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言的手冰凉彻骨,没有一丝温度,纳兰唯一越攥越紧,却怎么也暖不热那只如生铁般的大手。
“李公子。”
“既然这么喜欢,又为什么放弃呢。”
闻言,李谨言有些那双如同死水的双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将房门关了起来,坐在了床不远处的檀木凳子,由于天气原因,上面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坐垫,半晌后,李谨言才悠悠开口。
“因为不妥。”
纳兰唯一轻笑:“妥不妥,李公子心知肚明不是?”
夜深了,烛光摇曳,暖色的光影折射在了女孩浅浅的笑颜上,那笑意似乎是看穿了一切,还带着几分同情。
李谨言自嘲的勾起了唇角,即使是炽热的烛光,也无法盖住他眸底的寒意:“纳兰郡主,这是在同情我?”
纳兰唯一:“不敢。”
她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倒上了早已备好的合卺酒,两人刚好一人一杯,装着酒的玉壶便空荡荡了。
李谨言垂眼看着面前的酒,清澈的酒面上倒映着暖黄色的烛光,以及刺眼的红。
“你查我了。”
“是...也不是。”
李谨言将视线落在了自己斜方未合上的窗户,窗外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可他的思绪却像是透过那片无尽的黑暗,去到了另一个地方。
“纳兰郡主,你这样的身份,本不该与我这样的人捆绑在一起。”
“你是怎样的人?”纳兰唯一歪头看向李谨言,眸光闪烁。
“你既已知我并非将军夫人所处,又为何还要答应了这门亲事?”李谨言顿了顿,将视线放回在了纳兰唯一身上,继续道。
“以你的身份,想要拒绝这门亲事,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吧。”
女孩蓦然笑靥如花:“自然...”她的眸内闪过一丝傲然,又带了些困扰,旋即她极其自负的开口。
“可怎么办呢,我这人,从小就有个怪毛病。”
“那就是...喜欢最特别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纳兰唯一定定地看着李谨言,即便此时李谨言不再是温润公子模样,气场全开,可她却是没有丝毫俱意。
见李谨言一直不说话,纳兰唯一收回了目光,继续说。
“你并非夫人所出,此时并非是皇家调查,而是我一人所为,所以,知道此事的人也只有我一人。”
“你喜欢的那个丫头...”听到这,李谨言顿时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狮子,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可纳兰唯一却是轻飘飘地斜睨了他一眼,“那丫头,我也挺喜欢的,只不过,你现在既然是我的人了,就应该从头到脚都是本郡主的!”
前半句,女孩说的漫不经心,可后半句,整个人却是霸道无比。
李谨言并不是张溶溶亲生的,而是在将军夫妇二人一直愁着后继无子之时,碰巧捡到的,这件事非常隐秘。
当初张溶溶为了这个孩子,可以足足数年没有出门,直到见着这个孩子,众人还一直以为是将军府将孩子保护的太过好,才一直没有见世,这件事纳兰唯一也是无意间得知的。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阿玛询问她时,点头同意嫁给李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