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倒是早有些习惯苏承温的作派,他这个人向来是不怎么将情绪露于表面,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想必心里面早就已经暴怒。
若是沈七七还在京城,说不定就会有几分的怒火撒到她的身上,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苏承温就算是像是要撒气,也不会找沈七七,都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沈七七可不是任由他拿捏的长公主。
这些日子皇宫中的众人还有百官,谁不知道长公主和摄政王殿下走得极近,且摄政王看起来对于长公主十分的赞赏,能被摄政王殿下夸赞,这可比长公主的名头要有用多了。
“上次你提到苏夫人不对劲,我派人查了一下事由,苏承温在外面有外室,这事情你可知道。”
墨炎的人查到这个外室后,便细细的调查了一番,这院子里面的人虽是苏承温养的,但实际上他并不怎么到这里来。
而且这外室似乎对苏承温有些惧怕,苏夫人是心里面认定了这是苏承温的外室,所以自然是觉得那个小孩长得与苏承温颇像。
但是墨炎的人却查到,这院子里面的妇人和小孩似乎与苏承温没有关系,而苏承温却若有若针的对外表示,这就是他养的外室,也不知道他有何意。
“外室?我倒是从未听过,而且我以前也从来不与他多过接触,毕竟他每次来都没有好事,不过会会养外室倒是挺让人稀奇的,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这么偷偷的藏在外面,丞相府的人没有谁敢仵逆他,若真是他的儿子,他早就该接回府里面好好教养了。”
沈七七有些不可思议的摇头,就算是苏承温的正妻,也不敢对他的事情指手划脚,区区一个外室,想来他也无需藏着。
而且丞相府府里面的正妻和妾室生的都是女儿,若外室真的生了儿子,苏承温就算是面上不承认,心里面总归还是高兴的,时下,膝下无儿总归会被人说闲话。
“的确如此。”
墨炎也同意她所说的话,两个人稍稍的聊了苏承温的事情就此打住,吃饭的时候说他的事情,总归不会有好胃口。
静宅这里有现成的厨子,厨子做的饭菜可口,沈七七吃着也顺心,倒是不知不觉的吃下了两碗饭。
因着明天还有事情,两个人也没有同邀夜游云中,等到大坝的事情完成了,才有心情好好的在这里游玩一番。
第二日。
陈尚书早早的坐着马车在外面等他们,墨炎因着有事情要处理,大坝的事情则是全权由着沈七七负责。
“陈尚书,走吧!”
打着伞上了马车,沈七七没有多说废话,催着赶车人赶紧去大坝。
一群人来到了大坝前,沈七七跳下了马车,按着图纸上面标示的路,在大坝两边的田埂处仔细的看了看。
陈尚书跟在后面是完全没有头绪,他看着长公主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他们在这里已经看了将近半个时辰了。
“长公主殿下可有看出哪里不妥。”
“看出来了,去寻几个人来,将这里挖开看看。”
果然大坝的分流当初定是挖得挺宽,毕竟用分流若只是小渠,那也有些太过于费时间了。
后来将这里的分流全部都填了,肯定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就是不知道当初做这件事情的官员,有没有料到后续的事情,还是说当初就是巴望着可以拍上先皇的马屁,而不顾下游的百姓。
“好,下官这就去让人过来。”
陈尚书一听到已经有所发现,立马跑着去寻了人过来,后面伺候的人哪里敢走着,也全部都跑了起来。
因着大坝的问题,云中的官员全部都入了牢中,所以现在这些人全部都是陈尚书带过来的人。
很快,挖分流的人就过来了,他们站立成一排,手里面拿着锄头还有蒌筐,正好这里挖了的泥可以填进袋子里面去。
“长公主殿下,人已经来了。”
陈尚书抹了把脸上的雨,他眼神热切的看着沈七七,心里面巴不得是真的找到了以前的分流。
“挖吧,就顺着这里挖。”
沈七七拿着石子做了个宽度,告诉他们要挖的地方,看到他们点火明白,便退后了几步。
百姓们嘿哈一声,锄头挖了下去,曾经挖过的地方与旁的地方自然是有些不一样的,这里的泥土较之别的地方比较松,而且这里的分流掩盖的时间也不算是特别的长。
之所以有这么多的旧图纸,不过是因为大坝以前还修修改改过,可能是因为先皇不喜的事情,所以他们便将图纸也稍微改了改,分流的事情隐藏了起来。
“大人,这里以前似乎挖过。”
陈尚书带来的属下,一看到翻出来的泥土后,就看出来这里曾经挖过。
而且这里的泥土没有大的石头,挖起来份外的容易,百姓们看着差不多有三米宽的分流,欢呼了一声,这简直就是一条小河的宽度。
“去,再多叫些人过来,把这些分流全部都挖开,做两手准备总归是好的。”
陈尚书的眉眼间带着喜意,赶紧吩咐属下再去带人过来,长公主他们不是带了一个县的人过来吗?就让他们那些人来这里挖分流。
“这些分流必须要快些挖出来,我看了看这分流的位置,似乎是将水引到对面。”
沈七七指着对面,因着以前的分流都是有头有尾的,所以就算是他们再出来再用,也不会有问题。
“下官明白了,殿下,真的是谢谢您了,若不是您到这里来看到旧图纸,恐怕分流的事情也发现不了。”
陈尚书弯下了腰朝着沈七七深深的作了一揖,沈七七双手轻抬,脸上带着笑的摇头觉得他说太过于言重了。
“陈尚书,本宫身为天月朝的长公主,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况且,本宫能够安然于宫中,也是多亏了百姓们的福。”
正因为这些百姓们勤于农耕,也能够安然的生活着,所以天月朝才有这样的平静,都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们这些身于皇宫中的人,就是船上的人,而这些百姓则是载舟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