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悠的话说得如此直白,倒是让沈斐有些错愕,他干笑了一声,再是道:“我知道,不消你多说。”
季悠悠看到沈斐这样,也是无语,她知道与沈斐再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沈家的一切只让她觉得无奈。
她定了定心神,再道了一句:“你也要长个心眼,丫头爬上你的‘床’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歹现在没闹出大事儿来,若是闹出来了,看你如何收拾残局。”
沈斐闻言,不觉脸‘色’白了一阵,他轻笑一声,也不避讳:“人家愿意爬上来,白要的,谁不要是傻子。这年头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之事,我知道你是郡主,地位尊贵着,只是你这样强势,只怕姐夫心里也未必痛快。”
季悠悠被沈斐一句话噎着,差点说不出话儿来,顿了顿,才缓缓道:“你这‘混’账东西!说的什么诨话。我的话,也只能够言尽于此,你若是不听去了,吃亏的也是你。”
季悠悠说罢,再是拂袖离开。
绿央只宽慰道:“小姐别置气着,大少爷本就是这样的人,说话没什么分寸的。”
季悠悠摇头:“我并不气他,只是见他这样,心里便是越发担心方若了。”
绿央也只得是轻叹了一口气,随着季悠悠一同回屋里去了。
第二天,季悠悠便是收拾了行装,回了叶家去。
本以为回了叶家便是安心了,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谁知道刚回来才听说昊昊生了病,这几日一直在吐‘奶’。叶均山怕季悠悠担心着,所以瞒着没有告诉她。
季悠悠心里着急。忙是去看了昊昊,正巧儿看到‘奶’娘张氏抱着他,季悠悠忙入内,再是启‘唇’问道:“小少爷这几日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会染上吐‘奶’之症?”
张氏忙对着季悠悠一福身,行了一礼,再是缓缓道:“启禀娘娘,前几日大夫人抱着小少爷在‘花’园里头玩,许是没有注意,小少爷得了风寒。连日来便是出现了吐‘奶’、发热等症状,大夫来过好几回了,如今烧退了下去,却依旧断断续续吐‘奶’,也不知是怎么了。”
季悠悠闻言,心中自然是心疼,从张氏怀中接过昊昊。只觉得几日不见便是清瘦了一圈儿,‘肥’‘肥’腻腻的昊昊如今病怏怏的,连带望着自己的眼神儿也变得空‘洞’了。
季悠悠心疼得不知如何,一边应了张氏的话,一边道:“快再去请了安淮生安大夫过来,旁的人,我不放心。”
张氏有些犹豫,顿了顿,这才应下了。只道:着便是福身下去了。
季悠悠将昊昊的小脸贴近自己的脸颊,他的‘肉’还是那样细腻,他还那样小,就是这个孩子,无时无刻不牵挂着自己的心。
季悠悠轻轻亲了他一口,谁知那小子竟然哇哇哭了起来,惹得她忍不住道一句:“你自个儿娘亲亲一亲你。你也不肯,如此滑头。”
昊昊哪里会给季悠悠面子,他只觉得不适,便是一直“哇哇”大哭不断。
季悠悠听着他撕心裂肺的,也是怕了,一边哄着,一边抱着,全然无济于事。
兆氏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声音,细细一听。竟然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在哭,可是急坏了,忙是入内。
“昊昊怎么了?怎的一直哇哇大哭不止?”兆氏皱着眉头,忙是问道。
季悠悠这才发觉了兆氏,只尴尬道:“‘玉’儿也不知道,昊昊本好好的。却是突然一直啼哭不止,无论怎么哄他,也无济于事。”
兆氏忙问道:“是饿了吗?还是‘尿’布湿了?你可看过?”
