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冷笑,赵春山对待他如猪狗的时候,嚣张,得意,可有想过他林枭咸鱼翻身之日?
忠心耿耿的黑狗,看到少爷痛苦得表情都扭曲了,上前去扶他,劝道,“少爷,不要着急,其实只要……”
突然,赵春山像是一条癫兽跃起来,发疯的,一掌击在黑狗的胸膛上。
噔噔退步,黑狗惊愕的看着自己陷塌进去的胸膛,嘴角滴淌的血液,不断的滴流下来。
赵春山双目通红,扭曲的痛苦,“你个狗东西!连你也敢嘲笑我?你说!为什么要磕头?你为什么要磕头?”
是你命令我去磕头感谢老天爷的安排啊!黑狗很委屈,但是他已经说不出来了。
赵春山已经疯得语无伦次了,“该死!你该死!如果你不磕头,不磕头,我就收下了,高阶蛮器就是我的了……”
黑狗嘴角流血,眼里悲哀,他从来都是被推卸责任的。
他的五脏六腑,已经被赵春山击碎了。
快要死了。
但是,黑狗不恨,赵家拿出一枚蛮丹,让他超脱了猪狗凡人的命运。
茫茫人海,卑微蝼蚁,能有多少人超脱凡人?
大恩大德,他无以为报,所以,他是心甘情愿的,给赵家做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尽管是被主子击杀了,黑狗临死前,仍然挣扎出最后的力气,指着林枭,忠心耿耿,“带他……给……族长……”
林枭闻言有些微微色变了。
旁观者清,黑狗的意思是,叫赵春山把林枭抓去,让赵家族长来处置。
让我祖父来处置?赵春山目中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
赵春山醒悟过来了:“林枭有高阶蛮器,我破不了他的防御,奈何不了他,但是,我祖父是九曲门长老,堂堂七阶练神蛮人,也破不了高阶蛮器的防御吗?”
或许,七阶蛮人一掌拍落,林枭就横尸毙命了。
太蠢了!我真是太蠢了!赵春山后悔错杀了他的忠犬仆人。
其实,是他被林枭给刺激得失去理性了,黑狗旁观者清,反而看得清楚。
赵春山恢复了理智,“黑狗!你安心的上路吧!等我祖父破了高阶蛮器的防御,我就能将林枭碎尸万段,替你报仇!”
走!赵春山不敢再跟林枭斗,也不啰嗦,直接抓起了林枭,往赵家拖去。
蛮人的大手抓在林枭身上,铁钳般,林枭完全挣扎不开来。
“你.他妈的!放开我!”
林枭很懊恼,却又无奈。
凡人实在太弱了,被拖着走,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风声呼啸,被赵春山带往赵家去了。
林枭没办法,索性顺其自然了,九曲门长老又如何?迟早会遇上的,怕个鸟毛蛋啊!
他干脆扯开嗓子喊起来,“乖儿子,真孝顺啊!把你老子我抬回家孝敬去了。”
可恶!赵春山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真的不敢再和林枭斗了。
任由林枭骂骂咧咧,赵春山埋头赶路。
回到赵家,赵春山没有走正门,直接从后院越墙,赶到他祖父居住的大殿去。
一栋瓦青红柱的大殿,出现在林枭眼前,青松盎然,环境舒适,富丽堂皇,他妈的,这姓赵的老东西,挺会享受啊!
林枭的骂骂咧咧,惊动了守在大殿门前的一个青衫老头。
“站住!”
青衫老头冷漠的喝令道。
这是赵长老的贴身仆从,拥有五阶蛮人的修为,赵春山都得尊称一声梁伯,不敢违逆,施礼,恭敬道,“梁伯,我有要事见祖父,劳烦你通报一声。”
青衫老头漠然,不为所动,“长老正在闭关,请回吧!”
