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逸凡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放大在眼前的精致的脸。
“你醒啦?来,喝点粥。”张蒙蒙是第一个发现曾逸凡不对劲并跑过去抱住他的。同时,她也自告奋勇在卫生站里照顾他。
“我……不饿。”曾逸凡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因为流点血就这么晕倒,有点尴尬。加上头一次亲密接触,居然是女方给自己喂粥,这种感觉并不怎么浪漫。
“咕噜咕噜”曾逸凡的肚子,在这种时候非常不争气地叫唤了起来。
“已经过了饭点了,正常人也受不了,更何况你流了那么多血。”张蒙蒙丝毫没有取笑的意思,对着勺子吹了吹,将粥送到了曾逸凡的嘴边。
此刻这一口粥吃下去,曾逸凡觉得比那王母御赐的琼浆还要神奇,似乎瞬间就精力满满了。爱情的力量,果真不一般。
“其实我没什么事了,我朋友呢?”吃完一碗粥,曾逸凡确实也觉得状态好多了,同时也想到了赵大鹏和赵小梅。
“说起来,你真的是建筑设计师,不是风水师吗?刚才那什么七星阵,好神奇,你的血能够救人吗?能起死回生吗?”张蒙蒙本就很多问题要问,曾逸凡的状态既然已经好了,她就忍不住开问了。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曾逸凡伸手揉了揉张蒙蒙的头:“我又不是观音,哪那么神奇,这一次,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那你救我也是巧合吗?”
“这……这是命中注定。”张蒙蒙的眼睛本就很大,此刻充满了好奇,更是闪烁着迷人的光亮,几乎让曾逸凡陷落。
张蒙蒙闻言,瞬间红了脸。这一本正经的人突然说起情话来,杀伤力太大了。
敏锐地观察到微妙变化的曾逸凡,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增进感情的机会。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而你已经听了好多遍我的名字了。”
“张蒙蒙,不是萌萌哒的萌,是蒙住双眼的蒙。”
“是的,我的双眼已经被你蒙住了。”曾逸凡将手从被子中探出,轻轻触碰到张蒙蒙随意搭在床边的手。瞬间,一股电流涌遍全身。
“你……”张蒙蒙也因此浑身一震,随即将手缩了回来:“你还要再喝一碗吗?”
不等曾逸凡回答,张蒙蒙便开始从小锅里往碗里勺粥,原本已经红了的脸,此刻连耳朵和脖子都红了。
曾逸凡也略有尴尬地将手缩回了被子里。似乎进展太快了一些,吓到人家女生了。
曾逸凡一直觉得自己没多少桃花运,除了初中有一次失败的暗恋,之后便再也没有遇到了。本来是想给自己先算个命啥的,没想到对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头脑里却什么都冒不出来。难道真是应了那句关于风水师的打油诗:“风水先生惯说空,指北指南指西东,山中若有王侯地,何不留予葬乃翁”吗?
“你是不是很擅长风水啊?看刚才你说了很多理论,我一句都听不懂呢。”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张蒙蒙在将盛好的粥递给曾逸凡后,将话题转到了之前感兴趣的点。
“擅长说不上,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看看面相。”曾逸凡觉得从这个话题切入确实很合适,既能满足女生的好奇心,还能增进两人相互了解。
太爷爷啊,您这是觉得我命里桃花单薄,用风水给造了一个吗?
果然,张蒙蒙对此很有兴趣:“是吗?那你给我看看。”
端详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曾逸凡的脑海里果真冒出了很多文字。
“你的耳廓有些薄,证明你父母缘很少。”
“你怎么知道?”张蒙蒙诧异道:“我父亲早逝,母亲改嫁,是被伯父伯母收养长大的。”
“你的眉毛里有一颗痣,证明你很擅长理财。”
“擅长理财说不上,但我从不乱花钱。”张蒙蒙重重地点头肯定道。
得到美女的肯定,曾逸凡颇为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还有吗?”张蒙蒙显然已经兴趣满满。
“不知道张蒙蒙小姐能不能告知生辰八字啊?”
“女生的年龄是秘密哦?如果给你我的生辰八字,可以测出什么呢?”
“至少,如果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以后每年生日,你都可以收到一份我送的礼物。”
“原来你也是那种油腔滑调的男生,哼。”张蒙蒙口是心非地转过头,试图掩饰更红的脸。
正当曾逸凡用着他太爷爷传下来的风水秘术泡妞的时候,忽然,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
“大师救命,大师救命!”
跑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一身泥水,头发凌乱,神情慌张,一见到曾逸凡,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曾逸凡被这直接下跪的架势给吓到了,他不是什么大师啊。
“这位……你起来说话吧,如果能帮的,我一定帮。”
妇女起身,已是泪流满面:“我家尕娃,被水鬼勾走了魂,如今只有大师您能救了。”
水鬼?就是传说中的水猴么?可是这赵家村,除了跟林家村相邻有一条淮溪,应该没其他地方有水了吧。而且被水鬼抓走,不就是死了么?从来没听说水鬼勾魂的啊。
“大师您快跟我走,我怕时间久了,尕娃就回不来了。”妇女一着急,就去抓曾逸凡的手。
“行行,你别这么激动,我跟你去看看。”曾逸凡有些怕女人哭哭啼啼,不认识的已婚女人也一样。
“逸凡,你的身体?”张蒙蒙欲言又止,她是真的有点担心,要是每次救人都流那么多血,这经得住几次啊。
“没事。”曾逸凡理解了张蒙蒙的意思,投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跟着那名妇女出了卫生站,在赵家村那几乎一模一样的街道上转了好几个弯,头都快转晕了。
还没到,远远就听见了一个中年妇女大声痛哭的声音:“我的孙子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薄,你要是走了,我还有什么盼头啊……”
嗯?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赵大鹏的表舅妈?!
跟着跑来求助的妇女走进同样三房两院的房屋大厅,大厅中央,一名五六岁左右的男孩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赵大鹏的表舅妈正跪坐在他的旁边,痛哭流涕。
再旁边,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直不停地抽着烟,烟已经快烧到了烟屁股,冒着滋滋的火星。
忽然,曾逸凡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眼站在自己旁边,手足无措的中年妇女,脑海里冒出两个字——扒灰。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