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行完拜堂之礼,便被簇拥着,众人再是起哄,将新娘子送入了‘洞’房。
喜宴之上,众人把酒言欢,季悠悠和叶均山被奉为上客,坐在着主桌之上,接受了沈斐的进酒。
“大姐,姐夫,斐儿敬你们。”沈斐举杯,看着他面颊‘潮’红,想来也是有些喝大了。
季悠悠礼貌一笑,接过,叶均山亦是表现出了自己的气度和涵养。
宴席过后,宾客陆陆续续散去,季悠悠和叶均山却被沈衍叫住,说是无论如何也得在沈家多住上一些时日。
盛情难却,季悠悠与叶均山只得是应了。
毕竟这里是她的娘家,如何能与外人一样。
季悠悠的闺房,沈家还是保留着,里头打扫得一尘不染,据小厮说,这是沈衍特地吩咐的。
看到整洁如新的房间,季悠悠心里也是微微一温热。这个对沈怀璧并不多加过问的父亲,心里还是有这个‘女’儿的。如果更确切的说,是自己的舅舅。
其实沈衍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吧。想到这里季悠悠的心也变得柔软了。
叶均山轻声对其道:“‘玉’儿,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季悠悠这才把头埋在叶均山的怀里,只糯糯道:“相公,重生这一世,其实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幸福。”
叶均山没季悠悠这没来由的一句话闹了个大红脸,傻笑了几声,只道:“傻丫头。”就这样,深深揽过了她。
宾客散去,酒足饭饱,接着微醺的几分酒意,季悠悠也是有些晕眩,见叶均山就在自己旁边。便是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向着叶均山的‘唇’畔凑了过去。
叶均山毫无征兆,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含着季悠悠,热烈地回应了她。
似有若无的酒香氤氲散开,怀中的两人‘唇’齿‘交’融。含情脉脉。
“唔~”季悠悠觉得有些透不过起来,正想放开叶均山。却被她推到在了‘床’上,朦胧的月‘色’之下,只见她立体的轮廓,眼眸中映‘射’的,便只有自己的身影。
她闭上眼睛,再是享受他热烈的拥‘吻’,双手也不自觉唤住了叶均山的腰肢,再覆上他的背脊。
叶均山沉重的呼吸声在季悠悠的耳旁低低传来,带着热气。让季悠悠觉得全身一阵酥麻。
“啊!!!!”正此时候,只听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季悠悠睁开眼睛,见叶均山看着自己,不觉脸颊‘潮’红。
“怎么了?”
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一问,两人这才狐疑起来。正此时候,沈家里里外外的灯全都点了起来,众人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惊醒,同时张望了出去。
那一声尖叫太过可怕和刺耳,在暗夜里尤为清冷可怖。
待季悠悠和叶均山穿戴好衣服,刚出房‘门’,便见绿央急匆匆跑了来。
季悠悠皱眉。只问道:“刚才怎么了?”
绿央只道:“奴婢也是睡下了,方才听到声响起来的,好像是新房那边传来的。”
叶均山只对季悠悠道:“先过去。”
季悠悠这才颔首应了,只随着叶均山一起步出,待到了新房,却见沈家所有人都出来了,里里外外丫头们围着。
莫姨娘在外头,抱着沈怀珠,只是狐疑看着,并不进了‘门’去。
“怎么了?”
莫姨娘只摇头表示不知,这才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季悠悠和叶均山顿了顿,这才向着里头走去,却见新人房间的‘门’已经打开,里头是沈衍和顾若娴。还有坐在‘床’沿里边,正掩面哭泣,穿着大红嫁衣的方若。
这是季悠悠第一次见到方若,她一直在‘抽’泣着,哭的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方若的眉目生的十分娇俏可人,虽然在哭,还是能看到她俏丽的容颜,肤如凝脂,眉目如画。这样的她,的的确确算得上是一个实打实的大美人。季悠悠再看一旁喝的醉醺醺的沈斐,面颊带着‘潮’红,横眉竖目的,此情此景,只让她想起一句老话。
真当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顾若娴也是气急败坏,只生生‘逼’问道:“你们说说,大晚上的,你们究竟是要闹什么?一定要我的命都给你们赔上,你们才是安心吗?”
沈斐说话还是泛着酒气,只道:“这娘们真是不识好歹,我要与她睡去,谁知道她竟然是万般不肯,扯着嗓子‘乱’吼‘乱’叫,不是要‘逼’我动手吗?不识好歹的‘女’人!”