赵春山一愣,继而恼恨不已,他爹死得早,全靠他祖父怜爱,才有今日的地位,而这个梁伯,是偏向他大伯那派系的,经常听大伯的指令,阻拦他与祖父亲近。
现在,肯定也是有意阻拦,但是梁伯满脸漠然,就是阻拦你又如何?你赵春山死了爹,没人给你撑腰,欺你又如何?
其实,赵春山会向许家退婚,改娶一个黑猩猩丑八怪,就是因为他死了爹,没人给他撑腰,才会被族里的强权压迫,不得不忍辱娶了。
赵春山忍气吞声,恳求道,“梁伯,我真的有大事,必须立刻见祖父。”
梁伯挥动青衫,冷漠道,“请回!莫要打扰长老的闭关。”
赵春山气得脸色涨红,“你……”
梁伯漠然的看着他,屹然不惧。
好!好你个梁姓贱仆!赵春山心里恨之入骨,若在平时,他只能忍气吞声的退出去,但是,现在,他有恃无恐,索性豁出去了。
他运起蛮气,声如洪钟,高喊道,“祖父!孙子赵春山有大事求见!”
闯祸了!梁伯骇然变色,想不到赵春山会如此大胆鲁莽。
啪!大殿里响起重重的拍案声,一个鹰目老人,须发喷张,勃然大怒,他没有闭关,但是,正在心烦赵家的困境,最想清净,却被赵春山吼了一声,震得他心里越发的暴躁了。
偌大赵家,全靠我一个人支撑,这些不孝的子孙,却越来越放肆!连我都敢顶撞了!
鹰目老人愤怒的拍在案上,赵春山!这个不肖的东西!十多个孙子里边,就他一味纨绔,除了闯祸,什么都不会,居然还敢扰我清净!
不见!
鹰目老人愤怒难消。
不过,想到赵春山是他攀附李大长老的关键,将要迎娶李大长老的女儿,最终还是强忍怒气,冷声喝道,“进来!”
心惊胆战的梁伯,赶紧打开大门,将赵春山带进去了。
鹰目老人坐在主位上,冷冽阴沉。
赵春山不慌不乱,镇定的跪下去,“孙子赵春山,叩见祖父。”
鹰目老人就是赵家族长,也就是九曲门的赵长老,他坐在高位上,像是没有听见赵春山的问候,阴沉着脸,冷漠不语。
林枭被拖来,早就不耐烦了,看到堂上高高坐着虎脸的鹰目老人,颇有威严,越发不高兴了。
这鹰目老人,单看气势,就比赵春山恐怖百倍了。
不过,林枭不鸟他!反正,敌对关系不可改变,求饶也不会被放过,何必装孙子?
林枭看着不爽,先来个破口大骂,“死老头!你们赵家的老祖宗我,被你乖孙子赵春山给抬回来了,还不跪迎!想忤逆本老祖宗吗?”
天呐!梁伯骇得心胆都快要裂开了。
果然,啪的一声,铁木酸花枝的茶几,被拍得四分五裂,鹰目老人怒得须发喷张,“放肆!”
目眦欲裂,鹰目老人忍不住想一掌亲自毙了不孝孙,“把赵春山!这个忤逆竖子!拖下去!杖打三十大棒!”
梁伯惊惧之余,又有些欣喜,三十大板打下去,赵春山不死也成废残了。
但是,赵春山有恃无恐,不待吩咐,就擅自从地上爬起来,直视鹰目老人,大声道,“祖父!我给你带来了一件高阶蛮器!”
什么!高阶蛮器?鹰目老人不喜反怒,压根就不相信,荒唐!混账的东西!居然连我这个祖父都敢欺诈起来了。
赵春山见状,不敢再拖拉下去,指着林枭道,“高阶蛮器,就穿在他身上。”
鹰目老人不相信,怒极反笑,一掌往林枭拍去,想直接把林枭拍成肉泥。
轻轻一掌,却像是千军万马撞来,林枭还是个凡人,反应速度实在太慢了,连影子都看不到,就被击打到身上了。
啪!很奇怪的感觉,林枭觉得像是有一头大象冲撞在他身上,但是,他却没有被击飞,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摇晃。
非常奇怪,难以形容这种被攻击的感觉。
噌!一团精光从双目间爆射出来。
鹰目老人露出了狂喜之色,天呐!挡下来了,真的是高阶蛮器!
