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火境是通脉境之上的一重境界,此境界武者通脉化丹,气血周天,虽然赵青桐对其了解不多,没有见过,但也知道丹火境武者的强大之处。
丹火境武者内气外放,百步之外便可杀人,已经可以算作一方江湖高手了。
而且丹火境也是武者的分水岭,只有天赋较高或身怀奇遇的武者才能踏入这个境界,庆陵城数十万人口,通脉境武者数十名,但却连一个丹火境的武者都寻不出来。
此时一个疑似丹火境的采花大盗出现在庆陵,就算是赵青桐也必须谨慎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有捕快慌慌张张赶进来禀报,称东厂的人来了,让一众捕快顿时一片哗然之色。
东厂,也称东缉事厂,乃是大齐朝廷的特权机构,是大齐成祖皇帝所设立的,命所宠信的太监宦官担任首领,兼掌侦缉调查的权责。
东厂麾下人马无数,散布全国各地,东厂的首领掌印太监则被称为督主,亦或为厂公!
起初东厂刚设立之初只负责侦缉、抓人,并没有审讯犯人的权利,但如今大齐的当朝皇帝老迈昏庸,疑心很重,没有安全感,便重用宦官阉党,让东厂的权势一时无二,权倾朝野。
东厂的分支机构分布很广,坐镇一方,稽查百官,不用向皇帝奏请就可以直接逮捕大臣,一手掌握朝廷百官的生死大权,手段极其残酷。
而不肯服从朝廷的江湖势力也是东厂剿灭的对象,抄家灭门、杀人至惨,无数江湖人都对其恨之入骨,恨不得把这帮为非作歹的朝廷鹰犬挫骨扬灰。
东厂的臭名昭著,简直到了大齐上下人神共愤,谈之色变的地步,不过东厂既然能够嚣张到如此地步,自然也不简单,其中高手如云,一些名声狼藉的江湖高手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也会选择投靠东厂。
至于那位厂公更是绝顶大高手,但究竟有多高,赵青桐目前还想象不出来。
“东厂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赵青桐也没想到东厂的人居然会来庆陵这种小地方,再加上先前出现的采花大盗,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泰宁皱着眉头道:“大人,之前听说那个田兆通惹怒了一位大人物,东厂的人马也追杀他,东厂的人这次来咱们庆陵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个采花大盗?”
“倒是有这个可能。”
赵青桐点头道,随即看向前来禀报的捕快,“东厂的人现在在哪里?”
“回大人,他们在公堂上,县令大人正在接待他们。”
......
县衙公堂上,数十名身穿飞鱼服的番子站在那里,衙门里的一众差役全都躲得远远的,神色惶惶不安。
这些番子都不用说话,光凭名字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只因为他们是东厂的人!
一个身材修长,面容冷厉的男子坐在堂下的一张椅子上,他的手中抱着一把绣春刀,眸光冰冷,让人不敢直视。
虽然年纪不足而立之年,不过三十,但一身气势竟如同凌冽的刀锋一般。
而此时,这位庆陵的县令张正业正气得一脸通红,手指颤抖地指着面前的一众番子:“你们!你们竟然当众向本官索要贿赂!”
大齐的文官与东厂本就势同水火,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如果不是如今东厂权势滔天,气焰嚣张,县令怎么可能亲自处出来迎接。
屈辱的迎接了一众东厂人马进了衙门后,张正业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明目张胆的向自己索要孝敬钱,他本就是个不懂变通的人,眼下情形气得他浑身都在发抖。
“闭嘴!”
听到张正业的话,站在冷厉男子旁边的一个东厂番子站出来道:“什么叫贿赂,这是孝敬钱!我们百户大人岂会看得上你的仨瓜俩枣不成?
看你这样就知道你是个贪官了,老老实实的拿出五万两银子来,不然的话你这县令也就当到头了!”
“没有!”
张正业当即道,就算是赵青桐给他的银子加起来也不过万两,而他自己本身更是一穷二白,原本只靠朝廷的微薄俸禄过活,哪里去给这帮吸血的蛀虫找来五万两银子。
更何况,张正业自问也是饱读诗书之士,虽然行事窝囊了一些,接连被手下架空,但他也有底线,绝不会搜刮民脂民膏给这些家伙的。
“他娘的!”
那个番子骂了一句,当即就把腰间的绣春刀拔出一半,明晃晃的刀身让人不寒而栗。
“王总旗。”
这时那名坐在堂下的冷厉男子开口了,“行了,别忘了,咱们这次来是有正事要办的,其它的等事情办完再说。”
听到这话,那名被称为王总旗的番子连忙收刀回鞘,恭声道:“是,百户大人,是小的犯蠢了。”
他的恭敬态度不光因为眼前这个冷厉男子是他的上级。
这位百户韩风大人可不是寻常之辈,年纪轻轻已经是通脉境圆满的武者,甚至已经摸到了丹火境的边,虽然还无法与青州人杰榜上的那些年轻俊杰相比,但在永安府境内已经算是一位了不得的天才人物了。
而且韩风出身的家族也是永安府当地的望族,再加上深得东厂在永安府所设分部的千户大人赏识,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这时韩风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张正业冷冷道:“县令,本官这番前来你们庆陵是有公务要办。
本官怀疑曾在永安府接连作恶的通缉逃犯田兆通逃到了你们这里,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丹火境武者,必须擒拿归案。
所以从今天起,你们县衙的所有人手本官全部征用了。”
张正业只得点头答应,他没有拒绝的胆量,东厂的人有嚣张的底气,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他也得罪不起。
“从今天起,衙门上下把所有的公务全部停下,把你手下的捕头、捕快和差役、壮丁全都派出去寻找这个逃犯的下落。
哪怕掘地三尺,把这座小城掀个底朝天,也得把人给我搜出来!”
说完后,韩风没再给张正业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了县衙,一众东厂番子也随即跟上,如同潮水般离去。
马蹄声渐远,直到东厂的人彻底离开后,张正业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衙门的差役也全都汗流浃背,险些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