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猛烈的白光炸起,就仿佛真的有一个炸弹在顾凌和黑衣少年之间爆炸了一般,强劲的气浪将凌空中的顾凌和黑衣少年推向了相反的两个方向。
当顾凌摔在了地上的时候,猛烈冲撞而导致的强烈剧痛感袭如了顾凌的神经,刺醒了顾凌的意识。
顾凌急忙睁开了双眼,却感觉自己全身好似碎了、散架了一般,意识清醒,却无处用力。
另外一边的黑衣少年也是被强劲的气浪给推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得了七荤八素。
黑衣少年虽然狼狈,却远没有顾凌的凄惨,略微的缓了一会儿,便就一咕噜的爬起了身来。
黑衣少年去远处拾起自己的蛇剑,目光就立马向顾凌的那边看了去,很是恶意盎然。
眼下就是杀死这个零江见习修士学校的少年最好的机会啊!
黑衣少年心中蠢蠢欲动。
顾凌当然感觉得到黑衣少年深深的恶意,急忙几欲要把牙齿咬碎了般的使劲,这才艰难的站起身来。
见到顾凌竟然也站了起来,黑衣少年愕然。
顾凌目光凶狠的和黑衣少年对视着。
黑衣少年立马就脸色阴晴不定了起来,迟疑了一会了,还是不敢贸然下手。
天赋算得上优秀却算不上天才,但十五六岁就达到了很多天才都达不到的玄士七层,而且玄士七层的修为还有玄士八层的战斗力。他自己的邪,他是知道的。他有个天大的邪恶秘密,就是这个邪恶秘密才让他的修为如此的迅猛晋级,就是面对绝大部分那些所谓的天才,在修为精进和战斗上也是当仁不让。但是,顾凌的邪,他就有些看不懂了。
玄士二层的修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压制到了玄徒七层上去,处在玄徒七层上竟然还有玄士四层的战斗力,一旦解开境界压制,恢复玄士二层,战斗力竟然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达到玄士五层,而且这还是不会任何武技的情况下。而且刚刚那道爆炸的白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自己眼看就要杀死对方了,可最后却稀里糊涂的失手在了临门一脚。
在他看来,顾凌这个零江见习修士学校的少年邪,很是邪!
还是算了吧。自己还有很多人要杀。而且杀了这个少年,可能对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好处......
想到这里,黑衣少年心中就打了退堂鼓。
最终,黑衣少年还是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黑衣少年永远都不知道的是,顾凌裤管里面的腿,其实是剧烈颤抖着的。
顾凌一直都是在强撑,其实他现在就连剑都提不起来了。
“咚!”
见到黑衣少年终于消失在了视线中,顾凌全身就好像虚脱了一样,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这下,顾凌就是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
顾凌躺在光秃的黄泥土山路上,头顶枕着一颗绿油油的草株,衣服破破烂烂,上面血迹斑斑,看上去好不凄惨。
好在,离黑衣少年的离去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一些曾涓涓流血的伤口也早已经止流了,只是浑身上下七零八落连绵不绝传来的痛楚,实在是让人有些煎熬。
其实,顾凌早已经恢复了大半力气,也能行动自如了,只是无论哪里一动,只要那处有伤口存在,都会有一阵一阵的割裂的苦痛袭来神经,让顾凌有些吃不消。
还是躺着不动得好。小痛虽然终究免不了,但好歹免除了牵动肌肉、扭动伤口时的剧痛了。
顾凌找了路边的一株又绿又肥又大又厚的草蔸枕着头,虽然一些老枯的草叶有些刺皮肤,可终究比枕着硬邦邦的黄泥土舒服多了。
仰面朝天,天空云卷云舒慢慢变幻,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顾凌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安静的欣赏天空了,这一刻,他只想静一静,逃离尘世的喧闹、世人的虚伪。
“啪嗒啪嗒啪嗒......”
然而,世事不随人心意,十有八九,顾凌这边肉体上最剧烈的疼痛期刚过,才一心一意的欣赏了不到二十分钟的天空,就听到了土地里传来了一阵人的脚步声。
听这脚步声声大而急促,顾凌就可以猜的出来,来人是一个有着跳脱性格的货。
听着脚步声到了自己之前走过的那处转角处了,顾凌斜眼看了一下来人,却见到山回路转出来一个陌生的胖子。
这胖子不是零江见习修士学校的!顾凌心头一紧。
再一看,对方只有玄徒六层的修为。想来是对面牛神山见习修士学校的学生,顾凌顿时放下了心来。
来人转过角来也看到了顾凌,胖嘟嘟的脸上顿时一愣。
其实这个时候小胖子——段旁是懵逼的:这是什么鬼?
此刻在他的眼中,看到顾凌好似灾难现场的那样躺着那里,凄凄凉凉的,偏偏还没有半点重伤员的觉悟,神色木然、目光冷漠的扫视了他一眼,便就偏过头去深望天空了......竟然就这样把他当阿猫阿狗的给忽视了。
我勒个去,竟然被当空气,这简直是不能忍啊。
换一个脾气火爆、自尊心强的人非立马开启狂暴模式,挥刀冲上去大声嘶吼不可:“来来来,和你段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今天定要分出个你雌我雄出来不可!”
可是,我们的小胖子段旁不同啊。他可不是寻常人,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这么俗套、狗血的事情出来?
熟悉段旁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很没自尊心的人,而且还是个菩萨心肠、救苦救难的超级大好人。
当然,后面半句评价,一直只有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果然,段旁不负众望的没有做出俗套的反应:暴怒的大声嚷嚷,或者暴怒离去,而是满脸、满眼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的凑上前去询问,那份殷勤劲就好像躺在那里的不是顾凌,而是他老子娘似的:“这位师兄,躺在这里这般的凄凉,请问你是受伤严重吗?可否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