季悠悠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奶’娘才说刚吃了不久呢,怕没这么容易招饿,也不知是怎么了。”
她再是用手一探‘尿’布,又是摇了摇头:“‘裤’子没湿了,他没有‘尿’‘裤’子。”
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回‘荡’着,季悠悠哄着也是无补。
兆氏听着,也是心里着急,忙道:“来,来让我抱一抱。”
季悠悠有些犹豫,孩子还那样小,兆氏身子年迈,抱着孩子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见兆氏上前来了,季悠悠这才将孩子递给了她。
季悠悠想起方才张氏所说的,孩子吐‘奶’是因为兆氏抱去了‘花’园和孩子玩所致的,心里也有些恍然。
兆氏颤颤巍巍接过了孩子,季悠悠少不得叮嘱了一句:“婆婆,你小心些。”
兆氏哪里顾及得了季悠悠,只是又是哄着怀中的小孩儿,喃喃自语道:“乖孩子,乖孩子,‘奶’‘奶’抱着,不哭不哭。”
季悠悠见兆氏抱着孩子许久,也是与自己一般无济于事,加上她行动有些吃力,不觉又道了句:“婆婆,还是让我抱吧。”
兆氏只道:“我来哄,不碍事的。”并未曾理会季悠悠。
季悠悠瞧着兆氏抱孩子的样子,心都要揪了起来,只怕一不小心这孩子便是着了地。
兆氏顿了顿,才道:“许是几天没见你了,你身上的味道也变了,孩子怕生,这才哭了起来,你还是先好好去洗个澡沐浴一番,再来看他吧。”
季悠悠闻言,心中有些不好受,兆氏的吩咐下来,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便是下去了。
离开之际,季悠悠不觉又是嘱咐了‘奶’娘罗氏:“快些好生看着去,老夫人年迈,别累着她了。”
见罗氏应了一句,季悠悠这才起身离开了。
绿央早已经准备了热水,试探了水温后才引了季悠悠入内,季悠悠吩咐绿央也下去,这才兀自脱下了外袍,走近屏风里头。
因为心里挂念着自己的孩子,季悠悠也是全无心情洗浴,她轻叹了一口气,方是缓缓解开了扣子。
绿沐浴完毕,季悠悠一刻也未曾做了停留,忙是往着孩子的地方去了。兆氏还在,见季悠悠又来了,这才小声道了一句:“嘘。”
原来昊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哄着睡下,季悠悠望着他的睡颜,这才会心一笑。
兆氏只道:“孩子这些时日身子不好,你要当心照顾。如今天气越来越凉了,很容易着凉。”
季悠悠点头,又是应了,兆氏这才起身离开。
张氏去唤安淮生,竟然也是左等右等不见,回来的时候,才对季悠悠复命,只道:“少夫人,安大夫外头出诊去了,回‘春’堂里的人说,是去了凤阳镇为当地的一个老太爷诊治,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呢,奴婢只得是唤了永安堂的崔大夫来。”
季悠悠瞧着那崔大夫,面‘色’有些陌生,却还是礼貌一笑,只道:“崔大夫辛苦,只是小儿已经睡下,倒是劳烦大夫白跑了一趟。”
崔大夫忙道:“不敢不敢,令公子既然睡下了,那崔某便明日再来诊断吧。”
季悠悠点了点头,见他下去了,再问了张氏一句:“这崔大夫叫什么?”
张氏摇头表示不知,顿了顿,又像是记起来什么似的,只道:“听说好像叫做崔东远的。”
季悠悠也不过随口问了一句,也就未曾放在心上了。
第二日,崔东远复来问诊,季悠悠怀里抱着昊昊,见崔东远也是仔细地查看了自己孩子,季悠悠才放心下来,只觉得他亦是一个稳重的人,这才问道:“不知道昊昊周而复始的吐‘奶’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崔东远顿了顿,这才皱眉:“小孩子吐‘奶’一般是正常的,发生在三个月以内最为常见,只要喂‘奶’的时候注意便是了。而像小少爷这样过了五个月的娃娃,有吐‘奶’也是正常,只是因为发寒引起的,倒也是奇怪了,应该两者之间并没有联系,喝完‘奶’水轻轻拍打小孩的腹部,小心谨慎一些,想过段时间也就好了。”
季悠悠闻言,心中一块石头这才落定,又是道:“劳烦崔大夫这几日多多来府上,孩子实在是太小了,如此这般,心中甚是不安。”
崔东远忙是颔首应了,这才拿着‘药’箱缓缓退了出去。
昊昊今天很乖地伏在季悠悠的怀里,不哭不闹。张氏这才道:“平日里‘奶’娘喂‘奶’的时候也都是注意了的,也不知是不是就如崔大夫所说,哎,只盼望小少爷快些好才是呢。”
张氏与罗氏都是十分尽责的,这一点季悠悠也是知道。
正此时候,罗氏进‘门’来,见了季悠悠,这才不好意思道:“少夫人,我知道小少爷现在身子不好,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回老家去了,只得来和您辞行。”
季悠悠不解,只疑‘惑’道:“哦?是什么事情,要你这样着急?”
罗氏叹气道:“哎,都是我家那不中用的惹出来的,偏偏不安生,与公婆吵了起来,这会子闹着要分家,我这才不得不回去了。”
季悠悠也是谅解一笑,只宽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在外做‘奶’娘,家里的事情也不甚清楚,家事何其重要,还是快些去处理吧。若是处理好了,可再来,毕竟你和张妈妈照顾小少爷久了,也‘摸’得清楚小少爷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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