唯有高阶蛮器,才能挡得住练神蛮人的一击。
居然,真的有一件高阶蛮器!
他鹰目老人辛苦了大半辈子,对高阶蛮器的奢望,仍然像是白日梦,可望不可及,想不到,却被孙子送来了一件!
好!好!鹰目老人喜得红光满面,连声道好,听得赵春山心花怒放。
更心花怒放的,还在后头。
鹰目老人非常果断,立即对梁伯喝道,“传我口令,立刻召集各地族人,三日后,祠堂祭祖,正式封我乖孙春山,为赵家的少族长!”
少族长!梁伯大惊,而赵春山更像是瞪大了双目,少族长啊!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连家仆都敢欺负的赵春山,一跃登上了少族长,但是,还有更多的奖赏,鹰目老人喝道,“把赵一调来保护我春山乖孙,再调三万两银子,给我春山乖孙做零花钱。”
一口一个春山乖孙,赵春山身体快要飞起来了,飘飘然,原来,得势,是如此的舒爽!
看到了吗?鱼跃龙门,平步青云,一条阳关大道铺在赵春山脚下。
梁伯立即抛弃了旧主子,摇头摆尾,对赵春山巴结道,“恭喜少族长,老奴是个瞎眼的,不识少族长天人吉像,罪该万死!”
啪一声,梁伯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谄媚道,“老奴恨不得扇死自己,但是,想到要给少族长戴罪立功,实在不敢死。”
啊哈哈!赵春山笑摸梁伯的狗头,十万个毛孔都舒展开来了。
在他爽得魂飘飘之时,突然,想到了林枭。
得意的目光,往林枭撇去,他很欣赏林枭脸上憋屈的表情,“林枭,拜你所赐,我已经是少族长了,我知道你恨我,不准备发表一下呜呼哀哉的感言吗?”
他妈的!小人得志!
哈哈!我就是小人得志,又如何?赵春山已经把林枭当成了死人,在死人面前嚣张得意,还不够意思,往日欺压他的堂兄叔伯们,才是他更想趾高气扬的对象,他已经是少族长了,不出去威风潇洒,还等何时?
林枭!你就等死吧!我自去风风光光,潇洒快意了。
啊哈哈!赵春山仰天大笑出门去,鹰目老人亲自送出门,吩咐梁伯道,“你送我春山乖孙回去。”
是!少族长,老奴这就给你带路!在梁伯的谄媚下,赵春山越发趾高气扬,得意忘形了。
林枭面无表情,确实,他现在没有办法,只能任由赵春山嚣张得意。
不过,林枭冷声提醒道,“赵春山!趁着短命,先得意个够吧!等到你祖父发现奈何不了我,你今日吃下去的,将会加倍吐出来!”
赵春山现在得到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给他祖父带来了一件高阶蛮器。
但是,如果,鹰目老人也奈何不了沧海衣,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飞得越高,摔得越重!
一切的一切,都得看沧海衣与练神蛮人对决的结果。
赵春山自信满满,“哼!林枭!我祖父堂堂练神蛮人,会破不了高阶蛮器的防御?你死定了!本少族长跟死人没话可说,潇洒去也!”
说罢,赵春山果然半点儿都不担心,大摇大摆的离去了。
林枭,面无表情……谁说沧海衣是件高阶蛮器?
他回过头来,碰上了一双七阶蛮人的锐利鹰目,大蓬火花碰撞出来。
沧海衣,与练神级蛮人的对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