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二喝的有点儿多,唐乐乐找了店里的小伙计帮忙,才把他送回家。
刚进进门,孙氏着急忙慌往外跑,“尤氏发作了,我得赶紧找稳婆去,屠二,你别跟着添乱了,哎呦,这叫什么事儿,扶他进屋子里睡觉去吧!”
这时候生孩子,大多在自己家里,屠家条件不错,专门准备了产房,东西早早准备好了,就等着她生呢,也跟稳婆约好了,就等发作了请人过来接生!
唐乐乐也很高兴,这是屠家的第一个孩子,不管尤氏为人怎样,添丁进口总是件喜事儿。
“婶子你别着急,屠二已经想明白了,酒醒了就让他上课去,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不用,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留在这儿不好,回去吧,别让人家世子找你麻烦!”
“他敢?姑奶奶还没找他麻烦呢!”唐乐乐在心里嘟囔道,让人安顿好回去了。
文渲担心唐乐乐回来找自己算账,把郭二和谢玉都给喊来,想着有人在场吗,她多少总会给自己几分面子,惩罚能轻点儿。
郭二翘着腿儿,吃着点心,得意地冲俩人显摆:“你们是不知道?我阿娘收了我的花,那叫一个高兴,眼圈都红了,一直说我长大了,就连我阿爹,都很欣慰,难得夸我孝顺,不像以前,对着我就没个好脸儿,爷这几天过的可舒坦了!”
文渲没好气道:“你舒坦了,我家花园遭殃了,哎,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不回你自家采,非要糟蹋我家花园子呀?”
郭二有些尴尬,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地道,嘿嘿笑着解释:“我采自家花送我阿娘,那不还是她的东西吗?显示不出诚意,正好好你家花园子开的不错,顺手给采了。
反正萱草姑姑又不喜欢那些花啊草的,采就采了呗!”
“你错了,萱草最在乎那花园子,经常去采药,她说过,万物皆可入药,都有各自的价值,在她眼里,那些都是药,你惨了,动了她的药,看她怎么收拾你?”
郭二这才察觉的事情的严重,苦兮兮地求饶:“我错了,好兄弟,你帮我求求情,我现在已经做五百个俯卧撑了,我孩子还没影儿呢,可不敢得罪她呀!”
“自求多福吧,人的潜力无穷大,说不定你能挑战一千个呢?换做以前,你能想象自己会做五百个俯卧撑的吗?”
“那倒也是呀!”郭二被他绕晕了。
唐乐乐正好回来,文渲一蹦而起,直接把郭二出卖了,“草儿,郭二摘了你很多花,花园都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呢,这不,主动认错,你处罚轻点儿!”
唐乐乐绷着脸,阴阳怪气道:“可不敢当郭二爷认错,那花儿可不是奴婢的,是世子您的,认错也该给您认呐,奴婢可不敢做主!”
文渲苦着脸,得,真生气了,看来这次不好过关。
郭二笑着指着文渲:“好你个文渲,你得罪了姑姑,还拉我出来顶缸,太阴险了!姑姑,你说吧,想怎么教训他,我来动手!”
“哪儿敢呐?你们都是爷,我一小丫鬟,任人宰割的命,能教训的了谁?”
说完转身去后院,她不想看到文渲那张脸,还不如去看小青呢,动物比人忠诚多了,永远不会背地里是捅刀子。
去后院就会经过厨房,刚送来一桶鱼,厨房正在收拾,一不留神,一条鱼蹦出桶外,打在了唐乐乐的裙子上,顿时湿了一片,沾上不少污渍。
杀鱼的小厮吓得不轻,赶紧跪下求饶:“对不起姑姑,小的陪您衣裳钱,您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起来吧,一件衣裳而已,洗洗就是了,你也没错,鱼能蹦出来说明新鲜,继续杀你的鱼吧!晚上喝鱼汤!”
小厮大喜,想不到姑姑这么和气,一点儿都不怪罪,姑姑真是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唐乐乐让文渲给拦住路,文渲诚恳道歉:“是我错了,我不想让你嫁给那个屠二,他一个开饭馆儿的,配不上你,所以才去跟他说了很多不合适的话,你别生气!”
唐乐乐突然察觉,文渲说不定对自己有那点儿意思,十六岁的少年,有了朦胧的男女之情了。
这可不大好,自己只想开开心心活着,跟他在一起,肯定会有无数困难,最后还不见得能修成正果,万一自己爱上他吗,肯定很难过,她喜欢小甜文,不喜欢什么虐恋情深的把戏,何况虐的还是自己。
看来得及时掐断他这点儿小心思,时间长了,接触到更多的女孩子,就不觉得自己好,没有开始也就不会有伤害。
“那个谁,你回去吧,这鱼我帮你杀!”
小厮怎么能让她动手?赶紧道:“还是小的来吧,这鱼腥气,粘在手上好几天洗不掉,不敢让姑姑动手!”
“我说杀就杀,放点儿醋洗洗就没味道了,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小厮看她脸色不好,不敢再说,麻溜退下去。
谢玉和郭二忍不住抱在一起,好浓的杀气呀!
文渲也觉得浑身发凉,这样的乐乐好可怕!
唐乐乐把鱼拎出来,刮鱼鳞的木板按着头,冷冷道:“今儿也没外人,听我说几句心里话,我将来的夫君不需要大富大贵,身份多尊贵,我没那么野心,就想开开心心过日子。
所以我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个,不能纳妾,不能养外室,不准背叛我,从身体到心里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这才值得我嫁给他,帮他生儿育女。
当然,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不短,谁也不能保证夫君的心里会一直有我,如果他外面有狗了,心不在我这儿,那我就……”
她拎起那条鱼,仔细看了看,突然问:“这鱼公的母的?没有那啥的吗?算了,找不到就不找了,原本想阉了的,可惜太小,找不到!那就干脆点儿,这样好了,一了百了!”
说完拿起木板,狠狠砸在鱼头上,一下又一下,砸的鱼头都快烂了,尾巴死命啪嗒着,却怎么也挣不脱,最后死的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