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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定计离开(3)(1 / 1)

司徒阅将沈静秋放下,冷漠的看着她,不带丝毫的感情。

沈静秋神情呆滞,似乎是被定住了一样。司徒阅瞧着她这模样,微蹙眉头,“你……”最后依旧是欲言又止。

沈静秋微微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白袍广袖,头发用一个木簪随意的绾起来,五官斯文俊秀,清风拂面,衣抉飘飘,当真是仙气逼人。沈静秋自嘲一笑,感觉面容湿润,轻轻一抹,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司徒阅伸出手,就像过去那样,想要轻抚沈静秋柔顺的黑发。沈静秋却主动的避开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嫌弃,让司徒阅准确的捕捉到了。

司徒阅冷冷一笑,“你都想起来了?”

眼泪瞬间不受控制的落下,沈静秋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想在司徒阅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

司徒阅看着沈静秋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蓦然间心头一痛,不由自主的就想伸出手来擦掉沈静秋脸上的泪水。沈静秋却厌恶他的碰触,冷冷的说道:“不要碰我。”

司徒阅不怒反笑,伸手想要强行将沈静秋搂抱进怀里。沈静秋急速逃避,发带飘落,青丝披散,遮掩住面容,也遮掩住内心的愤懑和满腔的怒火哀伤。

司徒阅微微愣住,抬起手掌看了看,他有些弄不懂自己了。

沈静秋微微的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冷静,显然她已经从初见罗隐的打击中平静下来。沈静秋轻启朱唇,轻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跟我走,好吗?”司徒阅第一次用如此卑微的语气同沈静秋说话,“同我一起离开这里,离开尘世,你才会发现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以前的你又是多么的渺小。”

沈静秋面露讥讽之色,“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你在恰当的时候出现,所以就是你。如果在恰当的时间,是别人出现在这里,那就会是别人。”司徒阅如此解释,“跟我走,我会带给你全新的世界,让你不白活一世。”

沈静秋轻蔑一笑,“这不是我想要的,从一开始我就说的狠清楚。而你,却封锁我的记忆,以此试图留我在你的身边。司徒阅,你卑鄙。”

“卑鄙?”司徒阅冷冷一笑,“我若是真的卑鄙的话,我就该一开始将罗隐杀了,将沈家人全都杀了。将你所在意的关心的所有人都杀了。如此你就可以无牵无挂的跟在我的身边,即便是怀揣着刻骨的恨意,我也不在乎。就因为我不够卑鄙,罗隐才会找过来,你才有机会见到他,并且恢复记忆。沈静秋,我的耐心是有底线的,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沈静秋冷冷一笑,“若是我执意离开,你要如何?”

“你可以拭目以待,香型我,没人愿意挑战我的底线,因为后果是你无法承受的。”司徒阅慢慢的靠近沈静秋,轻抚沈静秋的三千青丝。

这一次沈静秋没有躲避,而是冷漠的看着司徒阅,“我要见他。”

“见他作甚?见他只会乱了你的心神,乱了你的道心。静秋,求道的路很辛苦,有很多的困难,这要求我们每一步都必须走的格外谨慎小心,任何一个错误都必须灭杀在摇篮里。像儿女私情,本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你该学着割舍。”司徒阅循循善诱。

沈静秋嘲讽一笑,“我只说一句,我要见他,无论你答应还是拒绝。”

司徒阅轻声一笑,“你这孩子,真是不可爱。”

沈静秋侧过头,躲过司徒阅的手。若是可能,她真的一百个不愿意面对司徒阅。这个男人,在长久的岁月中已经失去了人性,行事完全是随心所欲。加上势力强大,几乎没人能够奈何他。沈静秋蹙眉,虽然刚清醒过来,不过并不妨碍沈静秋开始转动脑经,寻找突破的办法。

瞧着沈静秋一脸倔强的模样,司徒阅竟然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语气轻快的问道:“真想见他?”

沈静秋点头,“是,我想见他。”

司徒阅笑了笑,“我可以让你见他。可是你又该如何回报我。”

“我会认真修炼,早日修复丹田。”

司徒阅愉快的笑了起来,“不提离开我的话了?”

沈静秋无所畏惧的看着司徒阅,“我能离开吗?”

