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跟蛇岛属性差不多的一座私人小岛上。
此时,秦海正面临着跟顾情长一样的情况,那就是带着秦晚接受考核,偌大的岛屿,只有两个人,连续七天的特训,已经快要将人逼疯。
秦晚可没有秦酒那么大的胆子,尖叫、畏畏缩缩。
一路走来,别说帮忙,扯着后退就使劲拖,秦海不管告诉了她什么,等到配合的时候,依然是一问三不知。
什么都不会,遇到事情只知道尖叫,埋怨。
一开始的喜欢,感情,真心,因为这一周的紧绷,渐渐消退,秦海开始反省自己,护着秦晚到最后,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
差点被她害死吗?
如果是这样的结果,那还是算了。
秦晚此时此刻,坐在地上哭,脸花喵喵的,很狼狈,哭了一会儿,没见到秦海来安慰她,她越发委屈。
她是希望跟秦海来一起过好日子的,身份地位水涨船高,不是想着跟秦海来这里受苦的,这一周以来,她已经受够了,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秦海还不哄着她一些,,没看到她很难过吗?
她堵着气,这一次,一定要秦海更卑微的乞求她,她才原谅,不然秦海根本没将她当回事。
可是往往想像的事情,跟实际遇到的事情,相差甚远,别说安慰她,秦海一句话也不说,就坐在一边,闭目养神,话也不跟她说。
秦晚越发委屈了。
这时候,她就特别想回家,想回到自己母亲身边。
在秦家那里,什么都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跟来呢?
之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憎恨,秦海感受到她的悲戚,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缓缓闭上。
“晚晚,你最好先留存体力,什么时候能走出去,我们自己根本无法预料,想要自保,你就先学会生存。”
秦酒怒极,“我不玩儿了,我要回家,秦海,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秦海苦涩的笑了笑,“你觉得,我现在,有本事送你回家吗?”
秦晚咬唇,一句废物卡在咽喉,说不出,咽不下,就是非常难堪,“秦海,你什么意思?当初你让我跟着你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现在这是什么?准备将我一脚踹开了吗?我成为你的拖油瓶之后,你就这么想的是吗?”
是,没从。
秦海心底想,要是可以,现在更希望秦晚不在这里的人,是他。
秦晚还在这里生气,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一路走来,都是她在帮她挡灾,最后反而被怪罪的人是自己?
秦海顿时什么都不想说了。
秦晚现在跟之前从秦家出来,几乎是两个人,最开始那天,他可以借口说是因为第一次接触陌生环境,秦晚不适应,所以心理落差导致脾气稍微没有控制好,那么现在的第三天呢?
秦酒秦晚已经不是他在秦家认识的那个秦晚了,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没好好认识过这位秦晚。
只要这么一想,他就格外难受,因为这无疑是说明自己眼瞎的问题,如果不瞎,怎么会选上秦晚这么一个未来夫人?
还好,两人没有结婚,也没有什么关系,出去后,各走各的。
此时的秦海一定没想到,要是秦晚这么好甩开,那就不会跟着他远赴千里而来。
……
龙城。
秦霖远挪用公司公款一事,原本只有公司高层知道,后来不知怎的,外面的人却也是传开。
秦霖远的风评,一瞬间一落千丈,大家都十分不可思议,虽说,秦家的大小姐身故,而作为入赘女婿的秦霖远代管理公司无可厚非。
可代管理是代管理,挪用公款这个,就过线了。
当年秦家的遗嘱,在龙城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秦家大小姐是把遗嘱立给自己姑娘的。
也就是秦酒。
虽然秦酒这名声,不太好吧,可终究这些身外之物,就是她的。
秦霖远这一操作,是不是证明,他想霸占属于自己女儿的资产?尽数归为己用?
这就卑鄙了。
秦霖远得知消息的时候,消息已经满龙城飞了,在龙城,不认识秦霖远的人,少之又少,原因说起来,还是秦霖远的锅。
毕竟,秦霖远自己平日里太高调,出现在花边新闻上的身影极其多。
想要不认识,怕是也难。
他让人去查这件事的源头,但是查回来的人都告诉他,这件事麻烦,是从帝都那边传过来的。
霍闲。
秦霖远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霍闲,因为除了霍闲,帝都他没跟谁联系过。
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颇为得意的合作伙伴,居然会是最后背叛自己的人,他怒不可竭,但是又毫无办法。
这消息传来,那些真真假假混杂的谣言,就够他喝一壶的。
眼下,先要想办法平息谣言,可厄运要来的时候,那是接二连三的来。
公司内部,高层坐不住了。
派系为两方,一方是秦霖远的人,数量不多,手里的权势不小。
一方是秦酒的人,人数多,手里有权的跟秦霖远那边持平,谁也说服不了谁。
秦酒这边的人,都是秦岭示意做的,秦岭跟秦酒搭上线之后,秦酒就写出了一个五年规划的计划,这其中,就有一步一步将秦霖远逼到绝路的点子。
没有人知道,他当初收到这份计划的惊艳,内心的动摇因为这份计划搁置,全心全意的开始辅佐秦酒争权。
原因有二。
第一,秦酒眼界、素质和能力,都较好。
其二,则是秦酒非常适合作为一个领导层人物的选择,因为她本身就能力十足。
于是,在适合的时间,秦岭联系了秦昇,让秦昇将这个消息散布,由模糊的且不好查的人,在龙城渲染开来。
这件事一旦将水搅浑,那么就查不出源头是在哪儿。
虽然有人认为是霍闲,当然,都是秦霖远这边的人,可是秦岭不认的。
他不认识霍闲,凭什么相信秦霖远说的话?
