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夜宵店全都爆满,徐知舟还连着嫌弃了四家店的卫生问题,在被店主打死之前,李遥月把他拖到了肯德基。
“老北京鸡肉卷,两个蛋挞,两对辣翅。”
李遥月站在柜台前
“……一个中薯一个可乐。”
“好的,重复一遍,一个老北京鸡肉卷两个蛋挞两对辣翅一个中薯加杯可乐对吗?”
戴着帽子的年轻服务生笑得很暧昧,目光往徐知舟身上瞟了好几次,又在他们俩间来回看了几眼。
把餐盘交给他们的时候,她笑得有些神秘,手指指向隔壁:“二位如果困了的话,隔壁走三百米有休息的地方哦。”
李遥月呛了一下。
徐知舟率先悠悠笑开,朝服务生轻点了点头:“谢谢提醒。”
转过身,徐知舟猝不及防地俯下身,薄唇靠近,呼出的热气呵得人痒耳朵微痒:“困了吗?”
徐知舟天生一把好音色,对上普通人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李遥月面不改色地挑出鸡肉卷、蛋挞和辣翅,皮笑肉不笑:“有病早治。”
徐知舟挫败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脑子可能梦里被驴踢了。
李遥月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本来有问题要问他的,结果被彻底打岔了。
“你为什么不收我红包?再过几个小时都快退还了。”
徐知舟咬着薯条,孜孜不倦地求问。
“……不想收。”
李遥月看着面前的人,不笑的时候气质桀骜又冰冷,平时挂着的笑也不怎么走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匪夷所思的……大型犬被嫌弃后的神态。
声线相似的人那么多。
这几年听到像的也不在少数,连七璋的歌里都会有跟以前那个主唱气质相似的地方,总不能说他们也是一个人吧。
那人如果一直唱下去,今年可能都过而立了。
徐知舟全程被无视,叼着薯条生无可恋。
吃完夜宵,徐知舟不想让她叫车,一手摁着她一手飞快掏出手机打开软件。
“不是,现在都过宵禁了,你回去准备爬墙吗?”李遥月双手插兜,没有要动的意思,一脸无语地打量他,“而且就你这身板,就是被抓的命……”
“那怎么办?”
徐知舟皱眉收回了手机。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啊,你不是本地的吗?”
李遥月奇了怪了,这厮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啊?
“行吧,”徐知舟沉默了一会儿,倒着走了几步,逆着风的黑发被掀起,身形高挑修长,丢到哪里都是惹眼的存在。
“那我走了。”
这四个字他放低了音调,李遥月没注意,顺势摆摆手,朝反方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嗯,路上小心。”
今天糖葫芦是一颗蘸了白糖的糖葫芦。红白相间的休闲服,他没见过有人能穿得这么好看。
徐知舟一步步往后倒着走,看见她正在垂头挂耳机,看见她脖颈弯下的弧度,不紧不慢的样子。
这个人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没有执念,也不焦虑。
这可真不太妙。
徐知舟蓦地笑了,唇边勾起极轻的笑,瞳孔里蕴着淡光。
他回了学校附近的公寓,难得遇见了回来取东西的周修沉。
“怎么样,礼物好开吗?”
周修沉本来准备取完枕头就走,结果看见表弟用手臂盖着眼,往沙发上一卧,仿若死尸。
“这么累?”
周修沉刚想借机嘲笑他,就听见徐知舟一声从心底深处憋出来的叹息。
“我烦。”
“怎么了?”
周修沉想都不用想,低头勾了勾唇:“人家不喜欢你?”
这句话犹如火星,瞬间点炸了一颗蓄势待发的炮弹,炮弹刷地弹起来。
“谁说我喜欢她了!”
徐知舟沉着脸,说不清是愤怒还是什么,总之把一向冷静的周大少都吓了一跳。
一百五十坪的平层客厅很大,他们俩都不习惯把灯大开着,只留了一盏晕黄的落地灯,灰色的影子倒映在墙上,影影绰绰,像被戳穿的心,摇晃不定。
偌大的公寓里,极度的安静持续了十秒。
徐知舟又陷落回沙发里。
“那能叫喜欢吗。”
小少爷磨了磨牙,郁闷地把鞋飞了,艹了一声:“是感谢她有眼光,有眼光好吧!”
是非常喜欢好吧!
不然鬼上赶着给她买单!做慈善啊!
她连两百块都不想要,铁了心不跟他发生任何不正当债主关系,真的……
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