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小师妹托我传话,若公子今日要再三更半夜回来,她定会在您的茶水里下毒。【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相思在客房前拦住正准备出门“寻欢作乐”的林悠然。自从三人到达洛阳以来,林悠然这厮没有一天消停过,不是夜半寻花问柳,就是天明酩酊而归,客栈的小二不堪其扰,已经像三人下了最后通牒。
“那麻烦相思姑娘转告小师妹,天下第一圣手可解世间万毒,包括唐门秘药。”面对显而易见的威胁,林悠然心情丝毫不受影响,自恋的正了正衣冠,绕道而行。吓唬他?开玩笑,他林悠然从小被吓大的!
林悠然离开不久,隔壁的客房传来清晰的脆响,磨刀霍霍的唐秀秀捏碎了几天以来的第十只茶杯。
“秀秀,你看林公子。。。”
“林王八!死狐狸!”唐秀秀觉得跟这个二师兄再相处个几日,自己就离翘辫子不远了。来到繁华的洛阳城,她才发现,林悠然这货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真不知道当初师父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收了这么个弟子。眼下三人因为他,都快被客栈扫地出门了,可他倒好,依旧我行我素,一副“我是流氓我骄傲”。
“要不今日我们先去丞相府走一趟?”相思建议。
“我也想啊,问题是我们此行是为了医治十三王爷。可你瞧林王八那副德行,我估计娘娘腔师兄更有可能把我们扫地出门。”唐秀秀无奈的瘪瘪嘴,柳眉轻蹙。
“林公子估计这会儿还没走远,要不我去找他回来,把这事再商量商量,这样耽搁下去总不是个法子。”相思思索片刻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唐秀秀摸摸下巴,水灵的眸子转了转,坏笑道:“这主意好!不过咱们可别打草惊蛇。”
——养心殿内,景汐王朝的三位藩王齐聚于此,在此等候着天子的召见。景汐王朝幅员辽阔,与北沧国以黄河为界,以南皆是景汐国所属,自国都洛阳起,封地位于最东北方是——关东王丁珂平;封地最为辽阔的——中州王季怀泽;封地位于西南边陲——大理王段烨霖。而此次代替其父出面的段青彦,以其落落大方、谦恭有礼的举止,让两位位高权重的异姓藩王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宦官中气十足的唱诺,原本攀谈的三人随机起身整理衣冠,对着缓步走来的人影俯身行礼:“微臣参见圣上”。
“三位不必多礼,快快平身。”今日段青衣似乎心情不错,向来冷峻神色间多了几分笑意,把身旁随侍的小太监看得目瞪口呆。
“谢圣上。”三人起身,落座后,一旁的侍女立刻奉上香茗,随即安静的退下。从段青衣踏入养心殿那刻起,屋内的气氛随即变了个调,那种睥睨众生的王者威严,令人为之臣服。
段青衣抿了口茶,打量着面前的三位藩王。除了前几日已经见过的青彦,剩下两位异姓藩王皆是年近天命,其中看起来较为儒雅的应该是中州王季怀泽,而另一位貌似武将出身的自然就是关东王丁珂平,这次其实是他登基四年以来,第一次将三位藩王尽数召回都城。
面对段青衣探寻的目光,中州王季怀则报以礼节性的微笑颔首,没想到短短几年功夫,原本那个唯唯诺诺跟在宁太后身后的少年天子,如今已成长为君临天下的王者,神情中的霸气与自信,将那份不安的野心完美的掩饰起来。【高品质更新】至于关东王丁珂平就没那么镇定了,半年前听闻这位年轻的天子将太后宁氏处斩,其雷厉风行的手腕令他这个在朝野混迹大半生的老臣都感到胆寒,此次将三位藩王召回都城,恐怕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三位王爷皆为我景汐肱骨之臣,多年来为我朝边境安定功劳莫大,朕替景汐苍生向三位致谢。”段青衣举起手中的羊脂玉瓷杯,向面前的三人示意。“大理王因身体不适,未能前来,还望青彦世侄代为接受。”
“圣上谬赞,微臣惶恐。”中州王不禁双目低垂思索,段青衣如今是唱得哪出?虽说景汐王朝这几年国泰民安,但各个封地所奉上的朝贡相比几年前并无增加,哪来的功劳可数?至于丁珂平更是坐立难安,原本宁太后摄政之时,自己明里暗里没少“孝敬”,看样子段青衣似乎已经听到些风声,不然也不必借着“探望十三王爷”的名义令三位藩王赶赴洛阳。
“如今朝廷局势已经稳,想必各位已经听说太后宁氏的事情,朕就不再多言。”两位藩王的神色被段青衣尽收眼底,“今日召各位会洛阳,的确有要事相告。”
“能为圣上分忧,是臣等职责所在,还请圣上明示。”沉不住气的丁珂平抢先开口道。一旁季怀则似笑非笑的做倾听状。
“关东王果真忠肝义胆。”段青衣不冷不热道,“朕想说的便是我朝边境与北沧国的战事,不知关东王可否出面,率我景汐三十万精锐,替朕教训那帮北方夷狄,扬我景汐国威?”