“不能。”

沈静秋挑眉,“既然我不能离开,那又何必白费口舌。”顿了顿,沈静秋又说道:“我现在去见他,我会劝他离开这里。你要答应我,放他们下山。”

司徒阅笑笑,“你的要求真多。看在你这段时间勤奋用功的份上,我就答应你这一回。记住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沈静秋笑着点头,“好,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有了司徒阅的首肯,沈静秋大大方方的走出禁制去见罗隐。罗隐还如之前一样,半跪在地上,神情沮丧又充满了无边的恨意。再放任下去,说不定罗隐就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沈静秋放轻脚步朝罗隐走来。

罗隐若有所觉,轻轻抬头,见到沈静秋,罗隐拼命的张嘴,想要对她说很多很多的话,可是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沈静秋的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沈静秋慢慢蹲下,同罗隐平视。伸出手慢慢的梳理罗隐杂乱的头发。拿起木簪,替罗隐绾了个最简单的发髻。然后又拿出手绢,轻轻的擦拭罗隐的面颊,上面布满了沧桑和疲惫还有永不服输的坚毅。下巴青黑,眼看着胡须又要长出来了,沈静秋却莫名的笑了笑。看着手绢上一道一道黑灰的痕迹,沈静秋轻声问道:“你哭了?”

罗隐痴痴的望着沈静秋,此刻他的世界只有沈静秋,其他一切都被他忽略了。他盯着沈静秋的眉眼,盯着沈静秋光滑饱满的额头,还有她挺翘的鼻梁,不点而红的红唇,白皙的肌肤,黑亮的头发,柔顺光滑的披散在两边。一身麻布白袍,宽袍广袖。唯一的亮点,就是腰间那根简单的草绿色腰带,打了个精巧的蝴蝶结。就这一根简单的腰带,就让沈静秋在仙气之外多了两分青春活泼。

罗隐张了张嘴,他有很多话想要同沈静秋说。可是等到真正的碰触到沈静秋的时候,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罗隐伸手,轻抚沈静秋的面颊,目光中是无尽的思念,是倾慕,是忧心,是后怕,是痛苦。

沈静秋心口一痛,她怕这样的罗隐。面对罗隐,她是满腹的愧疚和伤心。沈静秋闭上眼睛,她怕自己的眼泪会再次落下,她不能这么脆弱。

“你瘦了!”罗隐轻抚沈静秋的面容。

沈静秋睫毛轻颤,微微张开眼睛,同罗隐的目光缠绵。抬起手,轻轻的擦过罗隐嘴角的一个小小的伤痕,感受到青黑的胡渣微微刺人。原本红色的战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上面承载了太多的内容,有罗隐的执着,有他的关心,有他的坚持。

“你辛苦了。”沈静秋努力的笑了出来,拿起掉落在一旁的头盔给罗隐戴上。这样一看,又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汉子,让沈静秋越发的爱。

罗隐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死死的握住沈静秋的手,不容置疑的说道:“跟我回去。”

沈静秋面露笑容,轻抚罗隐面容,微微摇头,“当日,司徒前辈同南越国师一战,因为这一战,我们所有人才得以逃出生天,重见天日。也是因为司徒前辈相救,我才能站在这里同你见面。从一开始,我同司徒前辈就有约定,我答应过他要留下一起修炼,直到有所成就为止。司徒前辈对我们所有人都有恩,我不能出尔反尔,做出不守信用的事情。罗隐,你回去吧。等我将事情办好了,自然会回去。”

“跟我走,我带你回去。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们。”罗隐死死的盯着沈静秋。

沈静秋微微摇头,面上依旧带着笑,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将头靠在罗隐的肩膀上,轻声说道:“罗隐,不要执着。如今我们只是暂时的分开,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就会回去。再说了,你已经见过我,也亲眼看到我的状况,我很好,所以你无需再担心我。你回去吧,安心当差。你放心,我一定回去做你的新娘。”

罗隐死死的捏着沈静秋的手腕,不肯放松一点点,“一定要这样吗?”

沈静秋轻轻点头,“没有司徒前辈就没有今日的我们,那日南越国师的势力,你也是亲自感受过,你认为没有司徒前辈出手相助,我们能够逃过一劫吗?”

罗隐蹙眉。

沈静秋继续说道:“司徒前辈并没有坏心,他只是看我有点资质,所以想留我在身边打磨一番,看看我的究竟能够努力到何种程度。这样的生活虽然枯燥了一点,但是正合适需要养伤的我。”

“你的伤势还没好吗?”

