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皇甫义,飞也似的去往天元宗,未到地方,就见下面黑压压聚了不少人。
奇怪,前日才遭逢大劫,怎就变得热闹起来?
未等来到正门前,就被人出声示意下来,皇甫尚抱着小堂弟,从容落地。
却见十几个不认识的年青子弟,纷纷打量他说:“喂,这里是宗门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入内。道友,若是路过,还请绕路。”
“这个吗?”皇甫尚挠挠脸,表示遇上稀罕事了。
身为天元宗的前少主,怎么还被人拦住不让进了,方要说上一句,被他抱住的皇甫义却喊了:“哼,你们这群笨蛋,都不长眼吧?知道我们是谁吗?我大哥过来是接管这里的,以后你们统统都得听他指挥,还不赶紧认错,要不就等着惹**烦吧。”
皇甫尚伸手将他嘴堵上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心说小小孩子,还挺会拉仇恨的。
但眼前的弟子,可就变了颜色,居然严阵以待,怒说:“好啊,挑事的果然来了,当是我们天元宗没人了是吧?兄弟们,拿下这恶人,杀一儆百。”
“杀你妹,知道我是谁吗?”皇甫尚见不开眼的,居然还敢抢上来出招,放开皇甫义,直接一掌拍出。
那雄浑的气劲打出去,直接把人给掀飞了一片,然后一步步踏上前去,面色铁青地说:“不长眼的东西,竟还摆起威风,我是你们家少主皇甫尚,到底谁能做主,给我出来说话!”
这等气势,却把眼前众人吓傻了,随着皇甫尚步步进逼,有人退后说:“筑基期修士,不好了,快去通知师父。”
“去吧,最好把宗主他老人家,还有各位长老都请出来,看是谁让你们胡闹的?”
皇甫尚大展雄风,还在往前潇洒走着,谁知后面一声高喊,却有个人影猛冲了上来。
他浑不在意,却要挥手一击,将人打飞出去,谁知手掌后移之时,却落空了。
跟着身子一歪,被什么东西铲倒了,然后坐在一辆小木车上,被人推着前移。
等仔细回头才觉,竟是皇甫义这家伙,推着个木车杀红了眼:“你们这群笨蛋,居然敢拦未来的少宗主,知道我大哥厉害了吗?”
“你疯了吗?”皇甫尚无力吐槽,话说这木车哪儿来的,你丫是嫌不够乱吗?
结果这小子还真有劲,推着他一路狂冲,吓得那些守门弟子,纷纷避退,全都乱了手脚。
等到一路突进,到了山门前,忽然一道人影飘然而至,稳稳地站在皇甫尚面前,以无形气劲,阻止了木车的前行。
皇甫尚松了口气,他也懒得出手,就躺在木车上,抱着后脑勺问:“来者,何人?”
却见个笑眯眯的中年人,望着他二人淡淡说:“义儿,你真是胡闹。让你去请尚少主,却怎么闹出如此大动静,还不停手?”
一声喝问,后面皇甫义立马松手,却险些把皇甫尚从车上甩下来。
幸亏他也不是盖的,身形却在半空强行停下,保持着半趟的姿势,缓缓落下,最后双脚踩地,稳稳站起。
“我就说吗,没人撑腰,这小子岂会乱来?说吧,你们到底是何人?”
掌心冒出那柄诛仙宝剑,斜指在中年人的脖颈下,剑尖只差分毫,便能刺进喉结之中。
而同一时间,皇甫义手中的玄明灵剑,竟也握在掌中,抵住皇甫尚后背。
“别动啊,尚堂哥。虽然你是我素未谋面的堂哥,但我也不能让你随随便便,就在师父身上捅个窟窿出来。毕竟比起什么堂哥来说,还是把我养大的授业恩师更重要,是不是?”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皇甫尚头也不回,面上却笑得从容,“以为,小小木剑就吓到我吗?”
几乎是说话间的功夫,身形嗖的消失不见,然后就已出现在皇甫义背后,诛仙宝剑再度转换方向,指住了他的脖颈。
“你要逼我同归于尽吗?”皇甫义突然受制于人,竟是面上不改笑意,默默转动木剑,想要反手一击。
却在二人要拼个你死我活之际,终于又传来了救场的声音。
“够了,自家人就不要乱斗了?”
皇甫德带着几位长老出现,阻止了二人的私斗,然后站在那中年人身边说话:“还没有给你介绍,这位是你师伯,也是我的师兄南问天。”
“南问天?”皇甫尚有点儿想起来了,不是号称在天元宗曾是个奇迹的家伙,和老爹还有大伯并称天元三杰的人物,怎得消失了多年,今日却出现了?
带着满肚子疑惑,望向父亲等人,皇甫德却默默点了下头:“还有和你闹着玩的少年,他就是你去世的大伯之子皇甫义,也便是你堂弟。”
“我堂弟,这小子真是我堂弟?”皇甫尚忍不住抠了抠鼻屎,总觉得打开世界的方式有所错误。
“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皇甫德似乎不愿在多说,转回身引领几人进去内厅,南问天则依旧笑容和蔼,拉过皇甫义跟着进去。
到了内堂,只剩门中元老几人,皇甫德才对他说明情况。
原来前日失魂引事件后,宗门元气大伤,于是将各地分散的门人招回来,支援宗门建设。
没想在这时,消失多年的南问天却带人上门,说是这些年去往外界展,招收了不少门人,愿意重新回归门派。
但是,他辅助门派的同时,也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当年皇甫德大哥去世时,留下一个遗腹子。
而南问天消失这些年,就是为了照顾这个遗腹子,将他抚养成人,才避而不回门派。
如今,皇甫义已经长大,也该让他回归了。
南问天的意思,是让皇甫义接替他爹的遗愿,继承天元宗宗主之位。
说到这个,在场长老都陷入沉吟。
因为当年宗主的位子,本是皇甫义父亲的,只是他突然离世,才转由皇甫德继承,如今论资排辈,本该由皇甫尚继承,谁也没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换言之,就是关于继承人的位置,有了很大的争议。
皇甫尚听到这里,顿时笑了:“这不就是争遗产,抢门主吗?看来咱俩还是没法好好相处,你说是不是,兄弟?”
皇甫义听了,也是昂着头一脸笑意:“大哥说得极是,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你我总要分个胜负,看来不死不休才成。”
“说什么屁话?”皇甫尚没好气的,抠着牙缝里塞的菜叶,却弹了出去,“我是长白派的掌门,天元宗继不继承本无所谓,但绝不会便宜到你这小子。”
那菜叶正好飞了出去,正中皇甫义的额头,让他使劲擦了擦,还是留下个宛如月牙的痕迹。
“那就没得说,大家比个高低,看谁更适合?”
南问天却淡然说:“据我听说,皇甫尚已加入长白派,他还能继承天元宗吗?此事,怕是没有他的资格?”
“这个吗?”几位长老一合议,谁也不想大长老竟在皇甫德示意下说,“皇甫尚前日挽救宗门有功,况且他还获得了天元神珠的传承。历来天元宗的宗主,都必须掌握天元神珠才能获得认可,所以皇甫尚绝对有资格。更何况,时代总是要展,身兼两任,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皇甫尚听了,却是哈哈一笑,他望着南问天二人,举手表示:“怎样,咱们还是得比个高下,见个分晓了!”
南问天却拍了拍皇甫义,那小子毫不惧怕地说:“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