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或者死。”
冷酷,甚至是傲慢!但却是没人能够回应的傲慢。
有谁能够想到,这样的一场阎罗人的巅峰竞技,竟会演变成这样的残酷和血腥?
这已经不能算是是一场竞技,而是近乎于单纯的屠杀!
以十对一,在这样巨大的人数对比之下,这群阎罗的天之骄子们,竟在短短的一回合内,被直接击杀了三人!
耻辱,这是阎罗人的耻辱!
弗雷愤怒了,他被触及了他骄傲的最底线。
因此他冲了出去,在释放了所有力量的情况之下。
暴突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鼓胀着,迅填满了机械战装的每一个空隙。
膨胀的肌肉颜色白,像是流干了血液的苍白。
弗雷挥出了他的右拳,他的能力让他感知不到痛苦,紧绷的肌肉锁住了他每一片破碎的骨骼。
尖利的合金钢刺闪着寒芒,像是野兽锋利的爪牙。
轰!
然而一只森然白骨的拳头,却更加快的击中了他。
弗雷闷哼一声,脸色闪过轻微的潮红。
啪!
然而他却突然紧紧的握住了梵的手臂,能力的全面启动,让他的力量得到了再度的提升,所以梵没能轻易的抽回他的拳头。
噗!
尖利的钢刺终于刺中了梵的身体,强大的力量令坚硬的骨骼出现了细密的裂缝。
但是这还不算完,利刺像是离膛的子弹,突然闪电般的弹射而出!
突!
一片破碎的骨骼轻轻的掉在了地上,而与之同时跌落的,还有一滴殷红的血。
钢刺终于穿透了白骨!
“动手!”弗雷暴吼一声,紧紧的锁住了梵的身体,以竭尽他所能的力量。
“你在找死。”低沉而沙哑的摩擦,还有碎骨断筋的左拳。
轰!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攻击所形成的冲击波纹。
轰!
弗雷的身体不正常的扭曲着。
轰!
机械战装出不堪重负的**!
然而即便如此,弗雷依旧没有松开他的手掌。
能力赋予他短暂的痛觉缺失,苍白而不正常突起的肌肉,缓冲了一次次致命的拳击。
他的战术是成功的,来自于其他人的进攻,终于降落在梵的身上。
“你们逼我的。”
猩红的瞳仁之中再无丝毫犹豫。
震颤,频。
黯灭的红光,如同流动的熔岩,带着飘洒的鲜血,勾勒出一幅残忍的画卷。
没人能够看清在这短短的三秒钟内生了什么,因为一切都是快到那样的不可思议。
砰!
一切的终结,就在于最后这凶猛的头槌!
弗雷终于松开了他的手,剧烈的撞击混乱了他的神经,瓦解了他的思维,强烈的眩晕终于带走了他最后的一点思维。
偌大的竞技场内,只剩下一具白骨附着的孤零零的身影。
鸦雀无声,实际上,沉默已经进行了良久。
如果这就是最终的结果,那么对于所有的阎罗人来说,他们宁可永远的沉默着。
“他赢了!父亲,他真的赢了!”这可能是对胜者唯一的欢呼,它来自于安杰丽尔。
安杰丽尔是激动的,激动地近乎于无法自已,梵真的赢了,而且赢的如此无懈可击!
她的选择是对的,所以她终于能够摆脱她既定的命运,而沉沦的拜伦,也终于能够拥有崛起的希望。
然而当兴奋的安杰丽尔,试图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自己的父亲时,她得到了并非是她预想中的画面,她的心缓缓的沉了下来。
而顺着表情低沉而肃穆的菲朗的目光,安杰丽尔缓缓的张开了嘴巴。
“噗通。”
梵摇晃着倒了下去,仰面的倒了下去。
白骨在迅的消退,甚至连虬结的肌肉也是如此。
但这并非出自于他的意愿。
世界是摇晃的,对于现在的他来说。
但是他知道,这也不是使用频所带来的后遗症。
眩晕和疲惫是有的,但是不应该会强烈到如此地步,强烈到几乎瓦解了他所有的力量!
寒冷,极度的寒冷,冷到足以冻结他的血液!
失去了形态之后,痛觉终于回归了他的身体,梵拔出了那嵌在肌肉中的钢刺,用尽他所有的力量。
空心的,这是重量回馈给他的讯息。
白色占据了他的所有视线。
“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这是白天赐那令人厌恶声音。
“我说过了,单纯的力量无法解决所有的问题,有时候你真得靠这个。”白天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一只注射针管插在了梵的脖子上。
“慢慢享受沉沦吧,失败者。”白天赐轻轻的笑了起来,而后笑声越来越大,直至成为场内唯一的声音。
“冰源!你们怎么会有冰源!”菲朗极度愤怒的咆哮着,狰狞的表情还有布满了血丝的眼睛。
“是谁!是谁出卖了家族!”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安杰丽尔不断地摇着头,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巨大的落差让她几乎不能思考。
她永远也不会想到,拜伦在梵体内所留下的慢性毒药,会被以这样讽刺的方式展现。
冰源,拜伦致胜的秘密武器,也是支持着拜伦一直存在的真正根源。
潜伏的冰源什么都算不上,它既不会被吸收,也不会被排泄,同样不会产生任何的威胁。
它会在潜伏期结束的时候定时作,当然,当它和另一份诱因结合的时候,它就会立刻挥他应有的作用。
它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摧毁所有能力细胞的受体,令强大的改造人战士,瞬间变成最为平凡的普通人。
最为重要的是,冰源一旦激,它产生的效果就是永不可逆的!
冰源所谓的解药,只不过是能引导其排泄的药物,对于能力细胞的永久性损伤,它是无能为力的。
“你以为你们赢定了是吗?”赵衍城那饱含着讽刺的声音,严重刺激着菲朗的耳朵,“我说过了,他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
“你们这是在蔑视规则!阎罗人不会认同这样的结果的!”菲朗大声的咆哮着。
“蔑视规则?不不不,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是在规则的制约之下完成的。下毒的是你们拜伦自己,可不是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赵衍城猖獗的大笑着,仿佛是见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菲朗狰狞的怒视着所有的人,愤怒和背叛,令他苍老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被握紧的指节不断出咔咔的爆鸣,然而这也是他唯一所能泄的方式。
白天赐赢了,他是唯一一个站着的参赛者。所以白丰傲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你们白家的做事风格。”弗雷克低哼一声,似乎很不满足与最后的结果。
“我们白家只在乎结果,至于过程,那有什么意义吗?”白丰傲换上了只有胜利者才会拥有的笑容。
“赵衍城,你该不会真的要亲手杀了他吧。”
“我会因为一个死人而浪费家族的利益吗?”赵衍城淡淡的回应道。
“希望你不会。”白丰傲眯了眯眼睛,挂着淡淡的讽刺。
“好了,我未来的亲家,该让我们谈论一下拜伦的承诺了。”白丰傲居高临下的看着菲朗,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