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翀和宋师道站在船头看着美景。
码头上聚满等船的人宋师道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敢问这位姑娘和两位小兄弟,是否在等船呢?”
浪翀疑惑的看向宋师道,只见宋师道双眼直直的看向码头,浪翀顺眼瞧去。只见一男子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旁边一男子要高了半个头,脊直肩张,虽是文士打扮,却予人一种彪悍的感觉。他俩中间一个白衣女子浑然若仙女般出尘。
那白衣女子见宋师道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也不屑道:“我们的事,不用你理!”
船头的宋师道丝毫不以为忤,一揖到地道:“唐突佳人,我宋师道先此谢罪。在下本不敢冒昧打扰,只是见姑娘似是对江船纷纷折返之事,似有不解,故斗胆来相询,绝无其它意思。”
浪翀噗嗤笑出声心中暗道:“狗屁,明明是看人家漂亮,还说的冠冕堂皇。”
白衣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宋师道一会后,泠冷道,“是吗?”
宋师道看到那女子再次说话受宠若惊,大喜道:“东海李子通的义军,刚渡过淮水,与杜伏威结成联盟,大破隋师,并派出一军,南来直迫历阳。若历阳被攻,长江水路交通势被截断,所以现在人人都采取观望态度,不敢贸然往西去。”
白衣女留心倾听,而宋师道耐心的解释。
白衣女沉吟不语时,宋师道趁热打铁又道,“姑娘若不嫌弃,可乘坐在下之船,保证纵使遇上贼兵,亦不会受到惊扰。”
白衣女子冷冷看了一眼宋师道,淡然道:“你这么大口气,看来是有点门道了。”
宋师道正容道,“在下怎敢在姑娘面前班门弄斧,只是寒家尚算薄有声名,只要在船上挂上家旗,道上朋友总会卖点面子吧了。”
听到这里,浪翀亦不得不赞这家伙说话得体,不亢不卑,恰到好处,看来古代的官二代也会借着家势泡妞。
白衣女目光看了船头上两人,沉吟不语,显然是有点意动。
心中算计带着身边这两个小子走陆路,必是费时,但若由水路去,越过历阳,那就再不怕宇文化及会追来了。
她身边那个英武壮硕的男子嫉妒的看着宋师道忍不住道:“我情愿走陆路。”
白衣女尚未回答,宋师道讶道:“请问姑娘,这两位小兄弟究……”
白衣女不耐烦地截断他道:“什么都不是,不要再问了。你的船在那里?”
宋帅道大喜指点时,俊秀男子一扯英武男子道“各走各路的时间到了,她乘他的船,我们走我们的路。”
英武男子哈哈一笑,搂着俊秀男子的肩膀,赞道:“好!”推着俊秀男子望西而去。
白衣女怒喝道:“给我站着,”
英武男子回头挥手道:“再见!”
白衣女子猛一跺足,向宋师道说:“宋兄请先返船上,我们随后便来。:
一个闪身,来到了两人背后,提小鸡般擒着两人。
宋师道看得一头雾水,不过想起佳人既肯上船,便不愁没有献殷勤的机会,那还有闲计较其它事情,对着浪翀哈哈一笑。浪翀却是满脸的鄙视。
四艘艨艟启碇起航逆流西上。
此时一条巨舶第二层船舱一间宽敞的房间内,英武男子穿著靴子摊卧在床上,捧着一张特殊材料画的图画,埋头埋脑研究其中一幅人像图形。
俊秀男子则有椅不坐,坐在地板上,双手环抱曲起的双腿,背挨舱壁心中一片茫然,为何自己见白衣女和宋师道说话,竟会生出妒忌之心呢?
自己对男女之事,虽有点好奇,但从来没有什么奢望和妄想。
白衣女和自己在各方面均非常悬殊,年纪至少比自己大上七、八年,难道真如小仲所说,自己竟暗恋上她。
但细想又觉不像。
当自己见到春风院的姑娘时,会生出搂搂她们的冲动,但对白衣女却从没有这种想法,甚至和她有较亲密的接触时,心中仍充满敬意,只有亲切温暖,绝无男女欢好之望。
忍不住道:“仲少爷!我是否真的爱上了那…那女人呢?”