“这。。。”闻言丁珂平瞬间语塞,方才自己还没等段青衣说完,就信誓旦旦的表忠心,果然,奉承过后必是当头棒喝。
“启禀圣上,微臣受命于先皇至今已二十年有余,能为圣上除去心头大患自当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可惜臣如今已是年老体衰,想要上战场恐怕力不从心,若是圣上恩准,臣愿将中州所有将士编入我朝精锐,并为出征的将士提供一年的军饷。”季怀泽一番思索后,开口道。
“这老狐狸终于肯下血本了。自己不愿奔赴疆场,竟连所有亲兵都拱手让出,一年的军饷?中州等地历年的岁贡也不过寥寥。”看来自己平日里对这些老狐狸还是太仁慈了,段青衣满意的点点头表示认同,将询问的目光转向丁珂平。
“臣愿为圣上效犬马之力!”丁珂平咬牙拱手道,谁让自己做贼心虚呢。他总算明白段青衣此次召见三人的目的:从各方面进行削藩。
然而更令二人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段青衣立刻唤来侍者送上笔墨纸砚,提笔拟下圣旨。面对面色难看的两位异姓藩王,段青衣安抚:
“关东王不必担心在出征时,封地无人坐镇。青彦世侄虽然年轻,但在政务处理上堪称老练,有他代你执掌封地,你尽可以放心的在疆场驰骋。”
“臣等谢圣上体恤。”丁珂平和季怀泽嘴上谢恩,心中却将段青衣骂了个底朝天。你要打仗,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末了还要变相收回封地,这算哪门子的道理?!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这位天子究竟无赖到什么程度,丁、季两人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好,两位爱卿不愧为我景汐栋梁!后天朕将设宴款待诸位,望两位务必前来。”段青衣满意的在圣旨上印上自己独一无二的御印。
“谢圣上隆恩,臣等先行告退。”丁珂平和季怀泽深施一礼,便向段青衣告辞。
望着两人远去的‘萧索’背影,一直沉默的段青彦不禁朗声大笑:“七皇叔,你这招太损了!”
“你小子懂什么,人不狠站不稳!再说了,是丁珂平自己要去前线的,朕怎么能不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段青衣带着胜利者的笑容,循循善诱道,看得段青彦背脊发凉,果然人的笑容程度和腹黑指数是成正比的。
——人声鼎沸的聚宝源赌坊,此刻三个人正面色严肃的对面相座。位于上首的是聚宝源的老板钱明义,位于下方的两人一个带着黑纱斗笠,另一个则是面容酷似狐狸的年轻男子。今日难得来了两条“大鱼”,压到了一比五百的赌注,作为老板的钱明义自然要亲自上阵捞金。
在钱明义令人眼花缭乱的摇盅动作完毕后,一声脆响惊醒了快要睡着的林悠然,望着身旁累得如小山般的筹码,林悠然无聊的挥挥手:“开大。”
“跟。”带着黑纱斗笠的男子道。
随着钱明义开盅的动作,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惊呼。三个骰子,五六五,果真是大。这已经是林悠然今晚第十次准确无误的猜对骰子点数,而那个带着黑纱斗笠的男子也是这般,两人不出一个时辰便已是赢了十局,照这样下去,聚宝源的钱庄恐怕要‘大出血’了,看得钱明义直肉疼。
“我说两位爷,这比大小着实没意思。两位既然都是高手不妨换个玩法可好?”钱明义一双鼠目咕噜一转,计上心来。
“赌什么?”林悠然无聊的抛着筹码,没想到洛阳的赌坊也不过如此,自己在扬州的赌坊可谓难逢对手,到了这里也没见到能一较高下的人,心下顿觉失望。
“就赌摇骰子,两位意下如何?”钱明义笑道。
“没问题。”林悠然爽快的答应。至于带着黑纱斗笠的男子则表示,做为旁观不再参与。
“好,公子果真爽快!”钱明义肥厚的二下巴跟随笑容轻轻的颤动着,活像只吞了香火的蛤蟆。面前的年轻男子虽说赌技超群,可还是太轻狂了些。要知道,自己当年就是凭借着出神入化的摇骰子技艺,才发家有了这座聚宝源,洛阳人皆称他为“赌坊鬼手”。
