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士诚考虑得还挺周全。”高凡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身上可有带那张定远的画像啊,我看看画得像不像。”
“弟子身上刚好有一张。”张士德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张定远的画像递给高凡。
高凡一看,这人像不是要写实吗?怎么看着这么抽象?高凡顺手递给许多,“呵呵,就凭这画像,怪不得一直查不到人。”
许多看后,也是哭笑不得,“张将军,这画像……不太像啊。”
张士德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的确不是很像,这不是凭着记忆描述的张定远的长相请画师画的吗,也只能这样了,总比没有的强吧。”
“你这个有跟没有,有区别吗?”高凡对着许多挥了挥手,“去把监控调出来,让夫人照着张定远画一张画像。”
张冰玥是学设计的,美术功底是有的。
“何为监控?师娘还擅长人像画吗?”张士德听得一头雾水。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师娘画的肯定比你们这个像得多。”高凡懒得跟张士德解释这么多。
许多领命后,便去调了监控请张冰玥画像,这人像素描也不需要多久的时间,只要人差不多这样,又不要求很精细,所以很快,许多就将张冰玥画好的张定远的画像拿了来。
高凡接过画像,看后递给了张士德,“看到没,这才叫画像!你们拿着这个找人多临摹几张出来。”
张士德看后,也连连称奇,“呀,是他了就是他了,有了这画像,定是能一眼认出张定远了。”
他并没有夸奖张冰玥的画工,因为在所谓文人雅士眼里,所谓画得像,其实是最没水平的了,不过首先张士德不是文人雅士,而且这画又是他师娘画的,他肯定不能说不好。
但是这画,的确能帮上不小的忙。
“好了,现在画像有了,要找到他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你们打仗的事为师懂得也不是很多,都是自家兄弟,尽量少些伤亡就好,你回去吧。”张士德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军中也不能长时间离开他,“出去的时候小心点,若是被人看到了,陈友谅就不易上钩了。”
“师父多虑了。”张士德却是笑了笑,“徒儿这次来并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徒儿就是想让有心之人知道徒儿来找了师父,他们只能看到弟子进师父家门,却不知弟子与师父的师徒关系。
而弟子出发前,大兄故意带兵对濠州城发起了进攻,而后依照计划,故意被大师兄擒了去。
张定远来找师父被师父拒绝,他定是让人隐藏在附近关注师父的一举一动,而弟子此行上门来拜访,他会怎么想呢?
现在从战场上的形式来看,但凡红巾军全部联手,我部胜率极低,而我部的将领又被擒了去,弟子上门来拜访,想要力挽狂澜定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为了保住大兄和选择归降是最好的办法。
这时候陈友谅定是坐不住了,要是他还不出手,到时候我部便已经归降大师兄了。
若是现在陈友谅率领六十万大军前来,还有胜的可能,可我部一旦归降大师兄,他便没有胜利的可能了。
这时候,他就算按兵不动,不主动发起攻击,只要大师兄稍作调整,完全可以主动进攻他们,到时候无论谁胜谁负,双方都会损失惨重。
而大师兄有师父帮忙,我们张部也有沈掌柜在后面提供财力的支持,是能承担这些损失的。
但是陈友谅承担不起,所以,他们要趁着我部还没有归降大师兄之前,说服师父,让大师兄和他们合作,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你们就在那边和元璋打仗,要归降,直接在战场上就能归降,为何非要来找我呢?”高凡觉得张士德的计划乍一听挺好,可经不住仔细推敲,这一推敲,就觉得漏洞百出。
“这个也是弟子出发前就已经和大师兄商量好了。弟子出发前,故意让大师兄擒住了大兄,然后二哥便代表我部递交了降书给大师兄。但是大师兄却不愿接纳我部,虽没明说原因,但是大师兄故意透露出的信息便是:我部与他统帅的红巾军数量相当,若是接受归降,便是在引狼入室,只有所有红巾军都立他为首领,他掌管了五十万大军,才敢接纳我部。
而我部在外人看来,的确也是想假意归降,真实目的只是为了救出大兄,若是大师兄迟迟不肯接纳我部,给了他时间去和红巾军其他首领商议,到时候,我们的假意归降计划就要落空,要么撤兵弃帅,要么只能真正归降。
所以,弟子便坐不住了,只能上门来求师父,让师父催促大师兄在还未统一红巾军的时候便接纳我部的归降,便可达成我部的计划。”张士德又说。
“你们的计划倒是挺周祥的啊,那如果依照你计划,陈友谅的人必定会再次上门,而且很快就要上门,你又何必说刚才那些呢?”高凡觉得张士德之前说的那些就有些多此一举了。
“怕就怕陈友谅并不知我们战场上演的那些戏,还以为两军依然处于对峙的阶段啊。弟子们的计划,可保万无一失,无论他是否知道战况,他都不得不再次上门,而且师父还可趁机敲诈他们一笔,这也算是弟子们对师父的一片孝心了。”张士德此时说的弟子们,只是代表他们张家三兄弟。
毕竟在张家三兄弟眼里,高凡对钱财可是十分在意的。
“既然元璋透露出来的打算是要统领红巾军才敢接受你们的归降,这个意图你们能看出来,陈友谅能看出来,难不成我这个做师父的就这么蠢,看不出来了吗?”高凡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嘿嘿,所以这便要看陈友谅拿出的东西足不足以让师父动心了。弟子们是师父的弟子,弟子们能想到这些,师父肯定也能想到这些,弟子相信,师父比弟子们更明白该怎么做才可让陈友谅不怀疑,弟子就不在此班门弄斧了。”张士德觉得高凡问的问题很没有技术含量,以他对自家师父的了解,自家师父乃是无所不能的奇人,问这种低级问题,肯定是故意考验自己,或者是觉得自己太过班门弄斧有所不满,所以张士德不敢再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