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羽箭似乎被赋予了鬼神之力,一直在天际飞翔着,永不下坠,直到众人目力所及的尽头,消失在夜空之中。
而此时的夕身上,随着羽箭的射出,却似乎多一层光芒,幽深而清澈,仿佛天上的星光一样。
井宿!雨师萱心中狐疑,虽然现在的夜空是夕凭着通天神术凭空造出来的,但是天上的星斗排列,却和正常时候没有丝毫的区别,刚才那枚羽箭消失的方向,依稀便是南方朱雀七宿之首的井宿位置!
难道她是要用?
朱雀阵!雨师萱现在还不敢确定。
夕又搭起了第二之羽箭,箭簇仍然是珍贵的秘术晶石,颜色和第一支似乎有所区别,应该是晶石中所蕴含的秘术元素有所不同吧。
长弓如满月,羽箭又离弦!
鬼宿!雨师萱现在可以确定了,夕就是要布阵,南方朱雀大阵!夕根本没必要造出一个夜空来引出那些铜甲尸,她要做的,是让星辰显露出来,作为自己布阵的阵脚!
井、鬼、柳、星、张、翼、轸,这是南方朱雀七宿的星位,转眼之间,夕也已经射出了七支羽箭!
玄靖在一旁呆呆看着,他在青云洞府中曾经翻阅过神君的秘术手稿,对这星辰之阵自然也是有些了解的。
但是了解归了解,像现在夕这样的布阵手法,玄靖简直做梦都没想过,他身负苍龙之力,乃是天下秘术之冠,凭着目前的修为,也不过只能利用苍龙之力勉强引动天雷而已。
而现在的夕前辈,根本不需要借助天时地利,如果她需要,自己就可以造出天时星辰来辅助布阵,这里面的差距,岂是天地之间的距离能够衡量的?
玄靖突然想起,按照晨夕辉夜四大高手的方位排序,神君自然是东方苍龙之位,而夕前辈,正是南方朱雀之位,现在夕所使用的阵法,正是自己的本命阵法,看起来今天才是夕前辈真正的实力展示!
朱雀,太古中最暴烈的一种神物,不同于苍龙的尊贵和玄武的杀伐,上古神话中记载,每当朱雀现身的时候,往往都伴随着最可怕暴烈的大火,能够燃烧天地的火焰!
朱雀七宿的阵脚已经布成,现在夕的身上,满是朱雀七宿投下的星辉,耀眼的让人不可直视!
“小和尚,是你带着那些臭虫出来呢?还是我进去把你们都碾死呢?”
夕的表情圣洁无比,言语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罢了,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夕,已经不是一个人间的高手了,她是天上朱雀的投影,只要她愿意,随时随地可以碾压地上的一切众生!
弘一和他的铜甲尸们已经嗅到了毁灭的气息,他们不惧怕死亡,他们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阳光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人和事物能够对他们再造成任何伤害。
但是现在立于眼前的这个女子,弘一不知道还能不能将对方称之为人,或许称她为神,也未尝不可,夕带给弘一的感觉,不是死亡,而是毁灭,尽管弘一不愿承认,但是他心中绝对相信,只要夕拉动手中那把代表毁灭的银色长弓,自己和这些铜甲尸们就会被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抹去!
夕并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没有人在消灭臭虫的时候还要等着问一下臭虫选择怎么死的!
夕开始拉弓,空弦!
只要是开过弓的人都知道,长弓是严禁开空弦的,因为空弦会损伤弓的材质,破坏长弓原本平衡的受力,在以后的使用中,弓会变得不准,力道也变得无法控制。
可是夕这样的高手,为什么会引空弦,她的羽箭呢?
不过马上,大家就有了答案,没有弓箭,但是在长弓之间,出现了一道星光,和天上的朱雀七宿一样的星光,代替了羽箭的位置!
这是!布阵朱雀,以星辰为箭吗?
雨师萱心中只剩下了五体投地的叹服,这些铜甲尸看似不死不灭,连自己手中的鱼肠剑都不能伤铜甲尸分毫,那么还有什么羽箭能够顾射穿铜甲尸呢?
可是无论什么样的铜墙铁壁,无论修为多高的横练大师,试问天下间有谁能够抵挡日月星辰的力量呢?
满弓,破弦,箭出!
夕的第一支星辰之箭已经射出,出乎大家的预料,箭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很奇怪,这支箭射出的瞬间,所有人心中都知道这支箭是射向哪一具铜甲尸的。
众人都朝着那具铜甲尸望去,却见那具铜甲尸似乎被点了穴道一样,狰狞的鬼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恐惧的神情,似乎在使用全身的力气,想要躲避这支星辰之光所凝成的羽箭。
但是无论铜甲尸如何用力,却无法挪动半步,似乎有什么力量,将他牢牢地束缚在那里!
当虚无弓的箭射出的时候,铜甲尸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不可闪避、不可阻挡!等待他的只有命运,被毁灭的命运!
光箭直没入铜甲尸的胸口,消失不见,铜甲尸突然不动了,脸上的表情归于宁静,原本狰狞的面孔似乎渐渐变得平和。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具铜甲尸,大家都想亲眼看看,当世第一高手出手,究竟有什么样的效果。
“宗主你看!”雨师萱在一旁低声对玄靖说到。
“怎么了?”玄靖奇怪地问到。
“那个铜甲尸,好像颜色不对了!”
玄靖听雨师萱这样一说,定睛望去,发现大殿中被夕射中的铜甲尸,似乎颜色是有些改变,不再是那种光亮的铜色,而是带着一丝灰白的颜色,而且这种灰色似乎渐渐明显起来。
一阵清风吹过,众人都没当回事,但是那名被射中的铜甲尸的脸上,却被这清风吹掉了一块眼睛!
“这是这么回事?”玄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霹雳火弹和重剑装具都不能损伤的铜甲尸,居然被一阵清风吹掉了一块眼睛。
玄靖揉了揉眼睛,发现那具铜甲尸现在在清风中被吹去的越来越多,渐渐地,整个头颅都消散在威风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