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大地母亲请保佑他的灵魂不朽……”在木堆旁,司祭们结束了他们的舞蹈仪式,6续离开了田地。?? ??中文 w8w1w8.?8111z?w.
再次亲吻了已经白的脸颊,将他口中含着的钱币摆正,我放下了手中的火把。
“愿诸神与你同在,我亲爱的父亲。”
火越烧越旺,缓缓地覆盖了那张伴随了我十七年的面孔,瘫坐在地上,我望着不远处的村庄,拉文纳,如此美丽的地方,我却在这里送走了自己最后的一位亲人。
除了花钱请来的祭司,没有一个人来参加葬礼。
“也是,毕竟生了那样的事情……”
从血缘上来说,我还有一位亲人,我的二哥,维图斯,一个整日只知喝酒赌博的混账,败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财,还因为一场小纠纷,把农场的主人当着全村的面捅死,失去了雇主的我们没有了生活来源,父亲他更没有脸面再在乡亲的面前待下去,出于愧疚,便自我了断了。
普鲁托啊,您为什么还没有将他带走呢?凭什么作恶多端的他能活的比我的其他兄弟姐妹还要久呢?
将戴着的黑色纱头巾一把扯下,我起身离开了田地,赶往附近的城镇。
拉文纳离共和国的都罗马并不远,走路的话,估计也就一周不到,坐马车的话更是只需不到一天。
走进住民区的小街里,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潮湿的臭味,拥挤的街道里老鼠不少,是疾病的多点,穷人百姓住在旧房子里,富人们早就迁居到他们山上的别墅(vi11a)里去了,这里除了嘈杂脏乱的人群,便什么也没有了。
消遣并不在关心的范畴之内,我来拉文纳城里只是为了办一件事情。
占卜。
……
“先生,伟大母亲说此次你的出行将不会遇到任何障碍。”肠卜师双手捧着还冒着热气的绵羊肝脏,向我说道。
“她还说了什么吗?”
老者摆头,没有再出声。
我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拿出一枚第纳尔放在了桌上。
尽管占卜的预兆并不坏,但一句没有危险就把我身上一半的钱都卷走了。
“哼,真是个暴利的行业……”
因为认识我的人基本都已经呜呼了,现在就勉强地向你们介绍一下自己吧。
塞克斯都,一个平常的罗马名字,因为我是家里的第六个孩子,所以父母就取了这个带第六意思的名字。除了犯事在逃的二哥,其他的亲人都已经去世了。由于没有办法维持生计的自己,现在踏上了参军的道路。
我对罗马军团的印象还维持在小时候,看过执政官庞贝军团的凯旋仪式,庆祝他们对斯巴达克斯奴隶和伊比利亚叛军的胜利,那场面在脑中一直重放着,带头的旗手举着军团的编号,身披兽皮,戴着狼头或者是狮头,后面跟着手提矩形大盾的士兵,百夫长带着身后的方阵,整齐地稳步前进,路旁都是挥手和庆祝的百姓。
想到要去加入儿时梦寐以求的军队,我却并没有那么期待。
根本高兴不起来啊,现在。
虽然已经到了可以成为男人的岁数,但连一场简单的成年礼也没有享受到,一家人本来就是为贵族耕田的农奴,还被二哥折腾得没有安宁的日子,哪里有钱去办什么仪式。听说有钱人家或者贵族家里每个男孩子在成年礼的时候都会请个长相美丽有那方面经验的美女去引导他们做第一次那种事情,我想自己这辈子都没这种待遇吧。
诸神留给我的只有一具比较健康的身体,和一张罗马公民证了。
意大利是罗马最重要的行政和军事区域,不管是伊比利亚还是希腊,都没有办法和正统的意大利出生的罗马公民相提并论,伊比利亚和希腊,巴尔干还有埃及那边的军团都不是特别正规,他们也有当地的军事传统。
比如说伊比利亚半岛的军团,整个国家的重骑兵就是在那里产出来的,而弓箭手,投石手很多都在巴尔干、希腊和色雷斯区域。
附庸国埃及,罗马人谈到他们的军队时总是一整嘲笑,说那里的土人只会整天把自己涂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军队又实在不堪一击,给一个马其顿的小孩子几月内就扫平了,除了粮食多,就没别的用处了,他们那里的国王还把头剃光,带上假和假胡子,把猫和狗当神来崇拜的民族,想着就古怪。
