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叫了一桌子菜,默默无语心有所思,一顿饭吃的是毫无滋味。
嬴天潇出门都是侍卫跟随,从来捞不着进娱乐场所玩耍,便也从来不知这许多个规矩。
今日小兄妹四人出了府门,结果连酒馆都进不去。估计青楼、赌场也都进不去了。
还能玩啥?
四人吃完饭菜坐着饮茶。
让大牛去东面半条街打听。
天潇跑去西面半条街打听。
桌上就剩下催、燕二人。
催东来从怀里取出一根头上雕了朵梅花的银簪子,交给燕秋。
燕秋好奇:“给我的?”
催东来道:“当然是给你的。刚才首饰摊上看着好看,便买了下来。喜欢吗?”
“燕秋喜欢,谢谢大哥。”将簪子戴在头上,起身去找镜子了。
催东来目瞪口呆:“哎呦!八个字哎!”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片刻后天潇、大牛跑回来说:别说青楼、赌场了,就连舞坊、戏院统统不让少年郎进。
能去的便只有——茶馆!
茶馆里面有什么?
那里是文人学子谈吐风雅、交流才艺的地方,玩的是琴、棋、书、画等雅物。
大牛去弹琴。
燕秋来下棋。
天潇来写字。
东来去画画。
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
莫约着不等四少玩尽兴,茶馆老板就要抽刀子出来砍人。
故而,茶馆咱还是算了吧。
四人出了菜馆大门,一时间居然不知去哪里玩儿。
天潇试着问道:“大哥,要不我们回府找几个侍卫领路?”
“不可”催东来竖掌坚拒!
好不容易才放出来,再自己去找人看着?
催东来微微一笑:“我有个主意,说与你们听!”
“什么?”
“既然国法都说了:‘镖客见官不跪,进城无税。东秦境内,畅行无阻,百无禁忌。’那么我们也去官府录入,拿块镖客腰牌不就得了?”
三人听闻齐拍手称赞。
四少一路狂奔,来到了镇守府旁一座衙门。
衙门上写着:东秦国东海镇守府镖客管理卫府。
进院后分左、中、右三个门,中门向内是卫府史坐镇的‘公正堂’,专管为镖客发牌子、升级牌子、领取奖励的地方。左边门进去是‘悬赏堂’,那里是发布任务、接取任务的地方。
四少与衙役通报后取领号牌从右边门来到了‘录入堂’,这里便是新人菜鸟在官府录入考核的地方。
‘录入堂’分内、外两重。
三、四丈方圆的外堂里,两边几行座椅上。
有五、六个少年、少女早在此等候,四少也拿着号牌入座等待。
不久又陆续有少年来到大堂里,每人手中都拿着号码牌。
“还挺忙碌的?”
“那是当然。方圆千里就这一个‘录入堂’。别管什么山什么派的菜鸟都会来这里。”
嬴天潇的声音不小,几位少年听见恶目相视。
被燕秋一瞪,纷纷缩头不敢言语了。
前头几人陆续入了内堂测验,不久纷纷垂头丧气出来,只两人趾高气昂的离去。
催东来低声问道:“有难度?”
嬴天潇哈哈大笑:“平均五个菜鸟录入一个。剩下的登了记,三个月内不得再来。”
内堂门口衙役叫道:“二十一号!”
王大牛:“有!哥哥姐姐们我去了。”
“好运!”“加油!”
王大牛进入内堂,不久传来“杜昂!”“杜昂!”“杜昂!”的重锤打铁之声!
没多久大牛就出来了。
崔东来问道:“怎样?”
“成了。明日去‘公正堂’领牌子。”
内堂门口衙役又叫到燕秋的号码,燕秋一言不发步入内堂。
崔东来问大牛,里面什么情况?
大牛粗略一讲:内堂不大,其后有一演武场足有十几丈方圆,门口准备了很多兵器放在架子上,有三位考官轮值。准备在官府进行‘录入考核’者,与任意一位考官随意过几招,只要三位考官里两位认可便算通过。
今日当值得是三位黄铜腰牌的镖客,一位使剑、一位使枪、一位使双斧。
大牛入内后,顺手拿起两把‘二石’的八楞铁瓜大锤,与那使斧考官过了几招。
双斧大锤拼个旗鼓相当、叮当乱响、火星四射、大牛砸痛快!
还没分出胜负,那考官就叫停了。
“这就通过了。”
崔东来跟赢天潇二人对视一眼,嘿嘿一乐。
那考官只怕现在手还在发抖吧?
跟天生神力的王大牛玩‘打铁’?
