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好的环境也可以为人的修炼提供一定的辅助作用。
来到新的环境,麦底斯的表现终归还是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新奇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加上精灵天生的亲和力,附近的植物、以及一些并没有开启灵智的魔兽都在尽可能的表达对于麦底斯的善意,和之前每一次深入遗世之森的情况是一样的。
感受到附近生物变化的云昔自然也是放慢了步伐,尽可能的满足着麦底斯的好奇心;于是剩下的这一段并不远的路程,几人竟是硬生生的走了快一个小时。
“云昔,你这次怎么这么慢?”
还未等接近多数的翼族的居住地,便有一个白发红眸的青年在等着她们,过于纤柔的精致脸庞却配着充满反差感的粗狂的表情,他也有着和云昔相似的双羽、但却是和他的发色一样的纯白,眉间有着一个金色的从未见过的符号,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或许是知道神语者今天要到了,这该死的雨今天终于停了,”白发青年一边走向几人一边絮絮叨叨的和云昔说着话,“主祭说你们已经进来了,就让我先出来等着,结果可是让我好等,这么长时间连你人影都没有瞧见。”
他和云昔抱怨着,视线扫过了在她身后的几人,然后他的视线就立马锁定在了海拔还是很低的麦底斯身上。
“想必这位就是尊敬的神语者大人吧,”白发青年立即向麦底斯恭敬地行了个礼,“您能有意向来风翎居住一段时间是我们极大的荣幸。”
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欣喜与激动,这样的态度让麦底斯实在是有些承受不起。于是精灵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把脸侧了过去,这样的表现让白发青年似乎有一点受挫。
“这位是我的同僚,云郁,”云昔向身旁的几人介绍到,“如果有什么需要,还找不到我的时候,可以尽管向他提。”
“你好,”卡罗尔率先向云郁打起了招呼,“麦底斯只是有一些认生而已,毕竟她还不太习惯短时间内接触这么多人。”
听到卡罗尔的话,云郁又变得精神饱满了起来,开始试图吸引麦底斯的注意力、让她开始熟悉自己的存在。
然后在这最后的一小段路程,气氛就变得十分的活跃了起来,毕竟有这样一个滔滔不绝、很热情的家伙在努力的营造快乐的氛围。
“我们到了,”走在最前面的云郁转过身来,张开双臂,羽毛随着他的动作轻微的上下浮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对称的庞大的建筑群,正中央是一个高耸的类似庙宇的建筑,周围有四个装饰着夸张的翅膀浮雕的柱子,其间往来的翼族络绎不绝,有和云昔两人一样类人形的家伙,也有不少完全兽形的存在,但是没有任何拥挤逼仄的感觉,只能感受到这里十分热闹的氛围。
“为了欢迎神语者的到来,族人们还在努力的准备着,”云昔向几人解释道,“除了有祭祀的日子,这里正常是不对普通的族人开放的。”
“所以说尽情享受吧,难得可以这么热闹,”云郁满是期待的样子,然后就不由分说的牵过了麦底斯的胳膊,想要带着她走得快一些。
未等卡罗尔和安德罗拽住麦底斯,云昔就先行一步挡在了云郁的前面。
“注意你的礼节,云郁,”云昔还是那副什么都没有的表情,“你这样的行为对神语者是不对的。”
“好吧,”白发的翼族瘪了瘪嘴,然后乖乖的松开了牵着麦底斯的手,“失礼了,我好像太兴奋了。”
周围其他的翼族显然是注意到了这几个看起来明显不是同族的家伙,然后又看到了云昔和云郁两人,便马上的意识到这几个外来者是什么身份。
“神语者!!!”
“是神语者!”
“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气氛马上就变得更加的热烈了起来,混在人群中的神职人员也很快反应过来,开始分化出范围,来限制过于热情的族人的行动,为几人前往庙宇的空出了一条路。
麦底斯勉强保持着微笑,紧紧地跟着云昔的步伐,而云郁则是完全习惯这种阵状的样子、没有任何不自在的走在几人的最前面,至于安德罗和卡罗尔,也是十分的淡然、从容自若的接受着这种热切的注目礼。
“没事,”走在麦底斯身后的安德罗拍了拍麦底斯的肩,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音量说道,“这样的状况你以后只会越见越多,要学会慢慢的习惯。”
麦底斯点了点头,虽然在安德罗的领地里,这样热情的魔族也不少,但不会在同一时间内在自己面前聚集这么多,多多少少让她感到了些许的不自在。
“而且相较其他的种族,翼族也是更加民风淳朴,”卡罗尔在一旁为麦底斯补充到,“这样对于他们来说高兴地事,他们会更迫切的想要分享出来。”
即使卡罗尔这么说,麦底斯还是处于些许局促不安的状态之中。
很快,几人就走完了全部的台阶,进入了庙宇的内部,一层明亮的灯火在熊熊燃烧着,绣满奇特的纹路的绸带有规律的悬挂在四周,穿着统一的服饰分神职人员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在注意到跟着云昔和云郁进来的几人后,所有的人都放下了自己手头的事情,静默而又整齐划一的行礼,地上铺着整洁的红毯、为几人指明了前进的道路。
红毯的尽头是一尊难以描述形态的雕塑,但是却可以明确地感受到它所表现的飞翔的姿态、以及其中包含的自由的意味;莫名其妙的澎湃之感激涌在麦底斯的内心之中。
雕像旁站着一个隼头人身的家伙,灰棕色的羽毛透着光亮,竖瞳如尖刀般锐利,好像是在审视正在走来的精灵身份的可信度,那种目光似乎可以穿透人心。
“您终于来了,我尊贵的神语者,”站在那里的家伙同样的行了个礼、然后开口说道,是属于男性的沉稳低哑的声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特殊的粗粝的感受,仿佛这声音不是从他的口中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