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慕子念惊得猛地把车停在路边。
她转过头去看金子,凝着眉问:“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什么事儿?”
“你确认卧室和书房你全都搜遍了?”金子问。
“确定,因为时间足够,不必要慌张乱找,那药我心里有数,蔡汉龙教我了。”子念很有把握地说。
“那你认真想想,在卧室里还有什么地方,或者说什么家具你没有查看过?”金子闭着双眼想像。
“卧室还有什么家具”慕子念顺着他的引导也陷入了沉思。
车里寂静下来,除了能听到俩人的呼吸声。
慕子念的头脑中闪现出霍老三那间卧室的情形。
她又一遍在脑海里把卧室里的每一个角落细细搜寻。
记忆停留在卧室的某一处,她顿时抬起了头:“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个地方我没有仔细去搜!”
金子睁开眼,冷静地看着她,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他没有问是什么地方,他懒得问,她会说。
“霍老三的卧室里,有一个放着一大盆盆景的花架子。”
“不对,那不是一个花架,那其实是一个一米多高的立柜。”
“长宽大概二三十公分,立在角落里,只有这个小立柜我没有打开看。”
慕子念边说边面露后悔之色。
“当时为什么不顺便打开看看?”金子这才忍不住问。
“因为那个花架子式的立柜没有锁,上满是个架子,一个台面上放着一盆造型特漂亮的绿植,中间是镂空的复古风格,底下是个极小的小橱子,它没有落锁。”
慕子念心中懊恼之极,就如同金子说的,为什么不顺便打开看看。
那只是顺手的事儿,却被自己给错过了。
现在想来,依着霍老三的精明狡诈,重要的东西的确不会锁在什么保险柜里。
越是认为安全的地方,实际上越是不安全。
无论是贼也好,有目的的人也好,进去后一定是找那些被严防死守的地方。
任谁都会忽略掉完全不可能的地方。
这也正应了那句万古金句:越是最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好了,既然都已经出来了,就别后悔了,下次还有机会。”金子无奈,只能这么劝慰她。
“金子,真是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的大意,可能咱们这会儿事情已经办成了。”慕子念内疚地说。
“不能怪你,想想你一个人在里面,有那么多的地方需要你去搜寻,自然是拣要紧的地方先看,别说是你,就算是我进去,这种地方也会被我忽略掉。”
金子这么一说,慕子念心里才好受了起来。
“那我接下去该怎么办?”她担心地问。
其他的她都没有忧虑,只有霍老三醒来会不会发现自己别她下过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条老狐狸就再也不会让她靠近他。
“不用担心,静观其变,等他醒来你就能知道结果。”金子面无表情。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子念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真的是细节决定成败,看来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儿,都得细心。
“如果他醒来,发现了蛛丝马迹,或者疑心自己被你耍了,他一定会联系你,把你骗到某一处惩罚你,你自己要小心判断,看看他是否察觉了什么,小心为上。”金子又说。
“啊?那我要怎样才能判断出他跟以往一样,还是开始怀疑我呢?”慕子念紧张地问。
“这个就看你自己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对方是虚情还是真情,你不会分辨不出来吧?”金子戏虐地笑了笑。
慕子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不怕你笑话,这个我还真分辨不出来,换你也分辨不出来。”
见她负气,金子不以为意。
“为什么分辨不出来,不都说你们女人的直觉最灵敏嘛?”他问。
“切!那个老狐狸平时就满嘴花言巧语心有所图,没有真情,有的只是想要女人、想要达到他的某种目的而已,你让我怎么分辨他有没有疑心我?”她苦恼地说。
“你不是曾经对朱莉说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嘛,这句话现在适合用在你身上。”金子懒洋洋地往椅背靠去。
“可万一那老狐狸真发现我了,那岂不是这么久都白准备了?”她不安地问。
“放心吧慕小姐,如果那个老家伙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你就继续和他来往;如果他疑心你了,你就不要再有任何想法和动作,直接不再理他就是。”他皱着眉说。
“那我手机就可以拉黑他了?每天用着一张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号码卡,我还真怕被永强发现,他不喜欢我背着他为他做任何事。”
“可是”她又开始担心起来。
“没有可是,如果你自己不能去霍老三那儿了,自然会有人替你去。”金子把握十足。
“是谁?谁会替我去?”她惊愕地问。
“我也不好说,到时候再看吧,走吧慕小姐,一直停在这儿不好,交警要过来了。”金子满脸倦意,轻轻闭上眼睛。
慕子念把金子送到医院附近,就让他下车了。
她则开着车朝慕家的方向去。
只要有空余的时间,她想去陪陪尤佩铃、去陪陪爸爸。
慕家客厅里还是两个小家伙坐在地上玩闹,慕子念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上楼。
小家伙们很自觉,知道姐姐(妈妈)过来是有正事儿,也不缠着她要陪。
走到尤佩铃房门口,她没有先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看着里面。
父亲正在一边为尤佩铃擦洗身子,一边在和她说话。
女佣则站在一旁打下手。
等到他们为尤佩铃洗好、换上新衣服,子念才走了进去。
“爸,这套衣服好漂亮,这是香奈尔夏季的新款吧?还是限量版呢,竟然被您给订了一套来。”
她带着艳羡的语气轻快地说。
听见女儿在夸衣服选得好,慕骏良抬头看向她:“哟,是念念来了,今天没去永强的公司吗?”
“爸,我不是今天没去,而是天天都没去,极少去,他不愿意我插手他公司的事儿。”她不高兴了起来。
“永强那是为你好,他说过这辈子都不想你受累,只让你享福。”慕骏良带着对女婿的赞赏说。
“得了吧,您是男人,所以您替他说话。爸,铃姨这两天怎么样了?”慕子念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慕骏良看了女儿一眼,盯着她说:“你只是来看你铃姨的?还是另有其他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