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秦酒抓好房间的柱子,自己则蹲下身给她处理小腿上的伤口。
手法简略干净,很快就包扎好,秦酒看得目瞪口呆,“你学过?”
看了她一眼,顾情长眉梢漠然的上挑,“学过什么?”
“包扎。”
“没有。”
秦酒:“……”
“船要沉了,快,到对面船上去。”这时,对面船上,之前跟秦忌有过口角之争的好几个少年,瞄上了他们秦家的船。
秦酒瞪大眼睛,“你刚才说的游戏规则,是什么?”
顾情长,“占领对方领地,在哪儿都适用,如果对方占领了我们的船,我们就被淘汰。”
“然后呢?”
“然后会给你一艘船,自己想办法,回家去,撤销上岛资格。”顾情长说得漫不经心。
秦酒却听出了巨大信息量,自己回去,在这种时候,跟去死有什么区别?
而且占领对方的船,什么手段?规则如何?违规呢?怎么算?
她双眼氤出一丝红,从眼尾一直漫延,她在害怕,这个没有触及到的领域,让她心生恐惧。
顾情长盯着她的小脸,看着她脸上快速骤变的表情,正准备说什么,一个巨浪打来,颠簸动荡加大。
秦酒猝不及防,整个人栽在他怀中,这一次,秦酒没机会起来,因为前方涌动的巨浪,一次次的打过来。
完全没给她站稳的机会,双手搁在顾情长腰间,紧紧抱着,深怕自己一松手,就颠簸到海里去。
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来不及想,这一瞬间,顾情长成为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也只有,顾情长,能让她如此全身心的信任。
顾情长见她攥着自己衣襟的手指发白,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也毫无血色,“你害怕?”
他声音还是很平静,秦酒微微抬眸,只能看到他坚毅线条硬朗的下颚线条,“怕。”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秦酒:“……”
她脸色越发白了。
不过并未松开攥紧顾情长衣服的手,声线带着浅薄的颤抖,“你来找我了,你自己说,要报恩,你说话,要算话。”
她顾不上什么,随着越来越颠簸的船,只能奋力的抱紧顾情长的腰,忘记了男女之别,也忘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一刻,她只想好好活着。
顾情长眸底深处,划过一抹浅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柔软。
秦酒极力控制着两人的距离,可是完全没用,时不时就会栽到他怀里。
后来,秦酒就自暴自弃了,心底只祈求者,这一波考验快点过去。
“顾情长,为什么这么平静?”
顾情长垂眸,“那不然呢?”
秦酒:“……”
不知道,就觉得,顾情长实在是太平静了。
外面,已经陆续传来脚步声,秦酒抿唇,抓紧了顾情长的衣服,“他们来了?”
顾情长嗯了一声,持续半个多小时的颠簸,这会儿突然风平浪静,而那些船只,沉没的沉没,侵占的侵占,格局重组。
秦酒她们的船只靠后,并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况,但是此时,她们这边,不太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