“外伤都已经好了,可以走可以跑。不过内伤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沈静秋的话半真半假,就看罗隐能不能真的理解沈静秋的言下之意。

罗隐神色痛苦的望着沈静秋,“一定要留下来吗?真的不能跟着我回去?”

沈静秋微微摇头,“罗隐,不要执着。”

罗隐埋头,冷冷一笑。手上用力,沈静秋嗯了一声,一下子扑在罗隐的怀里。罗隐紧紧的抱住沈静秋,“你的要求,我总是没办法拒绝。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沈静秋恩了一声,“我等着你来接我回去。”

罗隐终于放开沈静秋,深深的看了眼,然后转身,义无反顾的离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沈静秋。青衣卫们个个不解,一步三回头的,都不理解罗隐怎么就这么走了,还走的这么干脆利落。之前要死要活的,转眼又如此冷心冷清,这风格变化太快,适应不了啊。

沈静秋却扬起了嘴角,她相信罗隐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很快罗隐就会来接她回去。司徒阅突兀的出现在沈静秋的身边,“人走了,是不是也该开始修炼。”

沈静秋微微低下头,“公子说的是,是该抓紧时间修炼。”早日修复丹田,早日恢复势力。等到将来的时候才有更大的把握逃离司徒阅的身边。

罗隐率领手下下了山。青衣卫甲问道:“世子,我们现在回京城吗?”

罗隐摇头,“不,我们不回京城。我们去南越请南越国师。”

众人大惊,“世子的意思是?”

“具体的你们不用管,跟着本世子走就是了。你们放心,本世子既然将你们带了出来,就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让你们平安回到京城,回到家人身边。”罗隐掷地有声的说道。

众青衣卫们当即就说道:“世子这话真是太瞧不起咱们了,咱们有资格跟在世子身边办事,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不就是南越国师嘛,大不了同他拼命。在场的有谁是怕死的吗,有没有。”

“没有,我们不怕死!”众人齐吼。

罗隐顿时笑了起来,“好兄弟,有你们在身边,本世子何愁事情不成。走,我们去找南越国师。”

罗隐走了,沈静秋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依旧是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修炼。相比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清醒过来后的沈静秋,在修炼方面更加用功,更为拼命。不光如此,在伙食方面,沈静秋也抛弃了过去的猪食一般糟糕的伙食。虽然不会大操大办,但是至少要荤素搭配,要求每日至少有一餐能吃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对此,司徒阅一直是冷眼旁观,不曾出言阻止沈静秋。他就是想看看,沈静秋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沈静秋真的狠用心,她已经将自己的睡眠压到了最低程度。而且有时候一如入定就是两三天。如此下来,总算有了点成绩,那就是被毁的丹田开始有修复的迹象。司徒阅亲自检查了沈静秋的身体,微蹙眉头,“慢了,你还需要更加努力。”

沈静秋睁大了一双发亮的眼睛,看着司徒阅,“前辈不能以你的标准来要求我。我毕竟不能像前辈那样,可以不吃不喝的十天八个月都没事,甚至一入定就可以整整一个月。”

司徒阅冷哼一声,“借口,全都是借口。全都是在为你的懒惰寻找借口。”

沈静秋苦笑一声,“前辈批评的对,我会更加努力的。”

“我会盯着你,不会让你有丝毫松懈的机会。”

沈静秋点点头,并不惧怕。不得不说,司徒阅在修道方面,是一个很认真很负责的导师,这一点让人佩服。但是这人早就断绝了七情六欲,断绝了尘世的一切,自然也不能以正常人性来要求他。没有七情六欲,又何来的人性。

沈静秋闭目修炼,却难得的走神了。她细细的剖析司徒阅,将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直到今天,期间所有的事情都翻了出来,一点一点的揣摩。她就是想了解司徒阅更多一点,对司徒阅了解得越多,将来离开这里的胜算也就越大。这是沈静秋的愿望,她的意志从一开始就没改变过。而司徒阅还妄想将她留在这里,根本就是白日梦。

第一场雪落下,整个大山都安静了下来。以往叽叽喳喳的小鸟们都不见了踪影。沈静秋脚穿绣花鞋,身着麻布白袍,腰间随意的系了一根腰带,站在屋外,抬头望着天空。雪花洒落,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冬天的冷意。她知道是因为禁制的原因。瞧瞧那大片的雪花,还没落到地上,刚刚碰触到禁制就飘落到别的地方去了。

司徒阅走到沈静秋身边,“还不去修炼,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看雪花。雪花有何看的,以往没看过吗?”

