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刘燕很快也回来了,听见他们的对话,没好气地笑骂一声,见李夏不好意思出来,就喊着让她上厨房来帮忙,两人捣鼓了一阵,竟很快就弄出了五菜一汤来。
刘枭坐在桌边上,看着一桌子的菜,低头一个劲地感叹“你这媳妇儿也太会过日子了”。
萧凌轻声笑笑,回他“你就不怕你女朋友出来了听见这话骂你啊?”
刘枭摇了摇筷子,又放了块酸辣鸡进嘴里,毫不在乎地回答“她心眼儿大着呢”。
果然,李夏这会儿端着汤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早时的尴尬已经不复存在,招呼着萧凌说了句“来哥们儿,我做的汤,第一次做,尝尝怎么样!”
刘枭淡淡地看了萧凌一眼,眼神像是在说“往好了说,别打击她积极性”。
萧凌点头答应,舀了一勺子汤放嘴里,脸色青白相间,好一会儿终于酝酿出一句“嗯,口感清奇,与众不同”。
李夏听了这评价可高兴了,坐下来,拍着萧凌的肩膀,连带着说了几句“好兄弟”,然后自己也舀了一勺子放嘴里。萧凌刚想阻止,就见她脸色凝重地抬起头来,对着对面的刘枭说了一句“刘枭,这一锅汤,就给你解决了,嗯,这是爱的浓汤,千万别浪费了”,说完便一头钻进了身后的厨房里。
萧凌坐在原地,看着眼前刘枭青黄不接的脸,忽的大声朗笑了出来,说“小枭,你这女朋友怎么,怎么这么逗啊”。
刘枭坐在原地,都无奈了,拿起李夏刚才用过的勺子,使劲闷声喝了两口汤,回他“你要和她在一块儿久了,得疯”。
萧凌见他嘴上说着狠话,手里还是认命地喝着汤,笑得更乐了,打趣到“你两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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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吃完了饭,两个男人坐在一边商量着事情,李夏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跟着刘燕进了厨房,转身听门外传来机动车马达的声音,打开窗子往外瞧了一眼,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越野车上走下来,立马转身出了厨房,对着刘枭喊了一句“刘枭,周巷来了,你,你快去哪儿躲躲!”
刘枭抬头看她,没有回话,等周巷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屋里,才开口回答了句“李夏,我们等会儿回市里”。
李夏被他说的满头雾水,偏头见周巷一脸笑意地走过来,听他朝自己问了句“哟,我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儿,您一见我就得跑?”
李夏看着他,一脸愤愤不平地问“你不是背叛我们家刘枭,投奔他那私生子的哥了吗!”
周巷抬手指了指自己,一脸无奈地开口“老大,您就这么和你们家亲爱的说我的呀,这可不行,得赔我形象损失费啊”。
刘枭站起来没搭理他,拍了拍萧凌的肩膀,说到“这两天,谢谢你和你的媳妇儿,改天回市里,咱们再好好聚聚”。
萧凌看着他挥挥手,说“你两办酒的时候,多让我灌几杯就行”。
刘枭听了他的话,轻声笑了笑,回答了句“好”,转头拉着李夏就往外头走。
李夏这会儿脑子还蒙着呢,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看刘枭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也知道,或许周巷并不是来抓他们的,跟在他身后上了车,看着窗外渐渐走过的风景,气嘟嘟地说“最讨厌你们这些整日里什么都憋着闷着的人了”。
周巷坐在前面的副驾座上,听见这话也跟着抱怨“就是,经理,您太坏了,我之前在李小姐心里的形象可一直是善良的老妈子呢,这会儿都变成什么了”。
刘枭接过他递来的文件,低头将钢笔甩在他的脸上,回答了句“就你话多”。
三人回到郑州,天已经暗了,航班是晚上的,周巷带着两人在机场的二楼吃了点东西,转身回到候机室,对着刘枭说了句“那个袁梦丽刚才打了电话给我,说是明天想和您谈谈”。
“和我谈谈?”刘枭刚从洗手间回来,往沙发上一坐,偏头问了句“她还有说什么?”
“嗯,她还说,让您把李小姐也带上”。
“把李夏也带上?”
“对”。
李夏见自己被提及,立马凑了过来,问了句“袁梦丽干嘛要见我啊,她不是挺不待见我吗?”
刘枭偏头看了她一眼,回答“总归是有事的。我们反正小心为上,虽然现在警察已经怀疑到她,但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谁也动不了她”。
“那我们明天要去吗?”
