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彦见杨氏有些不高兴,便搂着杨氏的胳膊道,“我知道娘和嫂子关心我,只不过,娘,老大人们都是在圣上身边办差的,你觉得,他们有啥是没见过的?
他们有啥是得不到的?
只要他们想,只要他们要!!
所以,送他们礼还挺难的。
字画啥的倒是风雅,可咱家里一没这些人家看得上眼的字画,二是咱们也不懂人家的喜好。
所以,就送那些平时老大人们也喜欢的,也中意的东西就成。
这年礼太过贵重,让皇上和老大人们怎么想?”
“哎,就依你!“
杨氏无可奈何的说道。
苏氏吃完了早餐,放下了碗筷,便问谨彦,“妹妹,这几日在家,要不要出去转转?”
过年前的京城可是热闹,她记得还在广州的时候,那时候,常和谨彦约了出去逛的。
“这几日先不忙乎,我要做些小衣裳回宫里穿呢,嫂子,你是不知道,这宫里我又忙,让织造局的人做吧,那价格……”
谨彦吐了吐舌头。
她其实有些后悔之前在家的时候,女红没有学得特别好。
只不过进了宫也没时间让她后悔了。
“之前做的那批又穿不上了?”
杨氏是知道自己的女儿长长快的,只不过,这次回来,好像也没长多少嘛!!
“多做些,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而且我也要给妙书姐姐做几件居家服,让她在宫里的时候穿,呵呵。”
谨彦咬着豆腐包,乐呵呵的笑道。
反正在家不是睡觉就是吃饭,总得找些事儿打发时间。
以前倒是有自己帮着母亲料理家务。
可现在嫂子也进了门,倘若自己插把手,也不知道让下面的奴才怎么想,让嫂子会怎么想。
这个家总是要交到哥哥和嫂子手上的。
虽然和嫂子也是闺中蜜友,不过,有些事儿,自己还是得分得清的。
更何况,自己的小衣裳倒是可以叫丫头们动手,可妙书的,总不能叫丫头们动手吧?
而且,自己还要做些棉拖鞋,棉布鞋,棉睡衣的,这个量其实还是有些大的。
自己做两份,总得也给妙书备两份吧?
这么一算起来,自己的工程量还是挺大的。
就那么十几日的假期,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期完工呢。
“你嫂子这几日有空,让她也抽空帮你做些,你也是的,周兄不是和你说了,那个小太监是他的人,你怎么不早让那太监传递消息?”
谨行不由得怪责的说道。
他昨天还和妻子说,准备年前请几天假,好好陪陪妹妹出去逛逛呢。
想当年在会稽县的时候,妹妹可喜欢出去逛了。
现在妹妹一个人在宫里,肯定憋得难受吧?
而现在,居然还要做那衣裳,你说妹妹早说,自己早些让母亲和妻子准备起来了嘛。
“哥哥,这事儿其实也不急,我今年个子长得也不快了,想来长得也差不多了,呵呵,我自己做就行。
年关要到了,嫂子要帮娘处理家务呢。”
苏氏现在的日子也是渐渐进入轨道了,早上跟着杨氏处理家务,下午则逗逗孩子。
晚上是给谨行红袖添香。
西府人口少,也没什么通房姨娘的,所以,婆媳妇二人每天花个半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要不然,苏氏也不会提出陪着谨彦出去逛街了。
现在谨行提出要给小姑子做衣裳,苏氏自然是不会拒绝。
“衣服什么的,就交给你嫂子吧,你嫂子的眼光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嫁给你哥了。
你这几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跟着爹娘去做。”
沈三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朝谨彦说道。
“啥事?”
难道要给自己去相亲?
谨彦有些激动了。
“爹,这东府分家的事,妹妹也要去?”
谨行一直在家,立即明白父亲说的是啥了。
“东府分家?这几天?”谨彦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见沈三点了点头,谨彦又道,“爹,东府分家,我们也能分那家产?”
有银子分的话,去去倒也无妨。
可是,依照自己对秦氏和丁氏的了解,想从二人手里抠银子出来,难!
至于说那大伯,表面上看好像挺公正无私,不过,官迷和财迷其实是同一类人。
所以,谨彦觉得,自家不用去掺合吧?
“你大伯和二伯已经和我提过此事,前几日,窦府哪儿也来确认过,谨彦和爹去见识见识。”
沈三继续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说道。
见识?
分家产有神马好见识的。
自己是个姑娘,西府的家产将来都是哥哥的。
自己最多陪嫁走点。
至于嫁人这个严肃的问题吧,她在宫里吃苦受难的时候,也想过,还不如嫁人呢。
可有的时候又想,妙书姐这么一个伶俐的人儿,还要忍受丈夫的通房呢。
问自己受不受得了,肯定受不了的。
所以,索性要么不嫁人?
反正宫里有个规定,自己做女官不嫁人的话,皇帝负责养老……
所以,倘若到时候真找不好,这也是条出路。
“你个财迷,这么喜欢银子啊!”
谨行还像小的时候一样,敲打了下谨彦的脑袋瓜子。
“瞧哥哥说的,有的时候皇上还会为户部内库没银子烦恼呢,更何况是我了。
这宫里处处要用银子,我每个月的月银刚刚勉强够花。”
自己这还不用往皇帝身边凑呢,不用每天打点那些宫女太监。
要不然,月银更加不够。
“妹妹,哥哥手里有些银子,你拿去使。”
谨行一听,立即和谨彦说道。
“哥哥,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还要养嫂子和侄子呢,将来,还会有更多的侄儿侄女的。
所以,你花银子可不能大手大脚了。”
苏氏抿嘴笑了笔,“妹妹放心,你哥哥每天都会记账呢,月银什么的从来不乱花。
也不和同僚出去喝酒,所以,倒是攒下了不少的私房。”
谨行一听妹妹和妻子的话,挠挠脑袋道,“同僚们去的地儿,不适合我去。
更何况,明年要考恩科了,我可得好好看书。”
谨彦一想到恩科,又想到现在在御书房,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什么是忽略了的,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