沈静秋回头轻声一笑,见司徒阅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一样。沈静秋笑道:“前辈,观察世间万物,也是道的一种。春夏秋冬,万物荣枯,难道不是天道的一种吗?多看看大自然,相信对前辈的道有所帮助。”

司徒阅蹙眉,“你想说什么?”

“前辈将自己逼得太紧了,太过固步自封。”沈静秋神情清淡,“前辈时常同我说起道心,说每一个人都该有独属于自己的道心,对这句话我是赞同的。可是什么是道心,前辈认为是意志,是对求道的执着。而我却认为道心就是我们人对天道的理解。就比如这大自然,还有凡人的生老病死,何尝不是一种道。前辈,你可认真的问过你自己,你的道心是什么?是斩绝七情六欲,心无旁骛的修炼。还是看透生死,亦或是看破情缘?在我看来,前辈的执着和意志,不过是求道的路途,而非前辈的道心。前辈该好好的问问自己,你的道心究竟是什么。言尽于此,希望对前辈的求道之路有帮助。”

沈静秋清淡一笑,施施然离开。徒留司徒阅在那里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发愣。他在想沈静秋的问题,什么是道心,什么是他的道。他求的到底是什么道,生死之道,情缘之道,亦或是无为之道。司徒阅发觉自己似乎已经抓到了关键,只要一伸手就能让他的道再进一步。可是就是这一伸手的距离,却将司徒阅拦住了。

沈静秋走远后,又回头看了眼司徒阅,司徒阅已然已经入定,这一回不知多长时间才会醒来。沈静秋微微叹气,她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万一司徒阅真的因为她的点拨,势力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那她离开的可能性势必又降低了不少。可是不这么做,司徒阅就会时时刻刻的盯着她,这让沈静秋感觉如芒在背,片刻不得安宁。

再有就是,司徒阅不折不扣的是沈静秋的救命恩人。如果司徒阅真德能够通过这番点拨,有所进步的话,沈静秋自嘲一笑,那就当她还了司徒阅的救命之恩。以后各不相欠,各凭手段,生死无论。

第一场雪连下了三天,雪停后,沈静秋走出了禁制,不过她并没有走远,就是在周围转了一圈。沈静秋也想过趁着司徒阅入定的时候,离开这里。不过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沈静秋否决了。正所谓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不彻底打消司徒阅的主意,她就是逃到天涯海角,司徒阅一样会找过来。届时再想找机会逃离司徒阅的身边,将是千难万难,就连家人的性命也会被她牵连。所以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沈静秋是不会冒险的。沈静秋出门一趟,弄了些食材回来,美美的吃了一餐,就当是犒赏自己。然后在温暖的房间里睡上一觉,等养足精神后才重新开始修炼。

第一场雪过后半个月,又迎来了第二场雪,再接着又是第三场雪。算着日期,眼看又是一年年底,转眼就是光启二十八年。这个新年她能够陪在父母身边吗?能够同罗隐携手共赏元宵灯会吗?

沈静秋有些不确定,因为她不知道罗隐到底能不能找到周一道。就算找到了周一道,罗隐有办法说服周一道来对付司徒阅吗?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沈静秋来到司徒阅的身边,司徒阅依旧在入定,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沈静秋有时候会想,会不会司徒阅一年两年都参透不了,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他岂不是要一直入定下去。

离着光启二十八年,还有三天。沈静秋有些想家了,看来今年她是回不去了。有些遗憾,有些哀伤,更多的是担心。担心罗隐到底好不好,有没有遇到危险。抬头看了眼入定的司徒阅,沈静秋笑了笑,倒是便宜了司徒阅。

沈静秋给自己准备了一份稍显丰盛的饭菜,刚端起碗准备开吃,沈静秋就猛地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整耳欲聋的大吼。沈静秋当即放下饭碗,跑了出去,周一道来了,罗隐真的做到了。哈哈,她就知道这世上没有罗隐做不到的事情。

周一道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哈哈大笑,震慑着沈静秋的心神。沈静秋如今已经知道,这是周一道惯用的手法,目的就是震慑人心,来个先发制人。

