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找出问题了,接下来就该想办法解决了,唐乐乐问道:“没别的字帖吗?非得临摹这种字体?”
“皇伯伯喜欢这种字体,练别的字体不好,虽然我觉得这种字体不好看,可没办法呀,将来他看我写的字儿,不跟他一样,心里说不定会以为我对他不够尊敬呢!
别人都是练得这种字体,我不好练别的!”
唐乐乐明白了,这倒是事实,哪怕写的不好,也不能被皇上不喜,皇权社会,皇上的权利太大,一个念头决定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的生死,还真堵不起!
“你喜欢谁的字体?或者说擅长那种字体?”
文渲对她是知无不言,“其实我更喜欢那种大开大和,笔锋锐利的字体,就像我表哥,一看字儿就感觉上了战场似的,金戈铁马,刀剑斧钺,我拿给你看看!”
文渲翻出顾焕璋写给她的信,或许字迹不够好,但是那股子铁血的味道扑面而来,这就是字里带出来的内涵,已经形成自己的风格,有了大家风范!
“字是不错,但是不适合你练,他自己还欠缺火候呢,咱换个思路来想啊,历代皇帝,谁的字儿更有气势,开国皇帝呢?不会也写的馆阁体吧?”
文渲眼睛一亮:“等等,我找找啊,历代先祖都有赐下书来,我怎么没想到呢?”
文渲挨个儿翻着书柜,唐乐乐都快睡着了,才找到几本书来,翻给她看。
每个朝代的开国皇帝,都是有大毅力大本事的人,文家祖宗也一样,开国皇帝的字儿格外的霸气,挥斥方遒,睥睨天下一般,唐乐乐一拍巴掌:“就它了,谁问起来,你就说要学习先祖开疆扩土的魄力,将来也为皇上开辟疆土,做个大将军,守护大魏,谁听了也挑不出毛病来!”
文渲也觉得很好,不用写馆阁体,浑身都轻了几分,觉得练字儿没多辛苦!
对喜欢的东西,总是不觉得累,就像习武,别人看着是遭罪,文渲却一天不练浑身不舒服!
“别急着脸,明儿跟夫子好好说说,讲清楚你的想法,表表决心,夫子支持了,国公爷肯定挑不出刺儿来,人无完人,能当上大儒,肯定是有真本事的,有些人只是不擅长教学生,你好好跟夫子沟通,肯定会有收获!”
“都听你的,也就放那老头儿一马!”突然文渲觉得不对劲,有些幽怨问道:“草儿啊,你不是不会写字儿的吗?懂得比我都多,你骗我!”
这下尴尬了,唐乐乐脸皮再厚,被人揭穿谎言,也有点儿顾不住,咳嗽一声道:“我没骗你,真的是只会看,不会写,写字儿多累呀,还是爬主子的床轻松一些哈!”
说练字儿呢,怎么又提起这一茬?文渲想起娇小的人儿睡在自己身边,脸上有点儿发热!
唐乐乐看他居然脸红了,没好气道:“想什么呢?赶紧练去,不想睡觉了!”
文渲呵呵傻笑两声,赶紧收回心思,再想下去,出丑的肯定是自己,乐乐恼了还不得自己哄?
唐乐乐站在他身边看他临摹太祖的字儿,气势出来了,内里却没有自己的风骨,可以说是形似而神不似!
她虽不是书法家,看的书却很杂,历史上很有名的奸臣秦桧写的一手好字,还格外的正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奸臣写出来的。
后世的专家研究多年,最终得出结论,奸臣从不认为自己是奸臣,说不定秦桧一直觉得自己做的都是正确的,更正确说,是写字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正义的,所以显露出来的就是正气!
此时的文渲就是这种情况,太祖心怀天下,字儿里表现的也是博大宽广,睥睨霸气,这是文渲一个少年没法体会的!
“写的不错,你可以写点儿励志的文章,尤其是关于军伍气势方面的,等我闲了,帮你找找!”
“我还不了解你,肯定心里有货,不想写,你念吧,我来写!”
不得不说,文渲真相了,唐乐乐心里很多后世出名的沙场诗词,可惜她实在不想写那么多字儿,累得慌,想找机会请人写,既然文渲说破了,干脆一次解决了练字儿的麻烦!
挑着记忆中比较深刻的几首词,念给他听,东一句西一句的,有些都记不全,只记住最经典的几句,去不妨碍这些诗词给人的震撼!
文渲越写越有感觉,甚至有些热血沸腾,字里的韵味也渐渐出来了。
唐乐乐说的嘴都干了,觉得差不多了,喝口茶凑过去看了看,别说是她,就连文渲都觉得惊艳,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自成风骨的字儿是自己写的。
“嗯,很好,就是这个感觉,你练字儿的时候拿出这个心境,就会带出风骨来,慢慢练,进步不小,用不了多长时间,夫子都会表扬你的字儿呢!
我困了,先睡了啊,你别熬太久哈!”
唐乐乐打着哈欠走了,文渲目送她离开,久久难以平复,乐乐就跟良师益友一般,总是会在自己迷茫的时候给了正确的道路,能遇到她,何其有幸?
他更要好好努力,做个配得上她的人,让她也爱上自己,两人和和美美恩恩爱爱过一辈子!
他当然看的出来,乐乐此时最他,更多的是对朋友和上司的感情,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心里忍不住流泪,或许她还笑,没开窍吧,且等着吧,只要人在自己身边,什么都好说。
练字儿练到深夜才去休息,国公爷知道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训斥自暴自弃,长长松口气,放心去睡觉。
管家文柏忍不住摇摇头,明明担心在乎的不行,偏偏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世子也是,私底下也知道错误,知道努力,就是不肯服软,甚至故意激怒国公爷,这父子俩就这么怪异的相处几年,也是没谁了!
不过他想起今天收到的消息,大爷居然打世子丫鬟的主意,这是想干嘛?国公爷看不明白,他可清楚的很,这个大爷,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或许说是那位不肯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