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渲有些犹豫,私心里不想让她掺和这些事儿,治得好也还罢了,可要是治不好,就是得罪人的事儿,说不定人家还会以为你没使出真本事呢!
唐乐乐也听说了太子无子的传言,不过她听过就忘了,他有没有孩子不关自己的事儿。
回到府里,问起军饷的事儿,文渲有些发愁:“弄清楚了,郭世藩和颜家都有份儿,暂时还没想出办法来呢,你怎么看?”
唐乐乐一手托着腮,一手安慰地摸摸他的头,文渲脸一黑,感觉她跟摸白雪似的。
“可怜的世子,做点儿事儿真够艰难的,没有姑姑我,你可怎么办呀?”
文渲木着脸,点头道:“是,草儿最厉害,草儿最好了,没了草儿爷的日子没法过,就像鱼儿没了水,满意了吧?”
唐乐乐笑的眉眼弯弯,“不错,非常满意,有进步哈。但是呢,我真的没办法,朝政咱也不熟悉啊,要不你跟三皇子服个软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咱先敷衍他一阵子,度过难关再说!”
文渲黑着脸:“不要,你忍心让我看他小人得志的脸吗?爷受不了这个委屈!”
“确实挺为难你的,姑姑心疼你三秒钟,你可以去找国公爷讨个主意呀!”文渲脸更黑,唐乐乐摆摆手:“算了,当我没说,一般这种事儿,小的解决不了,老的出面很正常,有靠山不用就要艰难一些。
哎,这是什么?谁请你吃饭呀?”
那份请柬文渲还没来得及放起来,被唐乐乐看到了,拿在手里看了看,稀奇道:“太子妃要见我干啥?”
“你不用去,我就说你感染风寒了,没好事儿!”文渲夺过去,扔在一旁,脸色更难看了。
唐乐乐眼珠子转的快,神色变幻,小脑袋里脑补出一出出的大戏,文渲无奈扶额:“想什么呢?太子无子,估计想让你看病呢!”
唐乐乐松口气,哈哈大笑,“这样子呀?我还以为太子看上我了呐,让太子妃当说客呢,那些当家主母不都是这样,上赶着给夫君张罗小妾的吗?”
文渲的脸黑的没法看了,亏她敢想,凉凉道:“你放心,长得这么安全,没人会觊觎你的美色哈,把心放肚子里吧,也就世子我,看你可怜,勉强收了你!”
唐乐乐怒火冲天,趴在他怀里使劲儿掐:“好你个文渲,埋汰我呢,皮痒了帮你松松!”
她那点儿力气,文渲只觉得痒,没觉得疼,笑的喘不上气来,还得抱着她不让他摔下去,两人都没察觉,唐乐乐已经钻进文渲怀里了,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
巧玲进来送茶水,看他们这样子,吓得摔了茶盘,惊醒两人。
唐乐乐脸上火辣辣地烧得慌,赶紧站起来,干巴巴解释道:“那个,我们闹着玩儿的,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你别多想啊!”
巧玲已经转身往外走了,听她这么说,又折回来,默不作声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唐乐乐怒气冲冲看着文渲,文渲一摊手,不关他的事儿,是你主动的呀!
“去太子府,带上我,试试看吧,太子又不傻,该有的态度咱得拿出来!”唐乐乐交代一声,没脸待下去了,回自己屋里休息了。
巧玲收拾完了,准备出去了,却又猛然转身,鼓起勇气道:“世子,姑姑是好人,那个,你,你别欺负她!”
文渲一脸懵,“是她欺负我好不好?哎,爷懂你的意思了,她才不是吃亏的人,你有这份心还是好的,好好伺候姑姑,爷不会亏待你的!”
巧玲头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脸颊绯红,行了礼匆忙退下去!
第二天两人准时去太子府赴宴,唐乐乐第一次来太子府,觉得跟皇宫差不多,宫女宦官穿梭在院子里,感觉跟进了皇宫似的。
太子妃虽不是绝美的相貌,却很耐看,给人很舒服的感觉,端庄恬静,对唐乐乐很客气,唐乐乐也觉得她好相处,不一会儿两人就混熟了。
太子满意点点头,跟文渲说道:“你这丫鬟,满临安找不出一个来,忠心,机灵,胆子又大,还懂医术,简直是个宝啊!”
文渲笑着回道:“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她惹祸的本事也厉害着呢,性子有点儿散漫,有时候也很头疼!”
嘴上说的头疼,眼里的宠溺太子妃看在眼里,两人的关系肯定不止是主仆,不过也没什么,丫鬟本来就是主子的房中人,只看主子有没有兴致收房了!
因为是私人宴请,只有他们几个人,事关隐私,太子妃也不好请人作陪,竭力邀请唐乐乐一起用膳,给足了她的面子。
唐乐乐故作受宠若惊,满脸感激坐在文渲身边,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晚膳之后,重新封了茶水水果,回到花厅落座,终于说到正题了。
太子妃一脸黯然,看着唐乐乐道:“想必你们也听到了城里的流言,本宫和太子压力很大,伤透了脑筋,外人又信不过,只好请姑娘帮忙看看,姑娘若是能治得好,就是我们夫妻的大恩人呢!”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上来就一顶大帽子,太子的恩人可是很有分量的,绝口不提治不好会怎样。
唐乐乐端正脸色,平添几分威严,认真道:“太子妃过奖了,奴婢只会全力以赴,于公于私,奴婢都希望太子能好,只是丑话说在前面,奴婢擅长外科,就像是三皇子那种伤势,太子的病涉及到内科和男科,奴婢不敢保证能看得好。
每一个医者都应该有职业道德,只要接下病人,就会尽全力救治,不看身份,不论恩怨,我家世子跟三皇子有怨,我既然帮他看病,就会尽力看好,不会在这方面做手脚。
太子殿下也一样,这是我作为医者的基本操守!”
太子妃对她是刮目相看,原本觉得她有些活泼,没有医者的稳重,现在看她这幅样子,顿时放心了。
太子也很满意,她没有打包票,更让人信服,太医院的太医也不是全能,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一面。
“有劳姑娘了!”他伸手手腕,让唐乐乐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