沈静秋修为低微,根本无法抗衡周一道。但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她匆匆的跑到司徒阅的身边,试图唤醒入定中的司徒阅,“前辈,前辈,南越国师来了,他来杀你了。”

司徒阅没有醒来,周一道却已经开始攻击司徒阅设下的禁制。每一次的攻击落在禁制上,都有产生惊天动地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只怕要不了多久,司徒阅设下的禁制就会被周一道彻底破坏。届时就是她命丧此地的时候。

周一道又发出一个攻击,然后哈哈大笑,“司徒老弟,怎么当起了缩头乌龟。快出来同老夫好好打一场。否则老夫就将你的山头全部铲平。”

话音一落,又是一击落在禁制上面。连续不断的攻击,就连沈静秋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禁制已经摇摇欲坠,可是司徒阅却还没从入定中醒来。难道天要亡她。算计到了一切,却没有算计到司徒阅,真是失败。

沈静秋一发狠,端起一桶水,兜头朝司徒阅泼去。本是无奈之举,却没想到竟然收到了效果。司徒阅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满头满身的冷水,目光森然。竟然敢将他从入定中叫醒,无论是谁,都该死。周一道该死,沈静秋同样该死。他本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只需再进一步,就能参透奥妙,却没想到先是来了周一道挑衅,接着又是沈静秋的自作主张。

沈静秋离着司徒阅远远的,她识趣的很,自然看出司徒阅的不满。

司徒阅冷哼一声,就要对沈静秋动手。恰在此时,半空中的周一道又叫嚣起来,“司徒小儿,你莫非是当乌龟当上瘾了,怎么还躲在里面不出来。你给老夫出来,否则老夫让你永无宁日。”

司徒阅捏紧了拳头,周一道找死。司徒阅瞪了眼沈静秋,意思自然是回来再收拾她。然后一飞冲天,冲出禁制直接朝半空中的周一道杀了过去。

周一道哈哈大笑,“来的好。司徒小儿,今日老夫就教教你什么叫做前辈。”

“大言不惭,找死!”司徒阅带着满腔的怒火,同周一道战在了一起。两人都有毁天灭地的能力,这一战自然是惊天动地。就是远在百里外的人都有感觉,仿佛是地震了一般。

沈静秋可顾不得天上打的难分难舍的两个人。丢下一切包袱,直接朝禁制外面冲了出去。

罗隐躲在暗处,一见沈静秋出来,赶紧去迎接。两人汇合,躲在安全的地方说话。

罗隐紧紧的抓着沈静秋的手,“我们现在就下山。”

沈静秋按住罗隐的手,“不行,我得留在这里。”

罗隐蹙眉,不解的看着沈静秋。

沈静秋冷静的说道:“不解决司徒阅,我们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你听我的,我比你更了解司徒阅。要是我就这么跟你走了,司徒阅只要还有一口气,一定会找上门,届时就不仅仅是我被困,说不定我们身边所有人的性命都要被牵连。这太危险,我不能拿亲人的性命开玩笑。所以我一定要留在这里,等他们分出胜负。届时我就能抓住机会,为自己为我们谋求一辈子的安全。”

罗隐皱眉深思,他不得不承受,沈静秋说的是对的。对待司徒阅这样的人,绝对不能以常理度之,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常人,他们就是非人的存在。罗隐重重的点头,“好,我听你的。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等!你跟我来。”沈静秋带着罗隐进入禁制。罗隐第一次看到沈静秋所处的环境,着实有些好奇。不过没有那么多时间给罗隐好奇,沈静秋拉着罗隐,直接进入山洞。山洞很小,容纳了两个人后,再也容纳不下多余的一点东西。也因此,沈静秋同罗隐的身体紧紧的靠在一起,没有一点点的距离。

罗隐抱着沈静秋,将自己的衣服披在沈静秋的身上。

沈静秋回头一看,笑了起来,说道:“我不冷。”

“不冷也披上,不要拒绝。”罗隐不容置疑的说道。

沈静秋接受了罗隐的安排,抬头望着这个男人,沈静秋心中有些感慨。抬手,轻抚男人的面容,黑了,瘦了,沧桑了,疲惫了,脸上全是胡子,好些天都没打理了。沈静秋用自己的脸贴近罗隐的面颊,感受着胡渣的威力人,然后轻声的笑了。