在城外躺一晚上吧,明早就要去罗马了。说来惭愧,晋升为一家之主的我,并没有能住的地方。
“维图斯,希望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竞技场或是世界的另一边……”
……
“大叔,我就剩这点钱了,让我上车吧……”
在央求了大概十几个马夫后,终于有一位答应了一枚第纳尔将我送到罗马的好心人。
想到昨夜的冷风就一阵头疼,穿着单薄的布衣在冬天的郊外睡觉真是一番独特的滋味。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吵醒了,抬头一看,太阳还没下山。
四处张望,想找到这声音的来源,就在往旁边的大道上看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旗帜,再细看才现,身后竟然是一列列军团!而旗帜上的标志是公牛…编号是vii,这是,第七军团啊。
本想去罗马看看有没有在招募志愿军,没料到这路上却碰到了真正的军队,还是第七军团,我记得现在这军团的指挥官是……尤里乌斯·凯撒(iulius-caesar)吧。
高卢边界的行省长当得好好的,为什么回到意大利来了?等马车停下了,我便从后面跳出去,往大道那边跑过去。看来跟着凯撒的只有一个第七军团,凯撒手下一共有四支军团:
第七军团克劳迪亚(legio-vii-claudia),
第八军团奥古斯塔(legio-viii-augusta),
第九军团伊比利亚(legio-ix-hispana)
和第十军团骑士(legio-x-equestris)。
不过凯撒将军只带着他的第七军团,看他们的行军方向,应该是罗马。
在军团最前方,一个穿着和别人都不太一样的中年人骑着白马带领着方向,他没有带着头盔,头有些稀疏但是修理得非常非常的整齐,黑棕色眼睛透露着一丝锐利与一丝强势,他穿着胸前刻有金鹰标志的深红色铠甲,披着鲜红色的披风,两条均匀的手臂露在铠甲外面,腰间挂着短剑。
错不了了,他应该就是凯撒本人了,能带领第七军团的,也只有他了。
为了弄清楚军团的目的地,我走小道穿过小树林,到军团的队列旁边,只见一个小方阵跟着一个小方阵,约有几千个人的样子。每个方阵前面都有带横置的红色盔旗的士兵带着队,这个应该就是百夫长了吧。
在正规的部队后面有一些背着大包小包的人,没穿盔甲,应该是随行人员吧,看他们好像背的都是些建筑防御工事的东西,还有一些木剑和木盾。
我小跑到列队后方,在随行人员里面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在队伍最旁边的年轻人打听了起来:“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这是要往哪里走呢?我看你们的方向好像是罗马?”
他把头转向我这边,腾出一只手擦了擦汗,点头说道:“嗯,是啊,这次军团好像要扩张,凯撒将军正带着我们去罗马停顿,他要办公事,顺便招募一些新兵。”
我赶紧接着问道:“这样啊!那你看看我行吗,我这趟去罗马正好想要去参军。”一直在家里搞农活的我,虽然不是很强壮,但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的。
那人摆摆手,看向列队的前方,“这个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想当兵,得正规地去报名,然后通过了测验,才能加入。”
原来还要报名然后过测验。
“谢谢!那我先去罗马了!”
“去吧去吧,我们这还慢着呢。”
从我这里步行去罗马,还带着这么多装备,大概得要四五天吧(古罗马日历一天分为十二小时,一年大概四百到四百四十天不一)。
路上没有什么休息的好地方,不过如果加快马车的度,估计在晚上就能到罗马了,我直接让马夫去后面休息,下半段路让我来开。
“人有生亦有死,
即不能决定生法,
也无法选择死因,
面对着可怕的厄运,
或为了先祖的灵魂,
和那诸神的宫殿,
怎么死才会更好?”
哼着小曲,我开着马车往罗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