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牧白的话使沈七七和萧霁景都睁大了眼睛,玉凝宫左右都没有空余的宫室,后面就是宫墙,当初墨炎也是住在玉凝宫里面,距离玉凝宫最近的宫室距离差不多半里的路程,想来迟牧白的意思不是住在那么远的地方。
“你是不是弄错了,玉凝宫隔壁没有宫室,还是请兰王住到安排好的地方。”沈七七首先醒悟过来,迟牧白的要求近似无理,远来是客,应该听从主人的安排,而不是自己提出要求,沈七七望着他,他的要求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别有用心。
“我有很多事情要请教长公主,住得近,方便和长公主说事。”他干脆把话说明,他同时望向萧霁景,“皇上担心墨炎会侵犯长公主,我能近距离保护长公主,相比皇上也会放心,既然公主说附近没有合适住的宫室,玉凝宫的地方也不小,就请打扫出一个房间给我居住即可,我的侍卫可以露天而住。”
萧霁景看出他的口气不容商量,他是在下命令,为难地看看沈七七,沈七七也正好在瞪着他,示意他不能答应,但萧霁景不想得罪迟牧白,他还要依靠他来帮助赶走贤王,稳固皇位,只能是求沈七七。
用哀求的眼神投向沈七七,暗中对她做了拜托的手势,转头对迟牧白朗声说道:“既然兰王如此坚持,只要不嫌弃,朕命人立即打扫出两间干净的房子给兰王,以后兰王的吃穿用度,朕会命人直接送到玉凝宫,要是兰王有任何不满,都可以告诉朕。”
迟牧白对萧霁景点点头,他算准萧霁景不能拒绝自己的要求,而沈七七是又累又气,萧霁景为何要对迟牧白如此卑微,就是为了兵力?
迟牧白达到目的,不再说话,径直走到桌子边坐下,小桂子早命人去小厨房端来点心和上等的毛尖,送到迟牧白面前,他也不畏滚热,竟然把冒着热气的茶水端起就喝下,连茶叶都一起吃了,不到片刻,一杯茶就见底了。
沈七七狠狠瞪着萧霁景,萧霁景对小桂子挥挥手,要他暂时招呼迟牧白,他拉着沈七七忘一边轻声说话:“阿姐,迟牧白是朕请来的,如今朕是四面危机,大臣中毒帮不了朕,墨炎也不在天月,你还没有和楚流云成亲……太多的不确定,好不容易等到了朕母妃那边的人,你就当做帮我,就让他在这里住一阵子,等事情完了,朕再好好谢你,好不好,朕的好阿姐,你要是不疼朕,还有谁疼朕,你要是不帮帮朕,朕就完了。”
萧霁景轻轻摇着她的手,眼眶微红,他说的还是只有一半是实话,尽管如此,已经可以打动沈七七,可以使沈七七答应他的要求。
“行了,就一阵子吧,皇上,皇叔那边怎么样了?”沈七七叹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的弟弟,也是皇上,他有权决定任何人的住处,如今算是很给面子了。
“皇叔还躺在床上,如今掌权的人称了苏沁雪,苏承温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女儿,苏沁雪根本就不懂朝政,赋税加得太厉害,百姓叫苦连天,朕在找不到你的情况下,只能是向舅舅那边求救。”萧霁景不着痕迹再次提醒沈七七,她的不辞而别对于自己的打击。
沈七七如萧霁景所料,想到自己只顾着和墨炎过幸福的日子,都忘记了萧霁景面临的困境,她对萧霁景的态度更为温柔。
“皇上,不用担心,苏沁雪,我来对付。”沈七七嘴角浮起冷笑,苏沁雪本性里的贪婪不会改变,如今掌权,更加变本加厉,沈七七不会任由她任意妄为,想起那对买馒头的婆婆和孙子,她就更加不能原谅苏沁雪。
萧霁景足足等到宫人收拾好给迟牧白的房子才回去自己的寝宫,沈七七对忽然多出的陌生人没有迟牧白预料的烦躁和暴怒,反而是如水的平静。
“你一定想到我不是为了保护你才住在这里,我另有目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迟牧白对自己的房间很满意,从房间出来见到沈七七正在大快朵颐,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内,他也走到她身边,不用招呼就自己坐下,也不尴尬,让下人加了一套餐具。
迟牧白的吃相很斯文,速度体现经常行军打仗的人的进食状态,月灵为沈七七准备了十碟的菜肴,迟牧白吃了一半,吃完放下碗筷,沈七七还没有吃到一半。
“我不担心你伤害我,我担心你把我的东西吃光了,兰王,皇上也说了,你喜欢什么就说一声,会命人送过来,你的喜好不会和我一样,这些都是我的侍女为我精心准备的,没有你的份,你是不是应该等御膳房送你的膳食过来?”沈七七咬着筷子,除了墨炎和萧霁景,她还不习惯和其他男人吃饭,就连楚流云也是吃了三四次而已,迟牧白不经同意就只坐下吃饭,她很不舒服,剩下的东西也不想吃了。
“那最好习惯,以后我会尽量和你一起用膳,我住在这里,和主人一起吃饭是礼貌。”迟牧白的理由简直就是闻所未闻,沈七七想反驳他,眼前浮现萧霁景哀求的神情,心里涌起对萧霁景的内疚,她闭上嘴不想吃了,反正月灵过后还会再给自己做好吃的。
“长公主,你见过若婉公主吗?皇上的生母,婉贵妃。”迟牧白在沈七七失去耐心想离开以前,问出令沈七七留步的问题。
“兰王殿下,你应该清楚,婉贵妃在皇上登基以前就去世了,你明知故问,是不是想引起皇上的伤心事。”沈七七的口气变得严厉,原来以为迟牧白是来帮助萧霁景,她忍住了,如果迟牧白是来揭萧霁景的伤疤,她不会对她心软和手软。
“长公主,我不是无事生端的人,天月皇上用外甥的名义向青兰的皇上求援,你真的以为就是一封信就可以使兰王千里迢迢,日夜兼程赶来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