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肉鸟烧死了秦衡,风可儿自觉是有愧于秦均的。是以,这些天,她都刻意避着后者。与钱师兄交换任务,主要是为了读玉简,但多少也有点躲着秦均的意思。
“不用,大哥,我们修真之人哪有那么脆弱?”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刻意举起手臂,做了个大力神的动作。
秦均见状,忍俊不禁,随手往她后脑勺上挥巴掌:“怪模怪样,难看死了,跟谁学的?”
风可儿大叫着躲开,悄然将话题叉开:“大哥,你是怎么知道我有麻烦的?”
一提起这事,秦均就来气,沉下脸追上去,哼道:“死小子,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自作主张,跟人换任务,跑到这里晒玉简来了!还有,我让人捎口信,要你来见我,你竟敢当做耳边风……”
吧啦吧啦,一通数落下来,两人走到了新四号院。而风可儿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秦均从钱师兄那里得知,自家弟弟私换任务,跑去晒玉简了,心中大惊。虽然大家明面上都不说,其实心里明白着呢——晒玉简的任务危险着呢。那些玉虫很凶残,数息之间,能把人咬得连骨头碴子都不剩!
但是,风可儿偏偏又避着他。没有办法,他只得利用手头的人脉,托在小跨院附近巡逻的师兄弟们帮忙,留意一下院里的情形。尤其是玉虫将出壳的今天下午,他特意和一位师弟换了任务,跑来附近巡逻。
果然,出意外了。下午,随着陈老夫子一声吼,新弟子们鬼哭狼嚎的从小跨院里逃了出来。
秦均闻声赶过来。眼见着小跨院的护法阵启动了,却没有见到秦衡的身影,他心中大急,抓着最后一个逃出来的女弟子,厉声问道:“秦衡呢?有没有看到秦衡?”
女弟子便是陈老夫子最后从西屋里扔出来的那位。她身上多处挂伤,吓得神质不清,全凭本能才逃了出来。见人拦着自己逃命,她尖叫着,发了狂的与秦均厮打。
一同巡逻的师兄见状,一记手刀,直接将人敲晕,拧眉提示:“秦师弟,只怕里头情形不妙。”
他说的没错。历年来,外门已经发生过数起玉虫吃人的事件。
秦均修为低下,破不了护法阵,只得赶紧求援。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刚刚出关的祖姨婆秦寒烟。众长辈里,秦寒烟是出了名的护短,又行事乖张,敢作敢为;而他们兄弟俩的亲娘秦如花,这会儿正在家里揣包子呢。她接连生了三个男娃,没少惹来旁人的闲话。这回终于又怀上了,不单秦如花,就连他们兄弟三个都表示鸭梨山大,一心指望这回能添个顶门楣的女娃。所以,秦均岂敢骚扰孕妇?
他赶紧给秦寒烟发去求救的传讯符。
当看到执事院的文师叔御剑而来,他更加庆幸自己也请了援兵:这丫表面看上去纯良无害,实则是外门有名的笑面虎,心巨黑,手段阴狠。无数事实表明,凡是他出现的地方,准没好事。
好在,秦寒烟很给力,一听说有人要谋害秦家子弟,也接踵而至。有她老人家庇护,风可儿躲过一劫。
秦均仍然心有余悸,责备道:“这次算你走运,情急之下,竟然进了阶。祖姨婆一高兴,便出手帮你把事摆平了。下次,你未必还有这样的好运气。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少惹麻烦才是。”
“知道了,大哥。一路上,这话你已经说了不下十次!”风可儿伸出两个巴掌,笑嘻嘻的连声应着。自老院长去世后,她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来自亲人的关怀了。尽管是冒名顶替而得来的温暖,但她依然很受用。
呃,就当姐是借用,嘿嘿,借用一点点好了。
秦均担心她的伤势,不敢再耽搁,将人直接送进院子里去安置。
沈师伯手脚够利落。这时,门口的俩门神撤了,院子里被收拾干净整齐,外加空无一人。
肉鸟还在里头闭关呢。风可儿心中一紧,笑靥如花的把秦均挡在屋外的门廊下:“大哥,呵呵,这段时间我光顾着发狠修炼来着,那个,好久没有收拾屋子,呃,里头乱糟糟的……”
“儠遢!”秦均瞪了她一眼,摸摸鼻子,转身就往院门走去。
“大哥,慢走哈。”风可儿松了一口气,乐得合不拢嘴,冲他的背影挥小手。
不想,这家伙走了几步,象是想到什么,又掉头折了回来。
风可儿见状,心里“咯咚”作响,惴惴不安的迎上前:“大哥,怎么了?”