罗隐也笑了,这种感觉真好,用一生去换也愿意。、

沈静秋闭着眼睛感受了片刻的安宁,感受沧桑男人的魅力,感受一个男人的心跳。然后再睁开眼睛,心情已经完全不同。抬手轻抚面容,轻轻的吻上罗隐的嘴角,那里最为迷人,无数次她都想这么做。今日,她总算主动迈出了这一步。

沈静秋的吻是小心翼翼的,带着珍惜,带着试探,带着回味。但是这不符合罗隐的性格,他需要猛烈的,需要一场刺激的。于是他反客为主,抱紧沈静秋的头,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深深的吻上去,探索男女的奥秘,探索独属于女人的滋味。

这是一个深沉的吻,是一个绝望之后带着不敢置信的幸福和希望的吻,是一个充满着强烈霸道的男人气息的吻,是一个彰显独占欲的吻。罗隐吻得深情,吻得刻骨,吻得绝望,恨不得将沈静秋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恨不得将她变下,揣在怀里带走。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以至于沈静秋感觉快要窒息而亡。是的,沈静秋感觉快要死了,她已经呼吸不过来了。她双手放在胸前,用力的推拒罗隐。可是罗隐是那么的霸道强势,如此难得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沈静秋。

一个吻,犹如惊天动地,沈静秋有死的觉悟的时候,罗隐终于放开了她。不过罗隐只是暂时放开沈静秋,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沈静秋的唇角,眉间,额头,鼻翼,脸庞。罗隐犹如在对待稀世珍宝一般,真的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将沈静秋带在身上。、

当罗隐的吻又往脖子以下的趋势的时候,沈静秋及时的喊停。

罗隐目光幽深的望着沈静秋。沈静秋摇头,坚定的说道:“不行,决定不行。”

罗隐急促的呼吸,沈静秋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变化。不过原则就是原则,不会因为对方是罗隐就打破原则。瞧着沈静秋双手捂住心口的模样,罗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我答应你,绝对不行。”

沈静秋笑了,却不想罗隐瞬间就堵住了她的嘴,又是一个深情的吻,让沈静秋最直观的感受到罗隐强烈的感情。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珍而重之的谨慎。沈静秋瞬间心酸,紧紧的抱住罗隐,差一点就哭了出来。

罗隐抬起头,笑了起来,“傻瓜,哭什么。”

“我没有哭。”沈静秋拼命的否认,“你不准胡说。”

“好,你没有哭,是我哭了。”

沈静秋顿时笑了出来,细细打量罗隐。不仅是黑了瘦了,身上的衣服也很久没换洗了。罗隐是个爱干净的人,只要条件允许,他一定会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如此这般模样,可以想象着一路的艰辛。

沈静秋轻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周一道,又怎么说服周一道来找司徒阅。”

罗隐神秘一笑,“这事情说难就难,说容易也容易。我先找到了周烈,同他做了一笔交易,我给他足够的好处,他则帮我找到周一道。至于说服周一道,那就更简单了。周一道的敌人是司徒阅,做梦都想将司徒阅杀了,一得知司徒阅藏身的地点,岂有不来之理。就算知道我是在利用他,他也不在意。他的目标值有司徒阅,我等凡人,还没被他看在眼里。”

沈静秋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能办成此事。”

“为了你,别说一个周一道,就是十个白个周一道,也不在话下。”

瞧着罗隐眼睛发亮的模样,沈静秋深深一叹息,她真的欠了罗隐太多太多。

罗隐伸出手来,轻轻的压在沈静秋的嘴唇上,“不要叹气,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你该兴奋才对。”

沈静秋望着罗隐,眼神幽深。“罗隐,你同我说实话,你有多久没回京城?”

