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岳敷了伤药后,右臂的疼痛变得更加清晰,他低下头打开系统面板,找到相关的系统信息,选择了“治疗术”。
系统出品,效果立竿见影!
右臂很快变得麻木而沉重,不但不疼了,还微微有些酥痒和颤动,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等到酥痒和麻木的感觉消失后,江岳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几乎和正常时候没什么两样。
“治疗术”需要一万经验值,对江岳来说已经不算太多,他和黄奇打了个招呼,离开伤兵营,回到斥候队。
斥候队正在阵前待命,见到江岳归队,谭世等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们刚才亲眼看到江岳受伤,半条胳膊鲜血淋漓的明显伤的不轻,怎么去医馆转了一圈,就跟没事人一样的回来了。
“黄医官医术高超,犹如扁鹊再世,已经把我治好了。”江岳挥了挥胳膊,示意自己一切如常:“战事激烈,我在伤兵营里呆不住,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你好好歇着吧,今天估计不用咱们出战了。”
谭世等人都是神经大条的糙爷们,见到江岳行动无碍就没有深究,毕竟他们当时并没有解开江岳的衣甲仔细检查伤势,有些皮肉浅伤只要止住血后,的确恢复得很快。
“为什么不用出战?”江岳向四周看去,两天来持续不断的骑兵缠斗果然都不见了,曹军骑兵不再三五成群的上来骚扰,而是聚成一大群,在远处缓缓的游弋。
“吕旷来了,这厮用兵甚是狡诈,弟兄们有劲使不上,一个个都在骂呢……”
苍凉的号角响彻原野,曹军骑兵又一次发起进攻。
吕旷和吕翔汇合后,曹军骑兵的数量已经超过一千骑,一千铁骑一起向前奔跑,隆隆的马蹄声引得大地不停的颤动。
琅琊兵早就严阵以待,长枪兵在中间,刀盾兵在两旁,弓弩兵穿插其中,由一个个步兵方阵组成一道严密的防线,保护着后面的中军辎重,防线前面还摆着两列专门克制骑兵的拒马枪,将士们一个个刀出鞘,弓上弦,战意昂扬。
曹军骑兵缓缓加速,当他们逼近到五百步以内,臧霸令旗一挥,也派出一千骑兵迎战,虽然单兵素质不如对方,但是为了保证大军的安全撤退,臧霸还是不惜一战,反正琅琊兵的骑兵有主场优势,无论受伤还是落马都能得到步兵的及时救援。
两军骑兵对冲,声势更是惊人,双方的距离逼近到三百步内,曹军骑兵却突然向两旁一分,从琅琊兵的阵前斜着掠过,又转身向远处跑去,琅琊兵的骑兵在后面追了一阵,眼看距离太远就要和步兵脱节,不敢再追,撤了回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都是佯攻,但是我军不敢有丝毫松懈,否则曹贼就会真的杀上来。”谭世指着远处又汇合起来的曹军骑兵:“咱们被吕旷吕翔拖住了,这样下去,一个月也走不出小沛……”
琅琊兵撤退的第一天,行军三十五里。
第二天吕翔追上来了,在曹军骑兵的袭扰下,琅琊兵行军的速度明显下降,一天只走出去二十二里。
第三天吕旷也跟上来了,曹军骑兵的兵力超过一千骑,随即改变战术,真真假假的反复佯攻,给琅琊兵造成了更大的压力,当天行军的距离只有十余里。
第四天又是第三天下午的重演,琅琊兵的行军速度掉到谷底,一天下来竟然只走了七里。
为了甩掉二吕这块讨厌的牛皮糖,臧霸尝试了各种办法,但是都没有什么效果,吕旷吕翔采用类似“敌进我退,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战术,一直不肯和琅琊兵正面交战。
琅琊兵走得快,他们就追上来攻击。
琅琊兵转身迎战,他们就迅速脱离。
琅琊兵停下来列阵邀战,或者示弱诱敌,他们都不为所动,停在远处耐心地对峙。
琅琊兵接着走人,用骑兵掩护步兵行军,他们就绕过骑兵来攻击步兵的行军队列,而且绝不恋战,狠狠咬一口转身就跑,战斗力较差的琅琊兵骑兵根本拦不住他们,步兵反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臧霸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命令各部互相掩护,交替撤退,这样总算又走了起来,但是在曹军骑兵的压迫下,行军速度仍然奇慢无比。
殿后部队一旦停下来准备迎战,其他部队也得停下来等他们,否则把这支殿后部队孤零零的扔在后面,肯定会被曹军消灭,况且大平原上无险可守,吕旷吕翔可以轻易地绕过这支殿后部队,去追击前面的中军和辎重部队,琅琊兵如果摊大饼一样铺开,又有被各个击破的风险。
这么整整折腾了一天,琅琊兵有劲使不上,有脚迈不开,士兵们做的大多是无用功,担心和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多,曹军骑兵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戏耍琅琊兵后变得士气高昂,已经摆脱了清溪战败的阴影。
“这样下去不行啊,再过几天咱们自己的军心就乱了,曹仁的追兵一旦赶到,不用厮杀,我军就会兵败如尿崩!”
晚上宿营的时候,曹军仍在营外不停喧哗鼓噪,马三饱躺在铺草堆上,推了旁边的江岳一把:“你一向见识高明,说说看吧,臧霸将军和辅天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才能把这两万多将士平安带回琅琊国。”
“我就是个小兵,敌情地理的什么都不知道,哪能猜到主帅的心思。”江岳闭着眼睛假寐,过了片刻又说道:“不过在我想来,臧霸将军还是会想办法和吕旷吕翔打一仗的,必须把他们彻底打垮,才能平安撤退。”
“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但是吕旷吕翔一直避战,咱们想打也打不了呀。”牛固插话道:“比如今天下午吧,臧霸将军把粮秣辎重都舍出去诱敌,小山一样堆在那里,二吕还是不咬钩。”
“不咬钩说明他肚子不饿,真的逼急了自然会咬钩。”江岳仍然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