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快放开!你不认识我啦?莲花灯?”那人被宁绍胳膊压制住不能起身,便使劲扭头和他说道。
宁绍看到一张明丽的小脸,赶紧撒开了手,怎么是她?
眼前之人正是元宵之夜,帮宁绍解了灯谜的那位姑娘。只见眼前的她一副书童打扮,大眼睛亮闪闪的甚是灵动。
想到自己刚才擒了人家姑娘的胳膊,脸上便有些不自在。
“姑娘见谅,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姑娘却抿嘴一笑,“没关系,是我刚才太唐突了,你也是来考秀才的吗?我陪我表哥过来的,今日他也考秀才,说好了来送送他的。”
表哥?宁绍正琢磨着这两个字,旁边过来一个英俊的男子,看上去差不多同龄,“妙儿,一眼没看见,你就不见了,我要进场了,你和丫鬟们赶紧回去,不然姑母该着急了。”语气相当亲昵。
“这位是?”那男子仿佛才看到宁绍一般,眼里带着些敌意。
姑娘解释道,“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喂!你叫什么名字?”
宁沐没回答她,“我也该进场了,姑娘还是快快回去吧,这里人多手杂,姑娘还是小心为好。”说完就带着思安去办理入场去了。
徒留那叫妙儿的女子冲她表哥恨的干瞪眼,一跺脚转头就走了,不理会她表哥的呼唤。
轰轰烈烈的院试拉起了帷幕,家有考生的家长大抵如如琳一般百般担心,坐立难安。
宁沐看她呆的难受,便提出明日沐休,带她出去逛逛,此时正是柳枝抽芽儿,花儿结苞的时候,如琳听了心里痒痒,但一想宁绍在吃苦受累,就不能放开心怀去玩儿。
“等绍儿考完了,咱们带上两个孩子一起去吧。”
宁沐眼看邀约被拒,有些失望,“带他们两个有什么意思?以后再带他们。我知道一处好玩儿的地方,到时候我单独带你去,怎么样?就咱们两个。”说完从后面环住如琳的身子,低头轻轻去亲她的脸,手却不敢不老实。
如琳任他这样亲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咚咚被劫走的事儿,有眉目了吗?”
宁沐这才抬起头,松开了她。
“根据咚咚说的,加上查到的线索,找到了咚咚呆过的那个寨子。奇怪的是,搜查到那里的时候整个寨子不翼而飞。寻访了山地周边的猎户,说这个寨子是两年前才建起来的,是一伙外地人,各个会功夫,平日里靠打劫过路客商为生,他们轻易不敢靠近招惹。”
如琳听他这么说急了,上前凑近他胸前,惊慌的扬头问他,“为何这般匪夷所思?难道他们是误劫了咚咚,后来知道咚咚真实身份才放了她?可是这说不通啊,若他们真是靠打家劫舍为生,抓了咚咚不是能得到更多吗?为什么不要了一大趣÷阁银子再走,难道是因为惧怕了官府?若她们真是穷凶极恶之徒,为何咚咚会完好无损,还换了干净衣服回来?这太奇怪了。还是说真像董氏说的也许是有什么高人救了女儿?”
宁沐略微低头看她脸上带着焦急,眼睛水润,嘴唇微张,近看一点瑕疵也无,忍不住快速低头在她嘴上啄了一下。
如琳没想到说这么重要问题的时候,他居然这样逗她,扭过身子不理他,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自从与他表明了心迹,她就觉得自己越发娇气起来。
宁沐知道玩笑过了,赶紧作揖赔礼道歉。
如琳看他一把年纪还做出怪模怪样来,没绷住,笑了出来。“你快打住吧!赶紧说正题。”
“我怀疑是冲我来的,不知为何放了咚咚,也许是觉得时机未到,我还在继续追查,尤其是劫持咚咚的那两个人。”宁沐一脸严肃,显然并没有开玩笑。
如琳听他这么说,吓的不行,“那怎么办?他们在暗,我们在明!”
宁沐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你先别急,这只是我的猜测,最近在你们几人身边我都加派了人手,日子还要照常过,单纯的防不是解决办法,还是得找出源头来,你不用操心这件事儿,交给我就好,我要另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
如琳听他这样说,心下稍安,想着自己能为他出一份力再好不过,便认真的问他,“是什么重要任务?你说说看。”
宁沐摸着她的小手,白皙柔滑,“你的任务就是……多吃饭,长长肉。”说完就快速松开了手,趁如琳暴走之前逃了出去。他也想在她这里一直腻着啊,无奈他不是闲人。
如琳看他跑了出去,才放下高高扬起无的放矢的手臂,不好意思的笑笑也忙去了。
三天的煎熬总算过去了,刚是初春,一早一晚气温还有些寒凉,被整整圈了三天的学子们忍了三天的饥寒交迫总算是被放出来了,期间有那些年纪大的老先生,还有心理素质不行挨不过去的都给抬了出来,顺利考完出来的一个个也都没什么好样子了。
宁绍少年青涩的小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精神相比其他人来说还算是好的。在里面呆足了一天,他才意识到母亲的贴心周到是多么的有用处,除了为人母亲之外,别人绝难准备的如此细致入微。
整个考场几百人,只有他一个人吃到了热饭菜,好多人都是因为吃了凉食肠胃不适而影响了考试的。还有母亲给带的除味道的香料,让那角落里的恭桶减了不少存在感。困倦了有提醒醒脑的清凉油,睡着了有温暖厚实的大衣。
夜里他躺下睡不着的时候,摸着胸口挂着的符袋,心内一片安宁,这就是被母亲关爱照顾的滋味吗?
出了考场,外面人山人海,宁绍举目望去,竟一时没有找到自家的人,正寻着。
就被一道清脆的声音喊住,“莲花灯!你考完啦?考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