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来的写手被职责不够义气这一点,在座的写手们都忙不迭的表示了赞同。对立面的不够义气相对就表现了他们的够义气。
然而,坐在恒公子旁边的天涯默客,明显紧皱眉头,黝黑的皮肤里透着一股暴躁即将喷发。陌晓美觉着,天涯墨客虽然是一只炸毛受,但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对别人心生怨恨才对。他的炸毛基本用来掩饰害羞。所以今天的他很不对劲,陌晓美不解的看了看恒公子,寻求答案。
恒公子很自然的伸手,在天涯默客的肩膀上抚摸了一下。暴躁的青年轻易被安抚了情绪,原本阴郁的表情放松开来,僵硬的肩膀也松懈下来。恒公子这才转过头来向大家说明那些没来的真正原因:“有几个是因为有事,但是……另外三个人是因为……”
“因为什么?”恒大神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神态让陌晓美更加好奇。
恒公子苦笑的环视众人:“是因为他们接受不了我和天涯墨客的关系,毕竟这里是中国,男人和男人的……感情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所以很感谢你们的理解。移民丹麦不仅是想让我们的身份合法,也是基于这一点考虑。”恒公子一边说,一边毫不掩饰的抓住了天涯墨客的手,放在桌子上让大家伙都能看到。
从进门起就对恒公子怒目而视,恨不得学哪吒脑海似把恒公子抽骨扒皮的黑蛤蟆,听了这一番话,他愣了愣,眨巴眨巴一直狠命瞪着这会儿有点干涩眼睛,然后脸渐渐红了。那些个人凭什么歧视他朋友的恋情,俩男性别相同沟通起来都方便很多,唯一的缺点就不能生孩子,但又不是断他们家的香火。怎么管那么宽啊。
黑蛤蟆在心里愤慨了一阵,接着泄气似的靠在椅背上。他知道移民,在生活环境上对天涯墨客是一件好事,不像在中国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肯定还得偷偷摸摸遮遮掩掩,被发现了还会受到这样的歧视。
“什么啊,恒公子和墨客两人相爱关他们鸟事。这点接受度也没有,思想狭隘的人!”攻受皆宜马上为他们打抱不平,侮辱现实中的CP代表就是连带侮辱他的作品一样。
“就是,就是。”小粉红要爆红为了安慰恒公子他们,立刻放下和攻受皆宜的恩怨,附和了他的话。
在有些人眼中不管什么样形式的爱情一段佳话,有些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关心也不祝福,但有些人就爱以自己狭隘的道德标准和价值观来评判他人,带着有色眼光,爱管闲事、指手画脚。在集体催促下,恒公子展示了他手机里就这样一位写手发来的一段侮辱性短信。
在座的传阅了一遍手机内容,集体得出结论:“我们竟然和这种人交了一年的朋友!真是不值!根本就狼心狗肺嘛,恒公子那几次的请客吃饭,还都不如喂了狗呢。”
小粉红要爆红更是接替恒公子担任群主之职后,第一次上Q删人。还是急不可耐的用手机删的,各位也同仇敌忾的将这三人直接拉黑了。
果然人就是要发泄,做完这些众人的身心愉快多了。外面儿树枝儿被狂风吹着敲打在窗户上的声音都变成了欢愉的伴奏,桌子上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该吃吃、该喝喝。
席间,恒公子拉着别扭的天涯墨客起来向大家敬酒:“谢谢大家,在这种大风雨中还来算是送行,谢谢。”
“一定要幸福哦,两位一路顺风。”众人纷纷拿起酒杯祝福。
今天只开白酒,在场所有人喝的都是五十二度的白酒,攻受皆宜说这最后的疯狂,大家都要舍命陪君子,结果也每个人出来反对反对,服务员开了三瓶白的放在酒桌上大家死命的灌。小玻璃杯中的透明液体被一口闷下恒公子又倒半杯,侧过身子:“这第二杯酒,我敬你黑蛤蟆。”
天涯墨客放下酒杯,小媳妇似的向后退了退腾出空间,让他的伴侣和最好的朋友没有阻隔的面对面站着。黑蛤蟆对自己要移民这一点接受不了,自己也是生怕他不高兴所以一直拖着没敢告诉,最后实在绷不住了才刚在车上说明情况。
这人就梗着脖子一路的不高兴到现在。
“谢谢你一直照顾墨客,今后我会一样会好好照顾他的。”
自己一个大男人需要照顾吗?黑皮肤青年站在旁边不满的哼哼,再说了,在学校里到底是谁在照顾谁啊。恒公子端着酒杯的空挡,抽出另一只手在青年头上揉了一把,天涯墨客立刻老实的不哼唧了。
从刚开始恒公子说的一番话里,黑蛤蟆理解了移民外国对两人必要性,只是心里还压着离别不爽。他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把心里的郁闷和不爽一口气吐出来。然后,舀着酒杯使劲与恒公子的酒杯碰撞一下:“说话算话,我把他交给你了,你要是敢对他不好,我杀到丹麦去。我说话算话。”
碰过杯子按道理不管杯子里还剩多少酒都要喝光。黑蛤蟆一口喝掉手中满小杯白酒,肚子一阵火烧,脑子也开始糊涂,直溜溜的打量起恒公子,嘴巴犯贱:“你这家伙太能长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五官长的太是地方了。”
哪个人五官长的不是地方的也就毕加索的画了,不过恒公子虚心接受了他的赞美:“谢谢。”
“唉,这长相太让人见色忘友了,难怪墨客把持不住跟你跑了。”黑蛤蟆继续嘀咕。
“滚!”天涯墨客终于炸毛。
第二天,陌晓美眼睛还没睁开,第一反应就是去捧脑袋,她肯定昨晚睡觉之前谁偷偷在她头上压了一块石头,不然怎么会有要裂开的感觉。捧着脑袋呲牙咧嘴了半天,勉强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缕黑色毛在眼前晃动。陌晓美伸手狠狠扯了一下,痛醒了。
擦,是自己的头发,全都翘到鼻子尖了。
陌晓美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趴着,乌龟似的缓慢挣扎了半天翻过沉重的身子。闷哼一声,视线从白色的地板移到白色的天花板,但她还是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脑子里像是装了一堆的浆糊。可能昨天风吹太大被树砸了,不然她自己拿脑袋撞树去了。
她酒量好,不容易醉。跟人拼酒的时候像是带着抗体,百酒不侵。只是和亲密的朋友们勾肩搭背喝酒方式让陌晓美没个把门,没防备的就容易着道儿。
陌晓美就躺着移动不动,听门外似乎有人在来回走动,房间的一面大窗户外透入一地阳光。目测台风过走了,她仰着身子看外蔚蓝的天空中一朵朵白云流过,起先是一只兔子、然后一只鸟、再然后实在是没有规则联想不出什么动物来。但不管是兔子、鸟还是什么都匀速移动,从窗户的一边飘到另一边。
一直到有人开门进来,陌晓美还是没动,两只手捂着脸。
“醒了?感觉怎么样?”
脑袋里再塞多少浆糊陌晓美也能一下听出斐闻的声音。
“头痛,我在哪儿?”
“在我公司呢。”斐闻轻轻的坐下来,拉开了陌晓美压着自己鼻子的双手:“压的这么严实不用喘气啦,这我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