沈斐此刻言行粗鲁无礼,这样的话季悠悠听了,也是眉心紧拧住了。
顾若娴只尖声责骂道:“什么东西,既然你爹要死不活一定要你嫁到我们沈家,你还作什么作?这副贱样子是要整给谁看呢?”
沈衍觉得颜面尽失,又是这样的闹剧,重重叹气一声,甩手便是走了。
季悠悠在原地,忙对顾若娴道:“怕是斐儿喝高了,所以言行无状了些许,看样子,今晚便要他们暂且分开吧。”
季悠悠开了口,顾若娴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反驳,顿了顿,才道:“新婚之夜闹这样的事儿,真是坏了名声,你们爱怎样怎样,省的我置气。”这话说着,也是离开了去。
顾若娴走到‘门’口,见众人徘徊着,怒吼一声:“都干什么,全部给我滚回去,杵在这里像什么样子,给我滚得远远的!”
她在怒气上,众人自然不敢悖逆了,忙一哄而散了去。
沈斐还是有些酒气上头,只对方若道:“臭娘们儿,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便是直直冲着方若走去。
季悠悠着急,正‘欲’想上前护住,叶均山倒是快了一步,拦住了沈斐,叶均山是有武功在身的人,力气自然大过了沈斐,他皱眉道:“他喝高了,我带走他,你先安慰新娘吧。”
说着,便是架着沈斐,往旁边的房间去了。
沈斐自然是挥舞着手足,跌跌撞撞,好在叶均山力气大,他也挣脱不得,嘴里骂着脏话,说得极为不堪入目。
季悠悠皱眉,这样的婚姻,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得善终。
方若还是低声‘抽’泣着,待季悠悠走近,才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开了一些,身上还留着些红印,像是被虐打所致。
季悠悠这才轻声出言安慰了一句,只道:“弟媳‘妇’,不哭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和姐。”
方若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两步,抬眸见季悠悠言语温和,这才低声道:“我……我……我不愿……”
想来,又是‘逼’婚的戏码,‘女’子的意愿在这里总被人忽视。
季悠悠见状,心中也是痛心,只问道:“你只有和我说,我才能够帮助你,否则今晚的困顿虽然是解了,日后你与沈斐总还是夫妻,朝夕相对,如何能够一直如此?”
许是季悠悠的话,戳中了方若的软肋,她这才出声道:“方才他又要对我用强,我不愿意,他便是出手打我……我……我……”
话儿越说越小声,伴随着‘抽’泣声,方若此刻已经泣不成声了。
又要,用强。季悠悠听着也觉得揪心,方才沈斐的状态季悠悠也是了然,嘴里的话不干不净,言行粗鲁无礼,这样的人,实在是败类!人渣!
季悠悠只道:“方若,你有什么委屈,尽可以和我说说,也许只有我能够帮你了,你信我吗?”
她顿了顿又道:“你知道我是沈斐的大姐,虽然我嫁入叶家,但是在沈家还是有几分说话的权利的。”
方若如何没有听过季悠悠的名字。沈家长‘女’沈怀璧是出了名的好福气‘女’子,还被当今的皇上奉为遗珠郡主,嫁给了叶家少爷叶均山,身份贵重,地位也是超然的。
许是季悠悠的言语真诚,让方若也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心,她虽然是哭泣不止,终究还是对着季悠悠吐‘露’了心声。
“我爹爹是方裁缝,和沈家的绣庄向来有所往来,那时候沈家公子看中了我,对我百般逢迎,我不‘欲’理睬,后来他多番调戏,竟然给我下了‘药’去。”
“就这样,趁着爹爹不在,他便在家中对我施暴,用了强……我反抗无力,只想寻死。”
“爹爹救下了正‘欲’悬梁自尽的我来,知道此事后怒不可遏,便是找上了沈家,他顾惜名声,也顾念我的名节,便是要我嫁到沈家,这事就是了了。”
“爹爹养育之恩,若儿只能以身相报,今生做了爹爹的耻辱,如何能够不应。可是姐姐,若儿实在不愿意嫁给这样的人,方才他又要对若儿用强,我便想起那一日,实在是害怕不已。”
方若说话断断续续的,季悠悠一直静静听着,不曾打断,但是心中怒火油然而生,如何能够轻易灭了下去。
这几句话,方若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去说,身为局外人听着已然是身心俱惊,若是经历这些,如何还能好好生活。
她的苦,她的屈,她的辱,对亲爹的愧疚,对自身的不齿,对沈斐的痛恨……这一切,她都只能埋在心里。
大红的‘花’轿把她迎进了‘门’来,熟不知,这又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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