不要太刺激哦!
燕秋进去内堂里,片刻后内堂里一阵嘈杂。
燕秋提着一短棒,拖拖然的走出来。
三人问道:“怎么样?”
燕秋:“不知。”
众人好奇,这录入考试不成即败,怎么会不知成败?
秋哥这怎么就来了个‘不知’?
久久没有人出来叫号。
赢天潇等的不耐烦,自己拿着号走了进去。
过的片刻,脸色古怪的走出来。
“怎么样?”
“我没问题,铃儿妹妹也没问题了。录入堂的主管认得我,知道我的本领。看着公爵府的面子,铃儿也过了。”
赢天潇哈哈大笑:“他们正在给三位考官包扎,无瑕顾及他事。三妹一出手便把那仨考官都打了闷棍,现在一个个头破血流的十分狼狈。”
“呃!都打了?”催、王二人看着燕秋。
燕秋一怔,反问道:“打错了?”
好么!
不清楚打几个就动手了?
这下手待要有多块!
三人齐道竖立拇指:“秋哥威武!秋哥纯爷们!”
又等了一会儿,内堂衙役才出来叫号。
催东来答应一声进入内堂。
内堂里好大的空间,两边排列着十八般兵器,一件件分量十足只是没开刃。大堂四周立着几位衙役,大堂后头座着一名官吏,一边还座着仨人。
只见。
这仨人一个个头上绑着绷带,神情沮丧垂头丧气。
不必多问,这就是那仨被燕秋打了‘闷棍’的考官。
大堂里的官吏开口问道:“下立者何人?何方籍贯?年龄大小?擅长兵器?一一报上来。”
催东来行礼,不卑不亢的说道:“本人赢雷,家住镇海公爵府,今年十岁。擅长弓箭与暗器。”
官吏起立行礼道:“本官不知是公爵府小公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无妨。公事公办。”
“好!请公子选兵器。”
崔东来直接来到弓箭架前,伸手取下一把三石强弓。
提气拉弓如满月,试了几下连连摇头,这里的弓估计一直放在架子上没有撤弦保养,三石的弓能有两石多点儿的力气就不错了。
把三石弓放回去,从弓架最顶端取下把四石长弓,拉开一试果然这弓力也是不足。
以催东来的力气,射个三、五箭倒是还行。
催东来取了一壶软头重箭,佩在身上。
立于演武场一角,大喝一声:“请!”
这里兵器架上最重的弓就是四石强弓,那其实也就是个摆设,来考核的菜鸟从来没人用过。
今日被催东来一把拉弓入满月。
三位考官一看他开弓的架势就明白——老手!
纷纷称:头晕,不能上场校验,十分抱歉。
官吏气的好笑,这仨欺软怕硬的货,刚才看一瘦弱小姑娘入场,便纷纷起立要上场。
哪知,转眼被人小姑家全打了‘闷棍’。
这会儿看到使四石弓的,站都不敢站起来了。
那仨镖客也是无奈:哥们仨个是接了任务来,本以为欺负下‘小虾米’就能拿到赏钱、积累功劳,安全又简单,多好!
结果,今天怎么这么多硬茬子?
官吏只得咳嗽一声道:“东秦国路人皆知:‘公爵府中无弱者’的道理。四石长弓在我东秦军弓手营中,也是百夫长才能开得。小公子不必受累比试了,开得‘四石弓’已然过关了。请记得,明日到‘公正堂’领取腰牌。”
“谢大人!”崔东来行礼转身。
来到弓箭架前拆下弓弦按放好弓,转身就要出门。
官吏满意点点头,小声道:你看人家这——多专业!
三位镖客纷纷称是。
外堂,三少上前询问,崔东来微笑点头:“成了”。
第二日,东海城里便多了四位挂‘赤铜腰牌’的镖客级熊孩子。
从这日起,什么酒楼、戏院、赌场、舞坊都拦不住他们的脚步。
甚至连青楼都一起去喝了花酒,叫了四位楼姐作陪。
酒桌上四位风尘女子四个‘熊孩子’,八双目十六只眼互相瞪着,好不尴尬。
喝了一杯酒,四个‘熊孩子’拔腿就跑。
原来‘花酒’喝的不是什么好酒啊!
怎么哪么多江湖镖客愿意去喝?
是夜
催东来看着胯下小兄弟:你还没长大跑去那里能干啥?
赢天潇看着手里银两袋:我还没玩什么你怎么变瘦了?
燕玲儿看着天上星环带:他们怎么去那么无聊地方玩?
王大牛无忧无虑回到房中——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