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一楼大厅的人听到二人的对话,特别是秦怀玉说出的话后,瞬间笑开了锅。
“哈哈哈,催兄,你听到了吗?竟然说找不到一首最差的诗来比试!”
“呵呵,这秦怀玉真是可爱至极,竟然说和崔公子比试是浪费,难道他手里的诗作都是当世名作不成。”
“哈哈,笑死我了,这吹牛不打草稿的样子,就不怕成为全长安的笑话吗?”
“嘻嘻,三娘,你看那秦公子,竟然说手里的诗作拿来比试都是浪费,真是笑死我了。”楼上杜三娘旁边的丫鬟也开口笑话着秦怀玉,就连杜三娘也是摇头苦笑,心里感叹秦怀玉不把她万花楼放在眼里。
罗小艺才不去管周围人的笑话,自顾自接过秦怀玉递过来的宣纸,看着上面的诗作,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听雨阁中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念完不由得皱了皱眉,没办法罗小艺自幼跟着罗成学武,基本没读过什么书,总觉得这首诗还没有崔一叶那首简单直接。
可是念完之后又觉得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刚刚还吵吵闹闹的,这时却安静的出奇。
“呯呯呯呯。。。。。”一阵轻跑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只见一位头带大红花,身穿大红裹胸长裙的女子跑了过来。
不管一脸懵逼的罗小艺,直接抢过她手里的宣纸,痴痴的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听雨阁中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若非听雨阁中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下子,整个万花楼一楼大厅落针可闻,杜三娘那娇柔可欺的声音如黄莺出谷不断的回荡在每个人的心中。
这可比刚刚罗小艺那男人婆的声音好听多了,而且这寂静的氛围下,这首诗的独到之处更是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所有男人都痴痴的看着罗小艺旁边的杜三娘,那高挑的身形,头上的牡丹花,飘舞的衣袖,若隐若现的精致容颜,辅之王也抄来的这首诗,仿佛这诗天生就是为她而作。
就在杜三娘将这首诗念到第三遍的时候,崔一叶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也打破了那静谧美好的氛围。
“哎啊,我刚刚仿佛看到了三娘就如那月下仙子飘逸独舞,可惜被惊醒了,可惜可叹啊。”
“好诗啊,不像崔公子那样直截了当的称赞,但却更能表达对杜三娘的爱慕来。”
“是啊,这种若隐若现的称赞,比直截了当更能彰显杜三娘的惊世容颜,若非听雨阁中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咦?为什么是听雨阁不是万花楼,话说这听雨阁在哪里?”
“······”
罗小艺可能是现场唯一一个不受影响的人了,此时看到不远处捶胸顿足的磕瓜群众,有点不解的推了推旁边正流口水的秦怀玉。
“咳咳,怀玉,什么情况?赢了还是输了?”
秦怀玉顿时惊醒,尴尬的从杜三娘脸上收回视线,转头看了看四周所有人的表现,笑着回道:“小艺姐,你看连杜三娘都亲临了,你觉得我们有输的希望吗?是不是啊三娘?”最后一句是问面前的杜三娘。
此时的杜三娘正在心里不断幻想王也的样子,到底是怎么样一位惊才绝艳的公子才能够作出这样的旷世佳作?难道他曾见过自己?不可能的,自从自己当上这万花楼花魁开始,就没有一个男子见过自己的真容。
“敢问秦公子,这听雨阁。。。是哪里?”
秦怀玉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可能是我家二牛没说清楚,让那人误以为万花楼是听雨阁吧,哈哈哈。”
听到秦怀玉牵强的解释,杜三娘尴尬的将手里的宣纸还给秦怀玉,依依不舍的往楼上走去。
片刻后,回到二楼的杜三娘开口:“今日比试三局两胜,第一比武比,由尉迟公子拔得头筹;这,这第二比,以奴家为题作诗,奴家虽出身低微,但自小也学习琴棋书画,专研诗赋,虽然崔公子的诗作已然惊艳,但秦公子的诗作却让人身临其境,不知崔公子同意否?”
这时的崔一叶已经双眼无神,脑里不断回想的是那个看到自己妹妹流口水的登徒子王也,怎么也想不通就他那个傻样,怎么会作出这么惊艳的诗来。
听到杜三娘的提问后,见崔一叶没反应,柴令武轻轻推了他一下:“催兄?”
“啊,啊?哦,不好意思柴兄,我走神了。”
旁边的人没有一个人因为他的失态而笑话他,设身处地,自幼被誉为天才的崔家第一才子,突然被人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打败,那将是多么痛的领悟。
“杜三娘问你呢?”
“啊?”
楼上的杜三娘见崔一叶的样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生瑜何生亮,今日怕是崔一叶的魔障,开口道:“崔公子,小女子不才,认为这秦公子的诗作当得桂冠,不知。。。。。”
崔一叶听到杜三娘的声音后,眼里闪过一丝痛苦,还是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同伴,两眼无神的往外走去。
“额,催兄。。催兄。”
“公子。。”
“催兄。。。。”
几人一看还了得,连忙追上,生怕他想不开。
等柴令武一行人离开后,二牛和尉迟宝林相视一笑,“啊哈哈哈,痛快痛快。”
“就是,第一次看那小白脸吃瘪,爽,今天不醉不归。”
“哈哈,李弼小叔,你怎么也傻了,赶紧喝酒喝酒。”
那呆了的男子正是李绩幼弟李弼,自幼饱读诗书,心里对崔一叶的痛感同身受,无奈摇了摇头,也加入了二牛几人的拼酒行列。
倒是一旁的罗小艺,接过秦怀玉手里的宣纸,好奇的翻了翻上面的诗作,不时举杯和在场的几位小弟弟共饮。
突然,罗小艺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宣纸发呆,眼里突然掉下两行清泪,不一会儿就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吓坏了这些大老粗们,罗通第一个跑到罗小艺旁边问道:“姐?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别吓弟弟啊,自从父亲过世后,我还没见你哭过。”
“是啊小艺,你这是怎么了?大家难得聚会,这么说哭就哭了?”李弼也问道。
秦怀玉好奇的拿起罗小艺面前的宣纸,只见上面正是王也送给罗士信的那首诗,诗的内容是这样的:
赠罗士信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罗通看到秦怀玉手里的宣纸,知道姐姐之前就是在翻阅这些诗作,好奇的抢过秦怀玉手里的宣纸,看到这首诗后,一个十五岁的大男孩瞬间泪目。
“呜哇,爹,呜哇,爹爹。。。。呜呜哇哇。。。”
李弼和尉迟宝林也是无语,怎么看了一首诗就哭成这样了?两人拿起桌子的宣纸,看完后久久不语。
二牛当然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事已至此,只能等姐弟俩哭个痛快了。
这时,罗小艺抬起头来,用衣襟擦掉脸上的泪痕,对二牛说道:“二牛,年后带我去见见他。”
二牛楞了半响,看到罗小艺虽然微黑但是绝美的面庞,不由“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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