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揽胜汽车行驶到残破不堪的铁闸门前时,原本鬼影子都没见到的铁闸门后,突然一左一右冒出两个人。
鬼知道他们刚才躲在哪里。
“谁?”其中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人问。
“我们受吉田先生邀请而来……”小芳用日文与他们沟通。
话音刚落下,俩人顿时变换一副表情,一起动手将形同虚设的铁闸门拉开。
“请往前直行,在分叉口右拐,你们会在第一盏电灯那里见到吉田先生。”
按照对方的指引,齐虎驾驶着汽车缓缓前行,同时眼神还在四处打量。
“东哥,应该没有危险,你看,后面的那扇破铁门他们都没关。”
李亚东回过头,隔着后挡风玻璃一看,确实如此。
“没什么幺蛾子就最好,不过我们还是按照计划行事。”
几人纷纷点头。
“第一盏灯……”汽车在集装箱堆砌而成的分叉口右拐之后,很快便看到距离最近的一盏电灯。
这盏电灯有些特殊,它不是路灯,而是悬挂在一个堆起来的两层集装箱之上。
“就是这里了。”齐虎驱车行驶过去,在电灯下方停下。
“吱呀……”与此同时,底下一层集装箱中间,突然泄出一片灯光。
原来这个看起来同样锈迹斑斑、平淡无奇的集装箱,还精心设计了一番,从中间开了扇小门。
一行四人,从里面走出。
为首的两个正是吉田明川和斋藤戒。
“会长,又见面了。”
李亚东三人相继下车,齐虎留在车内,锁死门窗,按照计划行事。
“是啊,我原准备明天离开日苯,前往美国,只能说吉田先生的那通电话打得很及时。”李亚东不动声色的审视了二人一番,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心中不禁长出口气。
看来确实是齐龙多想了。
“会长请。”
在俩人的引导下,李亚东不疑有他,大步踏进集装箱。
进来之后,才发现这哪里是集装箱啊,原来里面另有乾坤,应该至少打通了四只集装箱,然后改造成为一个两层小楼,桌椅板凳、电视冰箱,应有尽有,楼上或许还有床,完全就是一个小型根据地。
李亚东的视线瞬间便被一楼墙角的一只铁笼子所吸引,因为里面,此时正关着一个人,西装笔挺,眼睛却被黑布罩住。
笼子不大,四方造型,边长约为一米二三,所以人只能坐在里面,无法站起。
笼子里不光有人,还有一瓶矿泉水和一块面包,不过都未开封。
“又有人来?我听到你们叫他会长,那就是一个来头更大的人。正好,这位会长,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绑架我都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我父亲的性格你或许不太了解,他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绝不会向绑匪妥协,哪怕你杀了我都收不到一毛钱。而一旦你真的这样做了,我父亲必将掘地三尺都会将你们找出来,以他的地位与财富,相信我,最后你们整个组织都会因此瓦解。
“你想想看,这样值得吗?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与我父亲通过电话,如果有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实情。现在还不算晚,你完全可以把我带到马路旁扔下,我可以对天发誓,一定说服我父亲不追究此事。
“会长,还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
这个坐在铁笼子里,镇定自若、合理分析的家伙,不是堤腾野又是谁?
化成灰李亚东都认识他!
小芳将堤腾野的话一字不漏的做了翻译,李亚东却知道,这家伙确实没有说谎。
以堤义明的性格,向绑匪妥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惜,他不是绑匪,他根本不在乎堤义明的钱。
“中国人?”李亚东还未说话,笼子里的堤腾野却是大惊失色。
这还是今天第一次,自始至终,他都表现得极为镇定,完全不像普通人遭遇此事后哭爹喊娘的模样。
“把他弄出来。”
斋藤戒挥了挥手,身侧的两名手下会意,打开铁笼,将堤腾野提了出来。
“眼罩拿掉。”
“这……”斋藤戒望向李亚东,显得有些犹豫,他可不想被这小子惦记上。
不管怎么说,这小子的背景终究不简单。
他们却不知道,堤腾野一旦到了美国,不可能再活着回来。
当然,李亚东也不会跟他们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二位如果不太方便,可以暂时回避一下。”
斋藤戒和吉田明川相视一望,用眼神达成一致意见,带着手下走了出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意思。
于是,房间里就剩下李亚东三人和堤腾野。
齐龙解开了堤腾野的眼罩。
“你……是?”这小子居然能说中文,这倒是李亚东未曾得知的信息。
“我是李亚东。”李亚东异常干脆,直接了当,根本没有隐瞒身份的想法。
因为到了美国,将堤腾野送到警局时,他的身份一样会公开。
你不能无缘无故的将一个潜逃的罪犯押送到警局,警察势必也会询问你的身份,以及抓捕罪犯的过程与缘由。
“可我根本不认识你啊,你为什么抓我?”堤腾野眼神闪躲道。
他的智商很高,其实已经隐约猜测到一些什么,只是不愿相信。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年纪不大,却给到他一种面对父亲时的威严感,这明显是长期身处高位、潜移默化间形成的气质。
而这样一位掌权者,与他所认识的中国人,根本不大可能扯上关系,他认识的那些中国人,九成九的都是穷酸留学生。
“你确实不认识我,但我和你,却有两个共同的‘朋友’。”
“谁?”堤义明心头猛地一跳。
“一个叫苏薇,有必要告诉你的是,她是我的女朋友。另一个则叫郭琦,他不仅是我的大学室友,更是我的兄弟。你说咱们俩,是不是该亲近亲近?”李亚东嘴角浮现出一抹狞笑。
“什么?!”
“嘭!”李亚东直接一拳,结结实实的命中堤腾野的腹部,瞬间将他打翻在地,如同软脚虾一样。
但这还不算完,李亚东根本懒得弯腰,抡起右脚,如同打桩机一样的一顿猛踹。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他却专照脸踹,几乎只是片刻,堤腾野油头粉面的脑袋,便肿得像猪头一样,鼻血纵横。
一旁的小芳看得直吸凉气,才发现一向平易近人的老板,原来还有如此狂暴的一面。
只有齐龙不为所动,在他看来,这还是轻的,谁要是敢对他老婆图谋不轨,再打伤他的兄弟,不废了对方,他就不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