秦霖远匆匆来到公司,开了一个会,权威没找回,倒是被秦霖远按着脖子动弹不得的指责,掐着他的七寸,极尽羞辱。
秦霖远不知道说点什么,然后就是气愤的盯着秦岭,“谁不知道,是我岳父的一条忠狗,秦岭,你现在这么跟我对着干,你想过后果没?”
在大会议上完败,大家往外走的时候,秦霖远不知何时,来到秦岭的身边,恶毒的说话。
若非秦岭是个心大的,换做一个年纪大的老头,早就被他气得脑溢血了。
秦岭眉梢动也不曾动一下,缓慢的瞄了他一眼,笑了起来,“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泥菩萨过河都自身难保了,还能来担忧我?
让我下位,也很简单啊,有本事你拽我下来?
不然我秦岭跟你没完没了,前一位秦总的忠狗吗?
行吧,只要你高兴,你如何说都无所谓,但是相较于你这种孤军奋战夺他人之食的野狗,是最没有资格说我的人吧。”
“你……”
秦岭不动声色,“这就动怒了?哼,就这点道行,还想跟我为难,做梦。”
秦岭走的烈烈生风,他是真的一点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一点也没有。
秦霖远气得脸色青紫,“你给我等着。”
大家都觉得秦霖远实在是太过于输不起了,面对问题,想到的不是解决,而是愤怒。
作为秦霖远这边的人,在今天的会议上,输了秦岭的队伍一大截,那原本底气十足的场子,以后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每个人脸上神色黯淡,也提不起精神。
秦霖远恶狠狠的看着秦岭走远的背影,内心愤怒交织,看不起他秦霖远的人,都通通等着。
等晚晚跟着秦海荣冠归来,他且看这些人丑陋的嘴脸。
秦酒一个废物,能成什么事。
没有见识的东西。
……
当然,这些事情,跟远在蛇岛参加考核的众人没有什么关系,实际上,另外几个养子被折返送回秦家的时候,也说了蛇岛不是什么好地方,九死一生,也就印证了之前外面的传言,因为没有真正走入晋级的角色,所以就觉得蛇岛困难,而真正走入蛇岛的人,最后愿不愿意回去,都还是一个问题。
至少之前的人,是没有回去的,即便是回去了,也不会乱说在蛇岛的经历。
这是毕业保证,要宣誓的。
秦酒看书速度自觉不错,但是她发现离她不愿的顾情长,更是快速,有些时候不能跟人正儿八经的比,人比人,要气死人的。
灯塔中的监控室内,那些前来观战的世家代表们,都看得津津有味,这一届的孩子,确实是个顶个的好。
没有一个废材,他们都很优秀,明白自己的特长在哪里,自己更适合怎么样的学习方式,几乎不用别人知道,自己就能完全充分准备做好。
实在是难得。
“这些孩子,不错。”
有代表倏然开口,完全加以掩饰眼底的欣赏。
这倒是难得。
2号教官眯起眼睛,跟总教对视了一眼,“诸位是觉得,这一届的学生,都不错吗?”
“嗯,确实是都不错,各有长处短处,不骄不躁,是好孩子。”
总教微微一笑,“诸位代表这次来这么多人,是想直接从我这里,将人带走吗?”
“总教的意思是,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可这目的性,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总教官挑眉,面部表情控制得极好,几乎看不出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各位代表的眼睛也落在他脸上,稍微有点变化,都能被捕捉。
倏然,他勾唇笑了起来。
“也不是不可,但是在这里,求一个可能性。”
几位代表纷纷看过来,面露不解,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还有这个可能性是什么。
“请说。”
几个代表眼神交流之后,其中一个代表作为发言人,开口。
总教官,“这个可能性,就是给他们一个自由,若是有孩子不愿意跟着你们离开,那就放他们走,蛇岛为百年世家服务了这么多年,这一届也是最后一届,以后蛇岛将不再开放,而且这些孩子的命运,也该自己去掌握,而不是被安排。”
据他所知,当年往届优秀的孩子,并非每个战斗到最后的孩子,去到百年世家以后,都顺风顺水,有的直接就废掉了。
业务能力满分,身体机能满分,可是百年世家极其注重血脉,故而如何优秀的他们,纵然心底有多么远大的抱负,也熬不出头,最后只能耗在百年世家,等死。
磨去闪耀的光芒,成为一个平平无奇的人。
“这个……”有代表一脸为难,“总教也知道,这里给了他们机会,自然他们要给我们回报的。”
总教官笑笑,“这是不对等的霸王协议,难道不是吗?因为你们也从未告知他们,一旦成功,将会被囚缚,即便不愿意,也要为你们所用,这样是不对的,每个孩子的闪光点不一样;
去了你们百年世家,可能真的会消磨掉那难得的闪光点。”
“这就不劳总教官费心。”
有代表笑得客气,说话的语气,却一点也不客气,甚至没有给总教官一点面子。
总教官不恼,也不气,非常平静,“这是我作为总教官,唯一能为他们争取的东西,你们要是不合作,也没关系,蛇岛我说了算。”
“你要跟我们对着干?”
总教官,“最后一届了,诸位也考虑一下我蛇岛的名声好吗?外界,蛇岛被传成什么样了,我不相信诸位没一点耳闻,虽然我们蛇岛的教官,都是逐步出乎,可不代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倒是小看总教官了。”话说到这里,还装傻,就是跳梁小丑了。
有会来事的代表夸了一句,然后眉眼带着几分笑意,“这件事,我们作为代表,也不能决定,总教官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人带回去,然后回去商量,不行在把人给你送回来。”
总教官脸色这回是真的有些变了,“代表们心底打的什么算盘,我很清楚,如果真的不打算坐下来好好谈的话,那么现在就把话挑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