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丽娘的到来,令整个都督府热闹起来,尤其是还带着一个小孩,更是闹腾的不行,生机勃来。
李嘉很是喜欢这种喧闹,甚至热闹的场景,庞大的都督府院落,直到现在,才算填满了些许,恢复了些许生机。
也许是穿越而来的吧,哪怕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他却有一种别样的孤独感,这是穿越千年的距离,心中不时闪现现代的生活,令他迫切的想回到原来的地方。
所以,书房处理奏折时,他还是打开窗,或者伴随几个侍女,避免自己一个人独处。
睡觉时,也同样如此,孤枕难眠不是假话,身边若是没有几人相伴,心中就极度的空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等等,这才多久,我身边怎么就有四个女子了?太可怕了,富贵逼人啊!”
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他也过的比较充实,兴王府的新政实施的很好,编户齐民的措施得到了极大的贯彻,或者是说在禁军的帮助下,得到了贯彻。
兴王府不过十四县,拥有咸宁、常康、番禺、增城等县地,人丁此次却登记了五十万人,紧紧番禺城两县,就有三十七万之巨,番商近六万人。
若是按照之前朝廷的在册户籍,人丁足足多出了近十万,这还有许多被掠为奴,或者荫庇在豪族门下的丁口,尚未登记。
虽说如此,但此番编户齐民,对于国力却也是一个极大的提升,四十万丁口,哪怕按照十五抽一,就有两万多人,况且他们造就财富,也是其他州远远不及的。
“对于编户齐民,那些贵族们,官吏们,可有怨言?”
“自然是有的,不过是属于正常,在禁军的护卫下,又有哪个人敢闹事?皇亲国戚也不例外,都是仰仗着都督,才得以进行。”
射声司随着之前一场大逮捕行动,在整个番禺城威名大起,行动起来也是极快的。
“他们只是暂时蛰伏起来了,如同冬眠的毒蛇,直等元气复起的那一天,所以对他们的监视,一刻也不能放松。”
“除了番禺外,其余各地也要尽量打探消息,及时向我汇报!”
“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吴青整个人越发的阴沉起来,虽然知道这是因为他工作的缘故,但李嘉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或许是射声司起来了缘故吧,射声司不断地扩大,权势也在不断地增长,难保野心不去增长。
或许,将那么大的权势,给予一人,也不太合适,自古以来,平衡二字一直是政治的中心旋律,李嘉自然知晓。
等他退下后,李嘉一人陷入了沉思。
待在高位越久,对于权势的喜爱就更深一些,到了现在,李嘉也逐渐转换到了帝王的心思,当防患于未然。
一家独大,往往是不好的。
“来人,唤一个人,去皇宫中,寻一个乖巧的宦官过来!”
李嘉挥了挥手,底下人自然跑断腿,几个时辰后,一个白白胖胖的宦官就走了过来。
“郎君,此人乃殇帝刘玢的手下,等中宗皇帝登基后,就打入了冷宫,直到如今!”
管家安国侧着身,圆脸贴在李嘉耳边,轻声说着。
高祖刘岩死后,三子刘玢即位,因为骄横任性,荒淫无度,令群臣不喜,结果晋王刘晟集合诸弟,将其弑杀,登上了皇位,是为中宗。
刘玢为帝不过一年有余,皇宫内外自然有些亲密的人,而此人自然也不例外,因为地位不高,所以躲过一劫,打入冷宫十数年。
宦官也得要才能,没在皇宫磨练过多年的,猛一下提拔起来不中用的。
田忠见了李嘉,受宠若惊在地上不断磕头,年纪不过四十许,却老迈的好似一个老头,须发白了过半。
李嘉心中有些不忍,叫他起来,径直说道:“我有事让你办。”
田忠忙躬身道:“都督尽管吩咐奴家,奴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武德司听说过吗?”
“不曾听闻过!”田忠摇摇头,心中很是惊慌。
“武德司是中原唐国时,监控都城的一只机构,它的职责就是为皇帝探寻机密,刺探消息的……”
李嘉娓娓道来,田忠认真地听着。
武德司起于五代,其名称出现可上溯至五代后唐:“武德使史彦琼者,以伶官得幸,帝待之以腹心之任,都府之中,威福自我,正言以下,皆胁肩低首,曲事不暇…”
到了宋时,就改名皇城司。
李嘉道:“唐国既然有,我们大汉为何不能有?你今日就集结一些亲信,建一个武德司,不,换个名字,叫做皇城司。
从皇城宫门开闭等事里独立出来,掌管着皇城,任嚣城,以及各个城门。
至于干什么事?看管那些乱贼家眷,你们要派人监视,如果皇帝想查贪官,你们会派人暗查吧……干这些事的人都是你们皇城司。”
“各个城门都有油水,这些就算你们的财源吧!除此之外,我每年会拨出五万贯与你,作为经费,以后视情况而定!”
田忠忙道:“奴婢遵命。”
“另外,在兴王府,着重番禺城内,城门、西市、客栈、酒肆茶楼、城厢,部署密探细作,监视那些可疑人员,一旦怀疑是来路不明的细作,可秘密逮_捕刑讯。”
“咱们大汉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列国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着实不对头,你要好好查查!”
瞧着田忠恭敬地走了出去,李嘉摇了摇头,感慨万千。
难怪那些皇帝们喜欢用宦官,实在是太方便了,他们会全力以赴的执行你的命令,哪怕这是错的命令,依旧被执行。
皇都,确实需要完全被自己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