罗隐不在意的说道,“不过是几个月而已。”

“那京城那边,如今是个什么情况。陛下会不会迁怒你?”沈静秋极为担心的说道。

罗隐摇头,“你放心,走之前我都安排好了一切。”顿了顿,罗隐才同沈静秋解释道,“你失踪后,沈大人就对外宣布你得了风寒,到了庄子上养病。”、

沈静秋意外,接着失笑,“这主意可不怎么样。”

“那样紧急的情况下,能想出这个主意也算不错。不过就如你所说的,这主意的确不怎么样。很快就引起了旁人的怀疑。后来我同沈大人一起想了一个办法,让人假扮你,趁着安平公主同玉雅公主来找茬的时候,对外宣布你中毒毁容,情况惨不忍睹。住在庄子上的目的就是为了养伤躲人。这个借口很好用,至少绝大部分人都相信了。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中了南越的毒药被毁了容。而我出京城则是为了寻找能够治好你的容貌的关键草药。”

沈静秋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又觉着心酸。轻抚罗隐面颊,心疼的说道:“那段时间,你们一定很艰难吧。”

“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再辛苦都值得。而且同你的处境相比,那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顿了顿,罗隐才犹豫的问道,“司徒阅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沈静秋摇头,“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是他救了我,否则我早已经脉寸断而死,从这一点来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后来他将我的记忆封住,你段时间我彻底忘记了你,每日就按照司徒阅的要求不停的修炼修炼。但是偶尔我的脑海里也会闪过一些关于你的画面,可是却想不起来你是谁,是我的什么人。那种没有根的滋味,很痛苦。直到见到你,我才清醒过来,想起了关于我们的一切。对不起,我曾经将你忘记。”

“不怪你,都是司徒阅的责任。”

沈静秋对罗隐说道:“求道的路太寂寞了,寂寞到或许一年十年都有可能说不了一句话。司徒阅将我留在身边,他只是需要一个陪伴,一个见证。见证他的成功,见证他的征服。”

“他可以留下任何人,但是不该留下你。他对你的救命之恩,我会替你回报。但是他封锁你的记忆,妄图将你留在他身边,我绝对不能容忍。静秋,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好不好?”罗隐紧紧的抱住沈静秋,心中发颤,生怕沈静秋下一刻就会消失。

“好,我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以身犯险,一定要保重自己,为我也是为你自己。”沈静秋郑重的要求。

罗隐点头应下,“你放心,为了你,我会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我会一直健康的陪伴在你身边。”

“真好!”沈静秋笑了起来,依偎在罗隐的怀里。两人呼吸交缠,彼此取暖,小小的山洞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轰隆隆——整个大山都在颤抖,在控诉,在愤怒。沈静秋同罗隐不敢迟疑,赶紧从山洞往外面跑。刚刚跑出来,山洞就被山头落下碎石给封住了。沈静秋有一阵的后怕。

抬头,竟然下雪了,雪花就落在肩头上,让人感觉浑身发冷。沈静秋抬头看天,皱眉说道,“糟糕,禁制被破了。”

“你看那边山头。”罗隐手指远处。

沈静秋顺着罗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一个山头都被削平了。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啊。那两个人还在打生打死,势要将这个天地都要翻转过来。

沈静秋不再迟疑,拉着罗隐就朝山林深处跑去。司徒阅入定的那段时间,沈静秋早已经熟悉了这片山岭的每一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带着罗隐顺利的找到栖身之处。

两人躲在地面上,偷偷的看着天上大声打死的两人。沈静秋对罗隐说道:“两人都已经力竭,我们的机会快来了。”

这样的战斗,所消耗的灵力那是极为惊人的。而且这两人都在拼命,所以一定不会有所保留。沈静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沈静秋就是那个渔翁。她就要在两个大杀器身上取利。这个念头很疯狂,可是沈静秋却充满了信心。不到最后一刻,谁会知道事情会是什么结果。她有的是耐心,她会耐心的等待,亲眼看到两个大杀器两败俱伤的样子。想来,那一定很痛快。

罗隐死死的抓着沈静秋的手,警告得看了她一眼,不准胡来。

沈静秋轻声一笑,咬着罗隐的耳朵说道,“我从不胡来。”

罗隐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竟然被沈静秋调戏了。不过这个滋味很好,只是太过短暂。他多希望沈静秋能够一直咬着他的耳朵说话。或者他咬着沈静秋的耳朵也很不错。更美妙的是,若是能在这里深深的吻住沈静秋,那就没有遗憾了。不过罗隐看了眼天上,眼看着就要分出胜负了,他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乱来,分散两人的注意力。

沈静秋同罗隐已经默契十足,瞧着罗隐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凑过去,在罗隐嘴角轻轻碰触了一下。罗隐的眼神越发的幽深,哑着嗓子说道,“负责点火,就要负责灭火。”

沈静秋得意的一笑,“放心,我会负责灭火。”眼神流转间,尽显魅惑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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