“去,当然去”,刘枭坐下来,看着手里的钢笔轻笑了一声,回答“她既然请我们去,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惊喜”。
李夏没听明白刘枭的话,也没打算多问,低头见老太太正好打了电话过来,拿起来随口应付了几句。老太太虽然之前看着一副和刘家老爷子不对付的样子,这几天老爷子中风,她却是一直在医院里亲自照顾着,就是一直没见着这刘家长孙,心里难免有些不满,问李夏刘枭怎么还没回来。李夏这会儿心里乱着,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就撒了个谎,称自己在外头出差,就此对付过去。
刘枭跟在她身后,听见她的话,轻拉起她的手,安慰了句“难为你了,等这些事儿都过去了,我自己去和老太太说”。
李夏笑着叹了口气,回答他“行了,我们家老太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看之前和你家老爷子横眉冷对的,这会儿不照样上医院照顾去了”。
刘枭低头笑笑,觉得这话像是戳到了心尖儿上似的,让人听了轻轻的痒,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说“也是,这一点,你和你们家老太太一模一样”。
当天晚上,三人下了飞机已经九点多钟,周巷直接喊了车载着他俩去了刘家老宅。第二天,刘枭起了个大早,回到屋里的时候,李夏也已经起来了,两人吃过了早饭,又各自准备了一阵,便打着电话让周巷过来,接他们去袁梦丽约定好的咖啡馆里。
袁梦丽早到了许多,看见他们也没见多热情,只是还是不大待见李夏,看着她跟在刘枭身后,轻轻“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挺愿意把她时时刻刻的带在身边啊”。
李夏没听懂她的话,低头在刘枭身边坐下来,抬头问了句“你喊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袁梦丽看着她笑笑“你们不是去查了那个孩子吗,怎么,没结果啊?哼,我说什么来着,不是自己听到的,不是自己看到的,就不要当真,也不要试图把这浑水泼到别人的身上”。
李夏站起来想要说话,偏头见刘枭朝自己摇了摇头,又气汹汹地坐了下去,说“哼,反正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任强也在天上看着呢”。
袁梦丽没有想到李夏这会儿会说出任强的名字,忽的愣在原地,眯起双眼,像是在径自忍耐的样子,握着瓷杯的手都有些抽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门口,“嗤”地笑了一声,说到“我就看你这小妮子怎么跳”。
李夏听了她的话,回头往门口看去,只见那里一个旧识正缓缓往自己这边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笑着说了一句“李夏,等很久了吗”。
李夏看着眼前的男人,疑惑地问了句“秦顺,你怎么在这里?”
那男人笑了一声,坐下来,握着她的手,说“李夏,咱们何必装呢,你既然已经帮我把东西弄到手了,咱们现在也可以不用演戏了吧”。
李夏猛地站起来,挣开他的手,喊到“你说什么啊?”
刘枭这时也忽的转头看了过来,眯起眼睛,看着李夏,沉声开口“你,认识他?还有,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夏摇头回答“我,我是认识他,但是,我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秦顺笑了一声坐下来,看着刘枭开口说“我说二弟啊,你又何必为难李夏呢,你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难不成还想为你可笑的爱情,立个墓志铭吗。哈哈,我听说,李夏是你的初恋啊?这可巧了,李夏也是我的初恋,我们两那时在深大,还是挺有名的一对儿呢,你说是不是,李夏?”
李夏站在原地,很是尴尬地皱起了眉头,咬了咬嘴唇,看着刘枭回答“我,我们只是因为朋友的介绍,在一起过一段时间,但是”。
“够了”,刘枭坐在原地,看着手里的拿铁,轻笑了声“李夏,你大学生活挺丰富啊,又是学化学的男朋友,又是刘顺,哦不,在你那儿,他叫秦顺”。
袁梦丽这会儿也忽的插入了进来,笑了一声说“不过,刘枭啊,你可别说,我这前夫的私生女,也是很专情的,为了赵庆,她是连你也肯卖啊”。
刘枭听了袁梦丽的话,偏过头来,看着她沉声开口问“你说什么?”
“呵,你不知道吧,你哥哥之所以能那么轻松的让你爸把财产都交出来,还不是这个女人假装拿了你的头发,去做了dna的检测,又拿了个假的报告去跟你爸说,你不是刘家的孩子,你爸想着,这东西是你最亲近的女人拿来的,肯定不会多怀疑啊,所以你哥啊,就正好把那些股份都接了下来了”。
“你胡说!我,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李夏听了袁梦丽的话,站在原地一脸慌张地喊到。
“为什么?”这时一直坐在一旁沉默着的秦顺忽的说话了“不是因为我答应你,我拿了爸爸的这些钱,就去投资赵庆的那个全球展览吗。怎么,李夏,现在刘枭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要保留你在他心中的那点形象啊,何必呢,赵家这些年的亏损,他刘枭也是知道的。他傻就傻在,太相信身边的女人了”。
刘枭这会儿正握着手里的咖啡,没有说话,低头没有看李夏,也没有看秦顺。袁梦丽见状忽的笑了一声出来,说着“要我说呀,刘枭,你父亲也算是我的旧识,要不是因为这个小妮子做的事儿,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呀也不会开这个口。虽然赵庆是她的亲叔叔,不过,这没羞没躁的事儿,谁说的清呢。好在秦顺也算是你们刘家的骨肉,这钱啊,也没流到外处去”。
李夏站在原地,一时竟有些有口难辩,深吸一口气,沉声解释到“我不知道你们两在说什么,但刘枭,我和秦顺这些年从来都没有联系过,我对赵庆也早就放下了,我怎么可能为了他,去做伤害你的事情。我们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你应该都记得,对不对”。
刘枭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很久了,才轻笑着说了一声“我记得”。然后站起来,看着面前的李夏,满脸无奈地开口“我记得你在被姚浩绑架的路上,你特地接通了我的电话,但又没有说话。我记得,在去美国之前,得到的那封信里,有你最喜欢的梨花味道。我还记得,在和连杉见面的前一个晚上,你特地来追问我,到底要去哪里。李夏,很多东西,我不用你说,我想,我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