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挎着篮子,撑着油纸伞踩上了只能容下一人的独木桥,细绵的雨水把木桥浸湿,有些湿滑,她只能万番小心的行走。
陵王阴着脸重新坐回了马车里,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他是头回做,心里是极为不爽。
莫儿坐在对面瞧着,憋了半天说出了心里的疑问,“公子…你不会是喜欢上那谁了吧!”
南宫陵先是一怔,抬眸恼怒道,“这种祸事不断的女人本王怎么可能喜欢!”
莫儿眉一挑,撇撇嘴,心道,口是心非。
南宫陵眸子凝着自己的袖子,浮现的在不是小乞丐的脸,而是那张带着傲气,倔犟,闯祸不断的左无颜。
他突然有些慌了,难不成真如莫儿所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莫儿,驾车回去!”
他突然吼道。
莫儿一惊,“不等三小姐了吗?”
“她有腿,会自己回去的。”
莫儿也摸不准自家公子的心理,挠挠头,主子的命令不得不遵,掀了帘子跨步出去,一甩马鞭,驾车离去。
无颜听到马车的声音,回头看,怎么离开了呢,心一急,脚下一滑便向河里摔去。头顶传来三两声类似乌鸦的鸣叫声,空中掠过一道黑影,向无颜飞去,那黑影如鬼魅般缠上无颜身子,眨眼的功夫就带她到了河对面。
无颜惊魂未定的抚着狂跳的心口,不为差点跌入河里而惧怕,那河水清可见底,浅得很。
只是刚刚似乎被个什么东西掠了过来,那速度快的惊人,只是眨眼的功夫。
瞅着河里的篮子跟油伞随着流动的河水随波逐流向下游飘去,她急的直跺脚了,没了祭品,可怎么办。她提了裙子准备过去,胳膊被个人拉住。
回了头,才发现一步开外立着个身形伟岸的穿黑袍的男人,头上戴着斗笠,面上罩着黑纱,给人神秘的感觉。难道刚才那黑影是他,自己是被他所救。
无颜眸子锁在他身上,换上笑脸冲他微微施礼,“多谢大侠相救!”
那黑衣人没有说话,松了拉她胳膊的手,一晃而过,待她盯睛再瞧,那人手里多了篮子跟油伞。
他将油伞跟篮子递给她,无颜惊的目瞪口呆,半天没接的意思,这荒郊野外出现这么个有特异功能的人她只能往那方面想了。缩了缩身子,眸子里是警惕的意味,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你是什么东西?”
那人面纱下似乎轻笑了声,传出戏谑的语调,“如你所想,在下正是那种东西!”
抬了步子,靠她更近。
这声音这打扮似乎很是熟悉,她怔愣着凝着面前的男子,努力翻腾着脑袋瓜子寻找记忆。
“请替无名转告那位姑娘,该忘就忘不必纠缠。”
他的声音跟那晚的琴师的声音似乎有些相似。
而这身打扮也像极了那夜跟翠翠在一起的神秘男子。
不确定下她只好先试探的问,“你是翠翠的远方亲戚?猜谜那晚,我见过你!”
那人不作声响,却止步在她面前。
“你是来看翠翠的吧!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她!”
无颜说着,低垂了脑袋,心里就像被一根无形的毒刺刺穿,每碰一下便是痛彻心扉。
那黑袍男子面纱下会是怎样的情绪不得而知。却将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发,轻轻揉着。
她如同被触到某根神经,忽然抬起头,泪浸在眼框里打转,那触感像极了顾铭的抚摸,颤声道,“是你,对不对?”
她能感觉到那男子的手在她头顶僵了一下,下一秒,冷冷收回,决然背过身去。
无颜凝着他冷漠的背影,她虽记不起顾铭的样子,可那背影她却熟稔的很。那高大的背影曾为她当下致命的一刀。
怎能相忘!
如今却只剩残忍,把一颗冰冷的心暖成了春天,却又亲手送它入冬,还不如当初冷漠到底的好。
“为什么你会跟翠翠认识,为什么对我遮遮掩掩,不肯认我,为什么?”她有些激动,泪在也收不住,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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