围观的人纷纷劝林悠然退出,跟赌坊老板比试摇骰子,明摆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林悠然在聚宝源如此走运已实属罕见,众人实再不忍看着这个年轻人输的血本无归被丢出去。
林悠然却是无所谓的笑笑,拒绝众人的好意道:“请钱老板开价吧。”
“下注,一比一千!”钱明义企图用高额的赌注吓退这个“不知好歹”的愣头青。
“就按您说得来。”林悠然表示同意。众人见状纷纷惋惜,今夜又要有一个人要倾家荡产了。
钱明义拿起赌盅,高高抛起,待赌盅落入手中又将其倒置了个,重重拍在桌上,开盅,众人愕然,只见六个骰子落成整齐的一摞,每个骰子皆是清一色“一”字朝上。“好!”众人见状一阵喝彩响起,能有如此手上功夫,钱明义不愧“赌坊鬼手”之名。
“钱老板果真好手段!”林悠然恭维道,心下不禁嘀咕,没想到这个胖子还真有两下子,自己大不了跟他来个平局,这些赢来白银就可惜了。正在踌躇间,只见一个白衣小秀才凑了过来:“哎呀呀,大侄子你太笨了,看叔给你露两手。”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悠然看清来人不禁满脸黑线。唐秀秀这个小丫头竟然混进了聚宝源跟踪自己,还敢在众人面前乱认亲戚。
“哈哈——”众人闻言不禁哄笑,眼前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自称比自己年长的男子为侄子,让人忍俊不禁。
“有什么可笑的?我虽然年纪小,可辈分却比他高。”唐秀秀煞有介绍道。“来,大侄子,赶紧的,这局完了咱们还要去玉清楼给红拂姑娘捧场子呢。”
钱明义闻言脸色暗了下来,这个少年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若是来捣乱的待会必是一顿毒打候着。
林悠然狠狠瞪了某个跟屁虫一眼,挥手开始摇赌盅,不久,一阵轻响,林悠然刚要开赌盅却被一只小手狠狠的拍了把,一时间疼得忘了开盅。
“你打我做什么?!”林悠然有些不满道。
“行了,大侄子,快点开盅吧。”唐秀秀得意洋洋的瞥了林悠然一眼,不得不说,某人吃瘪的样子让她心情大好。
林悠然半信半疑的打开赌盅,只见桌上竟是一团雪白的面粉。“哈哈!小兄弟当真好手段!”在一旁观战的斗笠男放声大笑。
“你、你们耍诈!”钱明义气急败坏的指着唐秀秀和林悠然两人道。
“钱老板,这可是你不对了,愿赌服输,这些银子都是这两位公子赢的。”斗笠男子低声道。
赌场的众人眼见这惊奇的一幕,不禁纷纷凑上前来看热闹。他们好奇,今日这两个年轻人能否将这些银子顺理成章的拿走。
钱明义挥手间,一队提着木棍的凶恶家丁走到两人面前:“两位坏了我这聚宝源的规矩,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
“钱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林悠然不悦道,本来今天自己可以赢个头彩,谁知唐秀秀这个小鬼来搅局,银子拿不到还得跟人动手,这算什么事儿!
“怎么?钱老板见到行家就收手,见到外行就不放,赚这般黑心钱您晚上就不怕遭强盗?”唐秀秀依旧笑得灿烂无比。
“你们!来人哪,给我打!”钱明义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咔嚓”斗笠男子瞬间折断钱明义的右臂,在众人的惊呼中,两个铁丸般东西掉了下来。
“这家伙竟然敢出老千!”人群中传出愤怒的声音。摘下头顶的黑纱斗笠,男子一双黄金瞳出现在众人面前。
“浮生兄,我们又见面了!”唐秀秀欢快的打招呼道。
“奉七爷和凌相爷之命,特地前来迎接两位事儿精。”浮生望着惊讶的林悠然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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