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依旧是她离开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个杂物间。
除了她脚下画的那个符阵破碎了之后的模样以外,就只有原本盖着黑布的东西不见了,以及杂物间里头,灰尘明显比之前还要重上不少。
谷淮玉随意的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情况,虽然不清楚她怎么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至于什么原因,还需要她找出来。
谷淮玉在杂物间里头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在她画的符阵外头,有郁曼落下的手链之外,就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
她将郁曼的手链捡了起来,打算等出去之后,就物归原主。
既然杂物间里头的情况没有多大的变化,也就是说这里面并没有什么问题。
谷淮玉想了想,转身扭开了杂物间的门锁。
打开门后,看到外头的情况,谷淮玉略微惊讶了一下。
外面的情况跟里面比起来,明显变化是大了不少。
至少她第一次来这里头的时候,外头的走廊上,不仅有巡逻的士兵,还有一些整齐的物件。
但是当她打开门后,就只看到了满目疮痍,到处都是蜘蛛结的网,看上去这种情况有很长一段时间了,那些蜘蛛网明显十分的厚实。
应该是重复织网才能够做到的。
除了蜘蛛网外,地上到处都是打砸过后,留下的一地碎片。
谷淮玉甚至还在那一地碎片中,看到了一些血迹。
那些血迹应该有些年头了,颜色早就变成了深褐色。
这个战地医院,被人为废弃了。
她原本打算先找到傅耿询问情况的,但是看到面前的这一幕,估摸着可能找不到他了,于是就垂眸看了看那血迹延伸的地方。
既然现在没有什么线索,那她就只能够先顺着这血迹,看看当初这片区域打斗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沿着血迹一路往下走去。
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是一楼了,但是顺着血迹延伸的方向看去,就看见那个血迹停在了院子中央的位置,然后消失不见。
谷淮玉看了看脚下血迹最后出现的地方,再看了看四周院子的情况。
刚来那会并没有出过医院看外面的情况。
现在看去,发现这个战地医院居然是仿造改良后的四合院建成的,在房子的后头,居然有一大片的空地,而这些空地上,却突兀的种着与医院不相符的树。
应该说,这是樱花树。
虽然常年没有人打理过了,但是这些樱花树却依旧长得很少,甚至可以说是长得有些过于好了。
也不知道现在说几月份了,但是樱花树上的樱花却开的十分紧簇,一丛丛的,当风吹过来的时候,还从上头飘落一些花瓣下来,看上去就像是一场浪漫的樱花雨。
但是这种浪漫发生在这片地方,却再也浪漫不起来。
谷淮玉也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樱花如果想要开的好,就必须在其根部,埋入大量的尸体,这样等来年樱花盛开的时候,就能够看到大片大片的红色,像朝阳一样暖人心的颜色。
谷淮玉不知道这些树下有没有埋入尸体,但是她是打心底里不喜欢樱花树。
随意打量了一下院中,发现周围除了盛开的樱花树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甚至连一点其他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至于她一路跟着走过来的血迹,当然是停在了这个地方,并没有往其他的方向走去。
所以说,当初流血的这个人,就像是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就凭空消失了。
但是一个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等等!
凭空消失?!
谷淮玉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不会吧…”她轻声说了一句。
接着脚下微微用力的踩在了地上,似乎是想感受什么。
围绕着这片血迹最后消失的地方走了一圈,最后在一个接近樱花树的地方,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东西。
谷淮玉皱眉微微用力的在地上踩了踩,脚下立马传出了略微空洞的回声,听上去就像是脚下有一片空白的区域,不过是用什么东西给隔离开来了。
想到了这里,谷淮玉赶忙将脚下的尘土拨到了一边。
很快,脚下就立马露出了一个灰褐色的木板,而且那个木板有一个略微凸出来的把手,看上去似乎是能够将那个木板拉起来的样子。
不过在那个把手的位置前面,被突兀的挂上了一把锁。
而且那把锁看上去还是挺新的,给人一种挂上去没多久的样子。
谷淮玉看到这种情况,伸手拨拉了一下那锁,但是尝试了几下,却发现压根就不可能将那个锁打开,除非有钥匙,或者是撬棍那些。
她看了那把锁好一会,钥匙肯定是没有了,不过撬棍的话…
谷淮玉突然想到了自己出来的时候,看到杂物间里头,有一个类似撬棍的东西,虽然不是,但应该效果差不多。
想到了这里,谷淮玉转身往杂物间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离开不久后,那原本还很新,并且看上去极其结实的锁,突然就被人打了开来。
接着,那个木板缓缓的打了开来,从缝隙里,露出了一双野兽的眼睛。
极其的危险,以及嗜血。
…
谷淮玉回去翻找那个类似撬棍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记错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在杂物间外头翻找了好一会,都没有找到,不免有些郁闷,“到哪里去了。”
谷淮玉靠坐在原本用黑布遮盖的旁边,那里因为空出来了,所以有一个台阶的一样的地方,她闭着眼,靠坐在那里歇一会。
心里想的事情有些多,一时间有些乱。
“嗬!”沉重的呼吸声突然猛的在她耳边响起。
谷淮玉立马警惕的睁开了眼睛。
结果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又回到了那个被窗帘遮的密不透风的病房里。
而刚才的那个呼吸声,明显是在她的耳边响起的。
谷淮玉站了起来,一连退了几步。
这里头太黑了,很多东西都看不清。
有的东西甚至连轮廓都看不见,除非用手去触摸。
而谷淮玉刚才所在的那个位置,根本就看不见。
锁链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不仅仅是锁链的声音,还伴随着说话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