长时间都没人过来搭理,我们就这样被晾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干部抓住头发连拖带跩的进来,叫你妈的跑,后面那干部好象很不解气,索性拿着手拷直接往他后背砸。草,我们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啥情况?那干部一脸横肉凶狠狠的对我们一瞪后问。
敲诈勒索,先前一直看守我们那位说。
全站起来,把鞋子都脱掉,他冲到我们面前命令到。我们还没站稳,他就用皮鞋用力踩我们光着的赤脚,三伢最惨,一边跳想一边躲,就被他骂咧咧的从不远处捡起块砖头砸得脚背血肉模糊,我们一阵狼哭鬼嚎,我就差手里没刀,不然的话真的会捅了他。
带进去分两批关,他好象也累了,对旁边看热闹的那位示意。
很大一间房,一个灯泡象萤火虫屁股般大的亮,空气中流窜着一股臭脚丫子伴着汗臭和尿骚味。兵兵,我,小健关的是这间,进去后,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挤坐着有四五十人,个个怀着敌意。
铁门砰的一声在背后关上。我们三个人掩着头,靠墙慢慢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