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幽阁“好,既然你死不悔改,我就给你个明白的,”唐易确实是气坏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本來,面对一个老人,即便是骗子,他也还是有三分礼让的,但是面对这个老大爷,唐易更加明白了,这世上,恶人奸人是不分年龄的,而且同为恶人,年纪越大,往往害人更深,
“就算是民国仿的,确实可能仿得不精致,也确实有可能值几万块,但是,你这件,口沿和底部的做旧痕迹很明显,但是盘内的画片却沒有做旧,贼光闪闪,要是民国的物件,根本不会有这种贼光,”
唐易将带着画片的一块瓷片举到老大爷眼前,“知道为什么画片沒敢做旧吗,因为这件仿品的胎过于轻薄,粉彩烧制的时间又不够,一做旧,就花了,”
“郎世宁,郎世宁是英国人你知道吗,”唐易又指着盘中的钤印,直盯着老大爷问道,
“知道,知道······”老大爷的气势彻底被压制住了,竟有些结巴,
“知道什么,还知道,郎世宁根本就不是英国人,而是意大利人,他是康雍乾三朝的宫廷画师,你拿了个画成这样的盘子,还弄上‘臣郎世宁’的钤印,拜托,郎世宁要是知道,能气得从墓地里爬出來找你,”
“你这盘子,批发价五十块钱一个,你之前要是好好说说,本來我可以赔给你五十块钱,但是现在,你等着警官依法处理吧,”
这下子,老大爷和板寸头直接懵了,尤其是板寸头,方寸都有些乱了,冷汗“刷”就下來了,
只见板寸头“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张了张口,却沒说出什么來,最后,他竟然转头对老大爷说道:“尼玛啊,真他妈会挑人啊,”
老大爷心里更是烦得不行,碰瓷之前,他早就暗中观察过了,谁知道这俩小年轻,居然有一个这么专业,而板寸头这句气急败坏的话,这尼玛不是相当于自己说自己是骗子嘛,,
黄脸膛警察一听,得,这小子真有两下子,看來,做完笔录真得让人走了,正待开口,门外却突然传來了拍巴掌的声音,
身穿浅色衬衣的中年男子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进來,“跟班”在身后远远跟着,
“爸,您怎么來了,”许一琳见了中年男子,立即起身说道,
“本來我还以为你在采访呢,沒想到你和这个古玩专家朋友被讹上了,”中年男子笑道,
而黄脸膛警察和白脸膛警察,看着中年男子,总觉得有点儿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见过,
可是,中年男子身后面相老成的“跟班”,黄脸膛警察肯定认识啊,这是他们古玩街派出所的所长于大成,
“于所,这位······”黄脸膛见中年男子仪表不凡,不由小心问道,
“今天是咱们省社区便民服务新举措推行的第一天,许厅长微服私访,刚好转到咱们所了,我在办事大厅碰到了······”于大成在一旁解释道,与其说是解释给黄脸膛听,倒不如说是解释给许厅长听:不是早有准备,确实是偶遇啊,
许厅长,黄脸膛警察这才想起來,这中年男子居然就是山海省公安厅厅长许崇宝,怪不得老觉得这么面熟,但是一下子却又沒反应过來,这厅长和派出所民警,确实差得层级太多,
黄脸膛暗暗吃惊,“幸亏刚才的调解沒什么问題,而且光听这小子说了,不然还真是麻烦了,早就听说这厅长清正廉洁,而且喜欢便装到一线检查服务窗口和执法现场,沒想到今天让我给碰上了,”
而且,这许厅长还是其中一个当事人的爸爸,
“小伙子很厉害啊,看來,这盘子想翻身是不可能了,”许崇宝笑着说道,而老大爷和板寸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也跟着笑了笑,虽然表情有些尴尬,
“笑什么笑,你俩涉嫌诈骗,跟我到审讯室,”黄脸膛警察喝道,而后又对许崇宝说道,“许厅长,您随便转,我得先忙工作了,”
“好,”许崇宝点点头,转头向所长于大成说道:“这个办案的同志怎么称呼啊,办案很有策略嘛,充分发挥了当事人的自我澄清能力,”
带人走向审讯室的黄脸膛,也听到了这句问话,他心中暗暗得意,既然,厅长注重工作实效,所以在他面前就不需要溜须拍马,直接表现出积极的办案态度,自然就留下印象了,所以,自己刚才的一句“我得先忙工作了”可谓说在了点子上,
“既然,不关这位小唐的事儿,那么就让人家早点儿走吧,别耽误人家的事儿,”许崇宝看了看于大成,而后笑道:“于所,我这可不是因为我女儿啊,这都是偶然碰上了,而且刚才你也听到了,确实是俩碰瓷的,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小唐是个专家,”
“那是,”于大成笑着点点头,对白脸膛警察说道,“抓紧按程序让这两位市民签字走人,”
此时,许崇宝又笑了笑,看了一眼许一琳,手指头轻轻虚空点了两下,便转身走出了调解室,许一琳则在许崇宝背后做了个鬼脸,
和许一琳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唐易忍不住说道,“怪不得连山州市公安局的局长都直接到了现场,敢情你是省厅厅长的千金啊,”
“嘘,”许一琳食指放到了嘴边,“千万不要声张,我不是为了救你嘛,才找了胡叔叔,”
“这事儿,确实得感谢你,今天又借给我绣春刀研究,改天,一定请你吃饭,”唐易笑道,
“好啊,那我先走了,”
唐易从后备箱拿出和枣木盒子,许一琳上了车,两人就此分别,
唐易先拿着东西回到了阁宝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肯定是要把东西最后放回家里的,但是总得先回阁宝多见见毛逐,
见到唐易回來了,毛逐直接提前关了店门,俩人在屋里就聊上了,关于这件事儿,他俩相互通了通气之后,都把怀疑的重点放到了徐宽身上,
“最近徐宽动作很多啊,这老小子背后肯定有什么人,”毛逐分析道,“会不会是那个倭国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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