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省是华夏重要的粮食基地,病毒爆发的时候正值秋收,东省和南省去年的粮食产量严重下滑。
也不知是不是黑色幽默,粮食产粮虽然下滑,人口下滑更为严重,北省作为最后的净土,百里春眠也早有远见的提前转运粮食、充实北省粮库,饿死人的事倒是鲜少发生。
他们现在奔向的工厂就是一处废弃的酒厂,往日轰鸣不断的工厂,如今人去楼空,只剩一片死寂。
丧尸在后面穷追不舍,百里云川率先进门,等纪暖和豆芽跑进来之后,他把推拉型的大铁门关上,暂时抵挡一阵子。
豆芽撒腿往工厂里跑,纪暖叫不住它,只能跟着一起跑,百里云川跟上去,两人一狗跑到二楼,纪暖看着工厂里锈迹斑斑的巨大发酵罐以及各类仪表机械,有些好奇,而百里云川透过窗子,看到丧尸大潮正在朝这边快速涌来。
必须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时,二楼的脚手架上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几个黑影,这里也有丧尸
纪暖抬手就要开枪,百里云川按下她的手,拔出随身的刀子,悄声上前,手起刀落,把追来的丧尸给解决了。
尸群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打头的丧尸到达他们弃车的地方了,被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百里云川正在想要不要跟纪暖进发酵罐里躲一躲,就见豆芽跑到最里面的罐子前,摇头摆尾汪汪叫。
纪暖走过去:“怎么了这里有什么吗”
豆芽当然回答不了她,只是起劲儿的大叫,抓挠罐子。
百里云川过来研究怎样打开罐子,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机械摩擦的声响,他立即护着纪暖后退,警惕的看着罐子顶部。
这时,那声响还在继续,最后,上面投下一束手电光,照在了他们身上。
一个女人定神看了看,然后惊讶的问道:“小纪你是纪暖”
纪暖听那声音有点耳熟,抬头一看,那女人也把手电光打在自己脸上,惊喜的说:“是我,柏桑啊”
“柏柏姐”
还真是她
柏桑看到纪暖颇为激动,又见到她身边的百里云川,刚想问他的来历,就听到外面的丧尸把铁门撞倒,鬼哭狼嚎的一涌而入。
她也顾不得盘问了,赶紧对他们招手:“快快上来这个罐子里可以躲一躲”
那罐子里还有什么东西什么人,纪暖都没有问,现在轮不到她挑三拣四,只要有条活路她就走,而且柏桑是红缨团的人,可以信赖。
纪暖抱着豆芽上去了,百里云川犹豫片刻也跟着上去。
当丧尸寻味闯进工厂的时候,百里云川他们已经进了罐子,柏桑把发酵罐拧紧,然后攀着扶梯下来,把手电筒挂在钢壁的挂钩上,对百里云川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红缨团的团长柏桑,这罐子里就我一个人,隔壁罐里还住着我们团其他几个成员,等这一阵儿过去了再给你介绍。”
她坦诚,百里云川也无所隐瞒:“多谢柏小姐搭救,我是陆军中校百里云川,纪暖的未婚夫。”
柏桑很惊奇的跟他握了握手,然后拍了纪暖一下:“小纪,你可以啊,未婚夫是个大帅哥呢”
纪暖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被她这么一拍,整个人都怔了一下,而后勉为其难的陪着笑脸:“嗯谢谢柏姐这发酵罐”
话音未落,跑在最前的丧尸已经追到了发酵罐这里,在外噼噼啪啪又抓又挠的闹个不停。
纪暖脸色有点发白,百里云川顺势把她搂进怀里,捂住她的耳朵,然后对柏桑微笑:“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别客气。”
因为有丧尸在外,柏桑也压低了声音,她转身在置物架上翻了翻,然后递给纪暖一对隔音耳机:“先戴上吧,这里很安全,这罐子承受的住成吨啤酒发酵的高压,呆在这儿就没事儿了。”
百里云川给纪暖戴上耳机,感受到她身体仍在不住的颤抖,就抱紧了她,镇定的对柏桑说道:“还请不要见怪,她胆儿小。”
“嗨,这有什么见怪,你们感情好,我也为你们高兴啊对了,过去跟小纪在一起的人呢都安全到达章西了吗”
纪暖抓紧了百里云川的衣襟,抖得更厉害了。
百里云川安慰的拍拍她,低声道:“只有她活了下来。”
柏桑一愣,想起那几个人的脸,不由得叹了口气:“抱歉。”
“”百里云川环顾四周,问道,“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也有一个多月了”
“这里布置的很好,东西也都井井有条,你一定是个不错的领导。”
发酵罐里的确布置的很不错,看得出用了心思,这里地方虽小,但每个角落都合理的运用到了,座椅床铺应有尽有。
柏桑听了这话,眼里却是闪现出了泪花:“不我还差的远如果我真的会领导,红缨团也不会只剩这么几个人了”
大家各有各的伤心事,聚到这里也算缘分。
在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柏桑的红缨团惨遭自由团暗算,驻地涌入了丧尸,死伤惨重。红缨团本来不想去向章西求助,可被逼无法,只好一路北行,自由团却对他们赶尽杀绝,团员越来越少,终于只剩下这不到十个人了。
他们放弃了去章西求助,装死逃回东省,躲在这里昼伏夜出,总算是苟延残喘下来。
听到柏桑对自由团评价极差,百里云川说道:“我与自由团接触过,他们的团长名叫傅浩行,虽然和我方不太和睦,但总算是相安无事,也从未有过袭击平民的事件发生,这个居穆寒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还带人威胁过小纪,还炸死了小纪的一个女同伴,祁秀儿。”
听到这里,百里云川怒气值蹭蹭往上升。
从柏桑的话里,他多少明白了。
这是有人在借着自由团的名义打家劫舍
傅浩行是不会让手底下人做这种事的,他宁愿接受敌人的施舍也不会滋扰平民,但这个居穆寒不知何方神圣,居然在东省境内大张旗鼓的搞破坏。
“这个居穆寒,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柏桑摇头:“我可不想知道”
别说不知道居穆寒的下落,就算听到他的名字,柏桑的心都在颤抖。
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还是离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