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毕竟穿惯了上等衣料的衣服,此刻穿上了如此低下布料所制的衣裳,觉得浑身不舒服,可三人都很有默契,没有向程潇提出抗议,程潇用挑衅的眼神等着他们提出抗议,可三个人都没有任何意义,跟在程潇身后前往石矿,而沈七七按照约定留了下来。
程潇把他们三个带去石矿交给工头以后,自己就回来了,他看到沈七七安静的坐在房间里等候,他对沈七七说道:“走吧,我带你出去走走。”
沈七七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自觉地推动轮椅往前走,程潇觉得奇怪,他觉得沈七七应该对自己恨之入骨才对,竟然还会为自己推车。他指示沈七七往北面走去,那里的树木比较茂盛,枝叶的缝隙极少阳光很少能透得进来,寒意也更浓,程潇的腿上围了一条羊毛盖毯,他看到沈七七的脸冻得通红,身上的衣服不够,他应该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把他带到寒意如此重的地方,他把羊毛盖毯递给沈七七,沈七七对他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知道你不屑我的东西,不过这里算是石矿最好地方也比较冷,你还是锤上的,要是你感染了风寒,你想想迟牧白会怎么样?”程潇的话是沈七七改变了主意,接过了那条羊毛盖毯,背在自己身上柔软的羊毛带来了温暖的感觉,沈七七顿时感到身子暖和了许多。她已经发现程潇在看到迟牧白的时候就变得容易暴怒而没有迟牧白在场,他对自己的态度算是比较好得了。
“我没有不屑你的东西,说起来你的东西都应该算好的。这条羊毛披肩很暖很轻,谢谢你。不过我也想提醒你,特别是在牧白哥哥来到这里以后,我的身份始终是他的妻子,如果你真的如此憎恨牧白哥哥,我是不能接受你的东西。”沈七七轻声说道,程潇定定地望着前方的树木,隐隐闪烁的日光照耀在柔软的草地,这里更像安静的森林而不像石矿。
“你是不是觉得我狠毒坏心,要把迟牧白置于死地。”程潇很慢很慢的开口,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某一点,那处的草长得特别茂盛,绿莹莹的一片比周围的草颜色深了很多。
沈七七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她不知道要如何告诉程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因为她就算说了程潇也不会接受,程潇如今不过是想在她在寻找一些安慰和肯定,而这些都是都是沈七七给不了他的。
“那天你为我接触的那块玉石是小小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小小很喜欢玉石,所以我才会在她死了以后,回到这里开矿。我和小小从小就生长到这里。后来我才知道迟越珞接近小小竟然是为了从他在她身上寻找玉矿的线索,你没在他们初遇的时候,小小就说了这里有很多玉石,我不知道吃月落是否有喜欢过小小,我也不想知道,我就知道一点事,陈越乱还有烟贝尔害死了我的妹妹,还有我的外甥,我一定要为他们报仇。我不想对你说谎,你身上的蛇毒是没有解药的,我是在骗迟牧白。”
程潇说完闭上嘴巴,等着沈七七发怒或者等着沈七七把他的轮椅向前推倒。而沈七七却是非常平静,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知道昨天晚上我细细回忆了父亲记载在医书上的话。珊瑚蛇毒其实是有解药,不过需要多达六十三种药材,而且还有十几种药材,已经是灭绝无法寻得。”沈七七很平静,他推着程潇往前走,因为他看到程潇的眼神改变了方向,他就顺着那个方向往前走,而程潇以为自己听错了,沈七七为何还如此坦然,她难道不知道如果没有解药,很可能会很快就会出现四肢软弱无力,最后活活饿死的惨状吗?
“你一点都不害怕吗?为何如此平静,难道你不恨我吗?”程潇感到无所适从,他希望看到沈七七愤怒,看到沈七七生气,看到她把自己推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只有这样才能才显示出他对迟牧白和沈七七之间的爱情的残忍,他要他们不能相守,要让他们受尽折磨。
“我不要求你给我解药,只求你能放过他,还有就是不要再把那些毒草汁液洒在那些没有毒的野草根上,让百姓采来食用,百姓是无辜的,你也是百姓。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沈七七望着远远的天边,昨晚一夜没睡,细细回忆着柳千行医书上所写的关于珊瑚蛇毒的记载,后半夜没有睡着,就是想起了所有的记载。
“你可以打我一顿出气。”程潇对沈七七的反应感到不可思议,他觉得沈七七应该是绝望了,可她的神情又是如此平静,看不出内心的波澜。
“我打你,就能把解药打出来了?我看出你只有在面对牧白哥哥的时候才会失控,才会想起你妹妹,因为牧白哥哥使你想起了先皇,我看出你对我还是有愧疚之心,要是真的如此,你就答应我刚才的请求就是了。至于我的生死我自己负责。”沈七七推着程潇往前走,这里的树木比别处多了很多,草地上的颜色也浓了许多,沈七七甚至见到不时有野兔在地上跑过,树上也有松鼠的踪影,行走在里面,空气里的负离子极多,心情还是比较舒缓。
程潇沉默着,并没有回应沈七七的话,沈七七心地如此善良,令程潇心里感慨,以前程小小也是如此,只会为他人着想,不会想到自己,但凡想到自己一点点,他们也不会生死相隔。
程潇这天带着沈七七走遍了附近的森林,感觉没有很特别。而沈七七真的无法辨别哪里隐藏着寻矿的路口,因为在她看来见到的都是森林和树木,什么都没有,而小动物也特别多,在这里完全感觉不到石矿的存在。
回到庭院以后,沈七七忙着做饭,给他们三个回来食用,程潇见到沈七七的举动冷着脸,没有反对也没有说话,他只是走出了庭院出去外面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