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辰是不清楚陈小楚有多少文明点数的,觉的这样的行动可以遏制陈小楚的发展,如果知道陈小楚的点数高达七万多后,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没有召唤传送一个克隆人就击败了英格兰的军队,这是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
纵然有些不愉快的接洽,陈小楚还是在与魏辰的对话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联军的主力已经朝东部区域进发了,而东瀛人的援军也已经被击败,自己的举动并没有及时让赵茹嫣知晓,改变她对自己的安排,依然是安排自己固守沿海地区。
没有过多留意夏淳等人的表情,陈小楚也没有和蓝中杰等人攀谈的意思,北上的领军者是魏辰,而不是自己,这意味着此战获胜之后,魏辰可以获得非常大的战功,赢得中部华夏文明种子的感激,然后借着这股风潮获取自己需要的利益。
入夜,各军都各自驻扎休整着,火把没有吝啬的烧个通透,持续了整夜,虽然敌军已经被击败,但是没有谁敢掉以轻心。
陈小楚坐在西凉军设立的大帐中,有些睡不着,就在刚刚,蓝中杰传来消息说,中都城的东瀛军队全部撤退了,这让陈小楚一阵沉思。
“马上就要进入东部区域决战的时间了呢,各方的军队都汇聚了过去,不过,我不是其中主角,擅自参与进去,不过会被当成想打顺风仗抢点数的人而已。”想起燕若豪白天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陈小楚有些苦笑的想道。
走出大帐,仰头看着满天繁星,陈小楚注意到,外星生物的空间站即使在夜晚,也会发出神秘的光芒萦绕在自己的周围,彰显着自身的存在感,提醒着每一个文明种子,各自不过是他们眼下的蚂蚱而已。
看了看手中的腕表,有些不愿意去猜测那些未知的事情,毕竟活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周围的守夜士卒见到陈小楚后,立刻挺直了身子,不敢有任何偷懒的动作,直到看到陈小楚远去之后,才松了口气。
陈小楚继续向着营外走去,看着那些已经打包好的辎重车队,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这一次远征,最重要的是得到了吕布,马超等将领对自己的印象改变,变的愿意从内心去接受自己的存在,在没有和他们交流过的时候,每个人都像是带着脸谱一般,看到的都是刻板的一面,直到陈小楚与他们相处几日,才发现吕布等人并没有历史中描叙的那般,当然,他们麾下的普通士卒就不会这样想了。
在快要靠近营门的地方,陈小楚意外的发现艾米丽的身影,像是在祈祷一般,十分虔诚。
似乎发现了陈小楚的到来,艾米丽睁开双眼,起身扭头看向后方,然后立刻朝陈小楚行礼。
“我们明日就会南下,你不必担心时间上的问题,快去休息吧。”陈小楚看到艾米丽的表情后说道,猜想着艾米丽或许,是因为想要拯救圣女的那股急迫感而无法入眠。
“我的大人,您是一个仁慈的人。”艾米丽发自内心的说道。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陈小楚闻言顿时笑道。
“如果那些领主中有任何一人,像您一般怀着不放弃自由民们的决心,法兰西就不会沦落到此了,圣女也不会被英格兰人污蔑成妖女。”艾米丽看着陈小楚认真的说道,西凉军准备带萧家镇百姓撤退到沿海地区的行为,触动艾米丽的内心,因为这也是圣女贞德一直坚信的做法,身外圣女的追随者,这是非常直接的共鸣。
“妖女?”陈小楚没有在意那些赞扬,只觉的那是一种客居其他势力的礼貌而已,反而更加在意贞德的现状。
一个文明去侵略另一个文明的时候,给敌方的英雄泼脏水,是一种常见的手段,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没有哪一个人是完全为别人而生的。
在陈小楚的示意下,艾米丽开始给陈小楚讲叙有关贞德的历史,让陈小楚联想到华夏历史上的英雄们。
每个文明都有苦难的时候,而英雄正是这个苦难时期的精神支柱,只属于苦难者的精神支柱,对于敌人来说,那些撑起苦难者的英雄,就是他们压迫他人的阻碍,是必须减除的对象,如果这些反抗的英雄无法消灭的话,就污名化对方,使其失去力量的来源。
“当英雄发现,自己为了一群人的生存利益的在拼死搏杀的时候,这群人却在嘲讽,嗤笑自己,这是一种多么痛苦的体会。”陈小楚很难体会到那种心情,但一定非常的不好受。
只要英格兰人的统治一直存在,那些人就会继续教育自己的后代去嘲讽,去嗤笑,直到没有人明白当初是什么在支撑着英雄们一直在奋战。
“这就是一个文明沉沦的原因吧,当人们意识到英雄的付出,为了一群人奋战的结果,只是沦为被后代嘲讽的对象时,也就没有谁再会反抗了,每个英雄都有缺点都有短板,而背叛者却也有优点,从而一步步洗白,所以谁来了统治都一样。”陈小楚甚至想到了一句对华夏人的嘲讽,“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造反,都是愚民蠢货,谁来了都能统治,华夏的英雄们都是只向君王效忠而已,没有为华夏的普通百姓着想过。
“所以要改变这一切,就必须救出贞德,给她正名。”陈小楚有些理解艾米丽的想法了,当英格兰的领主被歌颂宣传的时候,人们就会渐渐忘记贞德所付出的一切,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从第一代开始,到第二代,第三代,就会习惯被压迫,变的麻木,跟着入侵者去嘲笑贞德,灭杀了法兰西最后的文明之魂,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忘记自己是谁。
“我是一个骄傲的法兰西人。”艾米丽这句话给陈小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曾经陈小楚第一次听到贞德的故事时,是伴随着污名的,很多人觉的贞德是一个疯子,只因为她宣扬的“幻想”挑战了奉天父为唯一真神的那群白袍老者的权威,殊不知,权威者宣扬的一切,和贞德所讲东西是一样的,如果贞德所言的是“幻想”,那那群白袍老者坚信的东西也只是幻想而已,不同的是,他们已经因此获得了权威和利益,自然不容许其他人再用“这一套”来挑战自己。
“一个疯子,却让苦难中的人们自豪的说出自己是谁,看到了希望,这样的疯子,华夏中也有不少吧。”陈小楚联想到那些下场凄惨的华夏英杰们,不知道他们再次见到这个世界时,面对华夏的众人,会做出些什么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