英武男子不耐烦道,“不要吵,我在研究天下最厉害的武功呢!”
舱房又静默下来。
过了半晌,英武男子放下那副画,捧着头离床来到俊秀男子身旁,学他般坐下,搭着他肩头道:“对不起,我的心情很坏,那本鬼书恐怕鬼谷子复生都看不懂,嘿!你刚才在说什么?”
见俊秀男子鼓着气不作声,忙道,“是了,我记起了,哈,大丈夫何患无妻,那婆…噢,那女人都是轮不到我两兄弟的了。那什么宋屁道绑着半边身手也可争赢我们,不如多留点精神力气看看秘籍,吃饭睡觉,哈……”
俊秀男子苦恼道:“那我是否真爱上了她呢?”
英武男子动了一会脑筋,坦然道:“事实上我也像你般妒忌得要命,但我却不会认为自己爱上了她,嘿!对她便有点像对贞嫂,很为她要作臭老冯的小妾而不值,却又无可奈何。呀!我明白了。小陵你是把她当作了你的娘,谁希望自己的娘去改嫁呢?尤其是嫁给这么一个口气大过天而乳臭未干只配作我们奴仆的臭屁道。哈!臭屁道,这个名字改得比宇文化骨更要贴切吧。”
若是浪翀在这里听到两人的对话一定会大声惊叫道:“寇仲徐子陵!”
这两人正式寇仲和徐子陵。
徐子陵仍紧绷着脸,但不旋踵就捧腹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房门倏被推了开来。
两人骇然望去,只见白衣女一脸寒霜走了进来,关门后狠狠盯着两人,好一会后,来到两人身前,敲了敲两人倚着的舱壁道:“别忘了我住在隔壁,除非这是钢板造的,否则你们每一句臭话,都会传进我耳内去。”
寇仲战战竞竞道,“我们又没有唤你作婆娘,为何却来寻我们晦气?”
白衣女单膝跪了下来,狠狠道:“什么呀那个女人这个女人?你这两个死小鬼臭小鬼!”说到最后,嘴角逸出一闪即逝的笑意。
两人哪会看不出她其实并非真的发怒,徐子陵首先道:“但我们真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衣女沉声道:“你们有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寇仲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介绍道:“小弟上寇下仲,他叫徐子陵,我们外号扬州双龙,敢问大士高姓大名,外号叫什么,究是何方神圣,有了夫家没有?”
白衣女“噗哧”低骂了一声“死小鬼”,那种娇艳无伦的神态,看得两人眼珠都差点掉出来。
白衣女旋又拉长俏脸,狠狠道,“嫁未嫁人关你们屁事,若再在背后谈议论我,我就…我就…”
寇仲关心道:“今次是什么刑罚呢,最好不要掌嘴刮睑,给人看到实在不是太好,小鬼也该有小鬼的脸面吧!”
白衣女拿他没法,气道,“到时自会让你们后悔,待会吃饭时你们不许胡言乱语,知道吗?”
寇仲笑嘻嘻道:“不若以后我们就唤你作娘,那以后我们用你的钱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白衣女俏脸微泛红霞,使她更是娇艳欲滴,尤其那对美眸神采盈溢,更可把任何男人的魂魄勾出来。
寇仲向徐子陵打个眼色,两人便齐声叫道:“娘!”
白衣女终忍不住,笑得坐了下来,喘着气道:“若真有你这两个混账不肖子,保证我要患上头痛症。”
寇仲见她没有断然拒绝,又笑得花枝乱颤,前所未有的开心迷人,更打蛇随棍上道,“我的娘啊,孩儿看你的武功也算不错,被宇文化骨打伤后几个时辰就恢复过来,不若就传我们两手武功,让我们凭着家传之学,光大你的门楣,不致丢了你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