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队，我们查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C部里接替何肖专门负责追查林城鬼修增幅一案源头的小杨，拿着整理好的一叠资料，翻开递到谭菲面前。
谭菲拿过去翻了翻，然后眉头越来越凝重。整整几页纸上，都是这段时间林城私人购买血浆的交易记录。
这么久……同一个买家，而且天天都有不少的购入量。虽然每天的单看起来，不算太多。但同一个人，连着购入那么多天，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
不是什么组织，不是什么诊所，买这么多血浆，到底干嘛？
谭菲把文件还给小杨，“把地址给我，然后。跟各个医院打好招呼，严控新鲜血液的交易量。”
“好，”小杨领命，“这件事儿，需要告诉何肖么？”
谭菲斟酌一番，应了一声。让何肖忙这件事儿也好，省的他整天没事儿干，眼里只剩下女人。
这血的话，看起来跟鬼修是没什么关系的。但这么大且稳定的血流量，有人一定在谋划着什么祭祀，或者，养着什么东西……
前者可能性很小。他大可以一次性购买大批，既然他能搞得到。也省的天天少许，容易让人顺藤摸瓜。
如果是养东西么——需要每天鲜血喂养的，只有……僵尸或者，吸血鬼？
谭菲眉头一皱，僵尸还好，吸血鬼的话，还真不是他们所擅长的。
不几分钟，小杨拿了一张写着一个地址的卡片来。谭菲看了一眼，然后说，“把何肖找来。”
……
何肖拿着卡片。站在红馆1406号——这里么，他来过，Zero住这儿的。
何肖有些苦恼，当初他还因为安诺给其的符而疑虑。
怎么现在就牵扯上了这个案子。如果Zero这儿真的有什么，也是个很棘手的事儿。
Zero身份特殊，虽说现在在林城，身边没带多少人，但毕竟不是身家干净的人。如果真的撕破了脸，还真的费好大功夫才能啃下这块骨头。
何肖站在门口，盘算着难度。然后跟旁边一个比他还要年轻几岁的男生交换了一个眼神。
既然这里可能存在两种东西，那就得做好两手准备，何肖身边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是个狼人——吸血鬼的克星。
当然也没打算今天来这儿硬碰硬，他们的任务只是搞清楚状况，嗯，何肖判断不出吸血鬼来，谭菲特地给他个小狼人带着。这样无论是什么，好歹有个万全之策。
何肖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个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孱弱的少年。虽然一副病容，但长得十分精致秀气。不是阴柔的那种秀气，而是，浑身上下带着一股书卷气，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陆羽冲何肖跟旁边的小狼人笑笑，迎他们进来，“你们来找Zero的吗？”
哇，连声音都是很好听的少年音。
咳咳，跑题了。
Zero从陆羽身后出现，一把把他拽回去，“你身体不好，谁让你乱动的。”
口气很凶，但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陆羽抬头看着Zero，有些委屈，“我还没到开不了门的地步啊。”
Zero认出何肖后，把陆羽往身后拽了拽，警惕地打量何肖，“你来干什么？”
“来确认件事情，”何肖表现得倒是很有礼貌，“不让我进去坐坐么？”
Zero拍拍陆羽的肩膀，示意他上楼去。他可不想让陆羽在何肖的视线范围内，万一被看出点儿什么很是麻烦。
陆羽不想，但碍于有外人在，也没反驳，乖乖上楼去了。
坐下的何肖感应着周围，看有无异样，无果。他冲小狼人使了一个眼色，小狼人也是摇头，没什么异样。
不该啊，难道，难道判断有误？
狼人对吸血鬼的反应，是本能性的，一互相靠近，狼人的身体就会有异样发烫。
如果真的是有东西没发觉，也只能是他出了问题。
何肖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个，看起来不知有了多少年头的罗盘，然后看其反应。
其实，以何肖的天资跟水平，他用不到这东西的，没办法，最近受得打击太多，他也没什么介怀，非得不借助外物了。
可问题是——罗盘也没有异样！
“你有什么事儿吗？”听口气Zero近来脾气好了不少……
