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这里了吧?”尽力避开热闹的大街与行人,当鞑靼三人走进锈斧上一条一条僻静狭长的巷子时,距离他们离开铁匠铺子已经快过一个小时了。
他们的目光从一个个门牌上扫过,搜索着,终于,眼尖的鬼率先看到了目标,“断水流,没错,是这里了。这就是那个砍不下人头的刽子手——抽刀的家。”
“没错,看来是在这里。”鞑靼动了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眼角最后扫了次巷子里一处像小孩涂鸦一样的方形小画后,大步朝断水流门牌下面的那处房子走去。
“鞑靼先生,我有点不明白能问下吗?”
“说吧”说话间鞑靼淬出一口满是烟叶的唾沫,并又往口中塞了一大片烟叶,咀嚼着。
“既然你已经让那铁匠来修理您的剑了,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去找另一把呢?我是说即使这把刀比您自己的好,但临时用起来也不会顺手的。而且对一个出色的武着来说,自身的实力并不是靠一件武器就可以改变的,不是吗?”
“……”鞑靼停住脚步,回身看了看鬼,“武者的实力并不是一件武器可以代表的,但和实力相当的人对决时武器质地的差异却可能决定输赢。而且我让铁匠修的那把剑只是我的配剑,你明白配剑是什么意思吗?”
鬼摇了摇头,影蛇在这时接过了话来:“配剑的意思是说那把剑只是个装饰品,但并不能用来杀人。是这样吧,先生。”
“不错,那把剑的珍贵处在于他是大公送给我的,但我真正用来杀人的剑还留在银松林,并没有带在身边。”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那扇屋门前,当然,对于屋子的主人的资料他们早就查清楚了。断水流——抽刀,人称砍不下脑袋的刽子手。算他在内祖上三代都是花都的刽子手,家中唯一值钱之物就是一把三代相传的砍头刀,而鞑靼来这里的目的也正是为了这把刀。
据说,自这把砍头刀出炉之日起,抽刀的祖上几乎就没磨过它。已至于每每砍死刑犯头的时候,都要砍上数十下才能砍的掉。当这把刀传到抽刀手里时他的功力更是胜过祖先,最多一次砍了三千六百刀,从早上七点砍到晚上六点才把这颗人头砍下,其间监刑人员和施刑人员包括他自己都吃了两顿饭(当然那犯人的脖子也确实太硬了点)。最少一次,因为死刑犯家属送了很多钱给他,抽刀只得把刀磨快了些,终于在第三十六下时就把死刑犯的脑袋砍掉了。
今天,当鞑靼他们未敲门就走进抽刀家中的时候,他正在切一个木瓜(外壳像木头一样硬)。
一把一米半长的厚背大刀连续三次都没将瓜砍破点儿口子后,抽刀一声大喝,将刀身横面冲着木瓜拍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木瓜顿时裂开了八瓣!
四溅的汁肉中,鞑靼三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手握刀,一手拿瓜的抽刀见到他们后微微一楞:“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锁了门的啊!”
鬼:“做为一个军人,要是执行人物的时候连门都进不去那还搞个鸟啊!”
“你好像说错了鬼,”影蛇:“你应该说做为一个军人,要是杀人放火时连个门都进不去那还搞个鸟啊!”
“……可我们不是来做这个的啊!”
“可我们确实有杀人放火的,不要忘记!”
“哈哈哈~~”看着面前两个厉鬼族人做戏是的争吵,秃脑袋的抽刀把手中的木瓜一扔,拿刀指着离自己最近的鞑靼说道:“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碰到老子是你们倒霉了!告诉你们吧,老子就是本城的刽子手,手底杀过的人比你们看过的还多呢。别以为你们是厉鬼族或是装深沉就能吓的了我,老子不吃这一套!我劝你们乖乖的把自己绑了去城卫署,免得老子动手。”
“朋友,别动那么大气,我们只是为了你这把刀来的,你看,它多旧了,不如把它卖给我们吧。”说话间鬼的注意力落在了那把满是血迹的砍头刀上,只见在没被血遮盖的部分隐隐透出一种淡蓝色的光芒,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好像围饶在它的四周经久不散。
“别开玩笑,要我的刀你们就得先杀了我!”抽刀说话时声色俱厉,两只手将刀柄牢牢握住,似乎随时都会一刀砍出去。
“别这么说嘛,我们出价是很公道的!1000金券怎么样?这价钱够你买十把新……”鬼仍想要说服他,可这话听在抽刀耳里后却像一颗石头掉入水中一样令他怒火中烧,还没等鬼把话说完他就一刀挥了下去。
“当我怕你吗!”见抽刀出刀,鬼也仰着一拳打去,可还没等他拳头挥出,一种说不出的刺骨寒意就罩遍了他全身。此时他眼里的抽刀似乎就像个巨人般高大,而他自己还不及他的膝盖。
一刀斩落,木质的地面立刻被砸的粉碎,鬼紧贴在身后的墙上,右胸至腹的衣服已经破碎,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头上落下,一双铜铃眼紧盯着抽刀,似乎只要他再动一下自己就逃出这座房子似的。
“哈哈哈,你刚才说话的气势那里去了,大个子?”抽刀将砍头刀从木板碎硝中抽出,狂妄的笑着。
看着面前的变化,极了解鬼实力的的影蛇微微皱起了眉头,诧异之余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要出手替鬼挣回些面子,但鞑靼却一把拦住了他,“这把刀在他们家已经传了三代,砍掉的人头超过千计,而且那些人都是历尽痛苦才死的,他们的怨念和诅咒都缠在它上面,只要有这刀在手他就等于有了千人相助,你最好还是不出手为好。”
听到这番话后,影蛇退到了后面的墙边和鬼站在了一起,抽刀则很诧异的重新打量着鞑靼,警惕的问道:“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这刀的秘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只可惜深蓝深寒确实是个瞎子,有此等宝贝在自己身边他却不知。”说话间鞑靼从身旁一把木椅的扶手上捏下一片碎木,朝抽刀直扑而去。
“啊!”抽刀奋力举起手中的砍头刀朝鞑靼迎面劈下,只见一片黑红之光从眼前闪过,然后就觉得一阵天悬地转。当晕旋终于消失时他的一只眼睛在一只擦的黑亮的皮鞋上看到了自己的脸,他的另一只眼睛则看到一个没有头,颈部的鲜血如泉水般狂喷的魁梧身体站在鞑靼面前。
击飞的砍头刀旋转数圈后刀柄朝下刀尖朝上的掉落下来,鞑靼将手一伸轻轻巧巧的将它握住,一刀朝抽刀的头庐砍去。
“啪”的一声,刀锋所落之处只剩一片红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