秦均警觉的四下里望了望,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秦衡,你跟大哥透句实话,是不是爹暗地里给了你什么法宝?”
“大,大哥……”功课没做足,风可儿傻了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腔。
这个世界的婚姻很有意思,很大程度上与西南某少数民族的走婚类似,没有嫁娶一说。只要对上眼了,男女双方无直系血缘关系,就可以凑成对生娃。对不上眼了,大家拍拍屁股走人,另辟新春,没有谁负谁一说。但是,生下的娃,不论男女,都随母姓,归入母族。父亲与孩子们平常很少往来,不甚亲厚。
这主要是因为男人们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不高——在部落里,他们处于从属地位,没有主事权(也可以争取主事权,但是,该男子必须终身保持童子身,以表示对家族、对部落忠心无二。没办法,这里的人们都信奉‘男生外相’……汗!);在经济上,他们没有拥有和支配财产的权力,所有的一切都是母族赐予的。
不过,修真界的这一情形正在悄然改变。渐渐斩露头角的男修们不再满足于低下的地位。而认识到了男修的能力后,不少开明的家主开始授予他们更多的权力。甚至于,有些女修不顾俗世的观念,离开母族,加入心仪的男修所在的家族。人多力量大,只要这些女修答应,以后生下的娃都随自家姓,家主们都很乐意看到家族添加新鲜血液,展开双臂欢迎之。
但是,这样的女修是非主流。
无论男女,大多数人还是将父族当外族,不习惯和父族有太多的交集。
所以,风可儿没有刻意打听秦衡父亲的情况,对其父可谓一无所知。
秦均见了,总算放心了,拉着她的手叮嘱道:“不是就好。我听人说,爹在他们家族长辈面前没少夸你天资过人。现在,据说上界的修士,有很多都选择随父姓,追随其父。我担心你听了爹几句好话,就……总之,你要记住,你始终是姓秦的。呃,而且,爹他们雷家所在的黑水门实力远不如青云宗。你又不是女子,投奔过去,不见得造化有这边大。秦衡,你听懂了我的意思吗?”
风可儿听出来了,秦均只是猜测罢了,没有真凭实据的。
“大哥,你说什么呀?我哪有单独跟爹见面?”她佯装不满,不露痕迹的抽回手,噘嘴撒嗲。
“那就好。”秦均满意的拍拍肩膀,在她耳边轻笑道,“其实,我是看透了。姓氏只是一个符号,跟谁姓都一样。谁更有利于我们修行,我们呀,就跟谁姓!雷家不行,所以,我们还是姓秦好了。”
这娃,典型的有奶便是娘。纵然风可儿没有根深蒂固的姓氏观念,闻言,也不由咋舌。
送走秦均,风可儿路过菩提子的房间前,心中一动,推门入内。她早就想进去察看一番。可是,小院里人多眼杂,门口还蹲着俩门神,她只能忍住。
这时,她总算明白钱师兄他们六个踏入她屋里后为何那般惊艳了:菩提子的房间跟个雪洞似的,除了一个被砍得稀巴烂的蒲团,再无其它东东。
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稚气的包子脸,风可儿揉着眉心轻叹——可怜的娃,全是被她给连累了呀。
同时,青云宗主峰,圣霞峰主殿之上,响彻着宗主的怒吼:“找不到!才多大的一座山,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废物,一群废物!”
“噗!”
“噗!”
外门的两位管事受不了化虚期修士的盛怒,口吐血沫,当场昏死。
宗主气极,捏得指关节“咯吱”作响。
坐在上位的大长老叹了一口气,挥手示意侍立一旁的弟子将人拖下去,进言道:“宗主,不是说风可儿还有一个弟弟也在宗门内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宗主大人更来气。她擂得屁股下的蒲团山响,痛心疾首的说道:“人早就跑了!这帮废物。”
大长老蹙眉,探身问道:“是回大青山风氏一族了吗?”
宗主闻言,一怔,旋即意会过来,呼的站起来:“来人,菩提子窃取宗门法宝未遂,畏罪潜逃,速去大青山,将其捉拿回宗门!”
这些风可儿并不知情。她感慨完毕,将菩提子来不及带走的青布包拿进自己房间。菩提子肯定是一去不回的,她有心替他保管青布包,将来有机会再还回给他。
肉鸟依然保持入定状态,没有挪窝。
风可儿收好青布包,变回本来面目,察看进级后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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