何肖收起手里的小玩意儿，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奉命来查清你购置血浆的用途。”
Zero脸色微变，他知道何肖是干嘛的，也知道，陆羽不是人。所以很容易得，就对何肖他们二人，充满警惕。
“与你们何干？”不得不说，最近Zero中文水平可是见长。
“我们来只是想搞清楚罢了，还有，如果你被什么要挟的话，你可以尽管说……”何肖他们自己差不出，只好开门见山，绕来绕去，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Zero轻笑，“你觉得，我像是被要挟？”
“我只是希望您能配合。”
“我为什么要配合？”
……然后，就，谈崩了。
本来嘛，何肖跟小狼人来也不是为了让Zero配合他们调查什么。毕竟Zero这个人的脾气，太难琢磨，又太危险。
他们来这一趟，主要是为了确定这儿有什么。
可还是空手而归。
何肖总觉得这儿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又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别说家里没有鬼气了，连Zero周遭也不见什么不干净的气息。甚至澄澈于他上次来这儿时。
何肖告辞，将这里的一切，一字不落地报备给谭菲。
他们不怕Zero不露出马脚，既然他的血浆购入，一天都没有断过，现在，他们把林城的血流量给掐断了，甚至通过他们特刑，跟周围市的打好了招呼。
Zero没了稳定的血，肯定要想办法，这时候他们再顺藤摸瓜，不怕弄不清楚Zero的把戏。
果然，当天中午，南易就空手而归。
“老大，那个，医院里弄不到血了。”南易有点办事不利的感觉，那个……他虽然不知道老大每天要这些新鲜的血干嘛，但，看样子老大是非常在乎的。
Zero听了，扫了南易一眼，“想办法，尽快。”
打发走了南易，Zero从冰箱保鲜层里拿出昨个还剩下的不多的血浆来，给陆羽倒在杯子里……然后端到他面前。
每天有了稳定的血液供给，陆羽的情况好了很多，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好歹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偶尔地，Zero也亲自带他出去走走。
血液来源断了……Zero知道，这肯定是何肖他们做的好事儿。只盼着，南易能尽快找到办法。
一直到当晚深夜，南易给Zero打电话，讲明了现在的情况，从市面上买，恐怕不太可能了。
特殊刑警权利远大过相关部门，他们掌控的事儿，没什么人敢含糊。短短一天的功夫，整个鲜血的产业链，就被掐得死死的。
“我会尽快想办法，不过，一时半会儿可能……”南易解释，小心翼翼地听着电话对面老大的反应。
本来陆羽对于血，是没有这么大的依赖性的。但由于这段日子，基本天天没有间歇地涉入。让他现在短短空缺一天，就已经无法忍受。
Zero看着床上虚弱的陆羽，紧抿着唇角，面露不忍。
陆羽抱着被子，难受地蜷成一团。
Zero嘴唇轻启，语气十分冷冽，“你不用管了，我交给南修。”
南易一听就知道了Zero的意思。
南易跟南修是双胞胎兄弟。南修是哥哥，虽然出生日期差了没几分钟，两兄弟的秉性差了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Zero手底下的生意一般是南易在做，他很有天赋，而且他，不涉足非法领域。
而南修不然。
他什么都做，反而对南易费心经营的生意场没有太大兴趣。他做事，只看结果，从不在乎过程。
Zero把这件事儿交给南修……算了，无非拿钱帮他哥收拾下烂摊子罢了。
南易回了一个“好”，然后被Zero挂了电话。
Zero走到床边，心疼地摸了摸陆羽的头，看着他难受地头上出满虚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放心，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Zero说罢起身出去给南修打电话。
床上的陆羽，瞥见Zero匆忙出去后。没有再表现得很痛苦的样子，安静下来，抱着被子，不明意味地，暗暗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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