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贵公公没法接,这可是夺嫡的大事儿,一个回答不好,自己就得栽。
三皇子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却没想到其实都在延寿帝眼皮子底下看着呢,一切都在延寿帝的掌控之下,他们都是棋子,延寿帝才是棋手!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到了陈欣恬的婚礼,这次茵姐儿和唐乐乐干脆没去人,只送了一份儿里过去,气的陈欣恬差点儿砸了梳妆台。
陈夫人觉得事情不妙,老爷还叮嘱跟乐乐搞好关系,现在这样子,怎么比以前更疏远了呢?
“欣恬,你是不是跟乐乐闹别扭了?她怎么连你的婚礼都不来?她不像是这样失礼的人呀?”
陈欣恬更加生气,“她一个丫鬟而已,一个个的都那么在乎她,难不成没了她我这婚礼就不办了吗?谁稀罕她来呀?”
陈夫人连忙安慰:“阿娘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大喜的日子生气不好,就当阿娘什么都没说行了吧?”
文渲和谢玉,郭二也都没去蜀王的婚礼,本就斗的你死我活,文渲也懒得做表面功夫。
婚礼很顺利,陈月和背着陈欣恬送上花轿,路上陈月和低声道:“欣恬,你嫁人了,可不比在娘家,不能任性妄为,凡是多考虑一些,哥哥只希望你能幸福!”
陈欣恬心里莫名一酸,差点落泪,道:“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也会让陈家更好!”
陈月和心中一跳,连忙道:“可别,你可千万别牵连陈家,你心思单纯,可不能掺和朝政大事,陈家还没落魄到需要出嫁女儿帮衬的地步,记住了,千万别连累家里!”
陈欣恬咬着唇,极不服气,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小瞧自己呢?
陈月和送她上了花轿,满脸复杂,希望她能听进去自己的话。
蜀王府里,陈欣恬枯坐在榻上,头上戴着好几斤重的首饰,一动不敢动,好容易挨到了三皇子应酬完客人,挑开了盖头,羞涩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穿着喜服的蜀王,格外俊朗,陈欣恬忍不住红了脸!
两人喝了合衾酒,打发走了下人们,喜房只剩下他们两个,陈欣恬紧张又期待地等待接下来的洞房!
蜀王放下幔帐,拉着她进去,陈欣恬小小推辞一下,半推半就地躺在榻上。
蜀王凑在她耳边,就在陈欣恬以为会发生羞羞的事儿,蜀王却问道:“那件事儿你打探清楚了吗?”
陈欣恬浑身僵硬,顿时清醒了,眼神闪烁道:“臣妾问了,可是她说不知道呀,殿下多虑了,她一个丫鬟,就算懂点儿医术,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你太高看她了!”
“愚蠢!”蜀王低声呵斥一声:“本王的伤就是她治好的,那丫头虽然惹人厌,但是医术没的说,方御医甚至都跟她探讨医方,岂会不知?
肯定是你摆小姐的架子,让她恼了你,才不告诉你的,想成就大业,该低**段就得低的下去,本王低头的时候更多,本王跟谁叫屈啊?
算了,多说无益,睡了!”
蜀王说完,翻身转向里侧,把她晾在一边。
陈欣恬满腹的委屈,她一天水米未进,现在饿得肚子疼,原本想忍着洞房,却没想到,蜀王根本无意跟自己洞房,她的洞房难道就这样悲凉度过吗?
她想了想,拽了拽蜀王的衣服,壮着胆子道:“王爷,您要睡了吗?礼数还未走完,咱们还没洞房呢!”
蜀王转过身来,嗤笑一声:“你是在跟本王求欢吗?陈家的小姐如此不知廉耻的吗?不过也不奇怪,能主动求嫁的女子,脸皮肯定不是一般的厚!
本王累了,没心思洞房,你别来烦我,否则我睡书房去了,你脸上更难看!”
陈欣恬被他说的满脸涨红,羞愧无比,心里升出淡淡的悔意,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是如此的低贱?
谁的洞房花烛夜是会如此冷漠,陈欣恬满腹的委屈无处可诉,又不敢对蜀王有一丝怨怼,只能自己受着!
迷迷糊糊刚有点儿睡意,被人粗暴的推醒,一睁眼对上蜀王不耐烦的眼神,顿时清醒,“王爷,你醒了?”
“废话,你看不到的吗?时辰不早,赶紧起身,待会儿还要进宫请安呢,打起精神来,别给我摆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陈欣恬原本对蜀王印象很好,温和儒雅,礼贤下士,以为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想不到私底下他这样刻薄!
可惜木已成舟,到了此时,她只能认命了,心里也没了当蜀王妃的喜悦。
她在蜀王府的过得好坏,无人知道,为了面子,她还要做出一副幸福满足的模样,蜀王也是要脸面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配合起来,人前一副恩爱模样,人后却相敬如冰!
甚至连相敬如冰都不如,蜀王对她的嫌弃鄙夷毫不掩饰,连带着下人也都轻慢许多,陈欣恬的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可她也不敢跟家里讲,这可是她费尽心机求来的,不想让家里跟着担心!
陈月和在她嫁人之后,按照陈尚书的安排,回老家了,临走时约唐乐乐见了一面。
唐乐乐很稀罕,她跟陈月和不太熟,也就说过几句话,他回老家,见自己干啥?
不过还是去见了他,两人在城门口的茶楼里见面,临窗的包间,能看到底下熙熙攘攘的行人,陈月和也不嫌冷,目光满是留恋地看着。
唐乐乐觉得他满腹的心事,咳嗽一声唤回他的思绪,道:“陈少好,你约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陈月和看她坦然清澈的眸子,心中苦涩一笑,从来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想法罢了!
“没什么,只是想代欣恬给你道个歉,她被家父家母惯坏了,人变得偏激,让你见笑了!”
唐乐乐无所谓道:“陈少没必要道歉,合得来就玩儿,合不来就散,女孩子都是这样的,你有些小题大做了!”
“是她不对,我当哥哥的管不了她,只能跟你道歉,心里也好受一些!以前我以为我还算强大,尚书家的嫡长子呢,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弱小的可怜,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