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乔拉着蓝柯理直气壮地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老林意外地很配合，直接就答应了。
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沈乔都不大相信。
“老林就这样答应了？”沈乔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呀……”
蓝柯听着发笑，“怎么不应该，你还想老林不答应？”
沈乔抬起头看向蓝柯，“我以为至少要和老林唇舌交战半小时才能答应的。”
蓝柯摇头失笑。
小桌子挨着的再也不是冷冰冰的讲台，而是被阳光照得发暖的小木桌。
两人又坐回了同桌。
“蓝柯，你看，这地方我原先留下的桌印子还在。”沈乔伸手指向地上隐约的轮廓，“你看，还在的。”
“是，还在。”蓝柯淡笑道。
沈乔新奇得不得了，说之前在蓝柯桌上留的小坑也在，又说还是这里的阳光好，不会被遮住，还说小角落里坐姿都要舒坦些……
一张嘴没停下来过，面上甜甜的小酒窝也没消失过。
“蓝柯，你说我要不要办一个乔迁宴？”沈乔突然冒出一句。
手上的笔忽地一顿，双肩微颤，蓝柯偏过头来笑，“想什么呢，嫌作业做少了？”
“那总是要庆祝一下的，”沈乔撑着脸颊两侧的软肉，“这个位置换得挺不容易的。”
说得有模有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真的不容易。
蓝柯没在搭理，由着沈乔自顾自想地开心。
从办公室回来一趟，不到五分钟，位置就换了回来。
同学们当时除了一点懵，还是很佩服的。
只是之后的数学课里，同学们都能强烈地感受到老林对小角落那两位的格外关注，视线几乎黏在了两人的身上。
沈乔更是苦不堪言。
自己清清白白地和蓝柯不小心对视一眼，哪怕不对视，只微微地侧眸看，都能被老林当场揪出来，点名回答问题。
“沈乔。”
被叫到的沈乔小同学认命地站起来。
“你来回答一下，刚才我说了什么？”老林眼里迸射出精锐的光，语气淡淡的。
“说了要学会讨论，画图讨论出所有的可能性……”沈乔半无奈半无力地说。
“嗯，坐下吧，看黑板。”
老林收回目光，拿着红粉笔在黑板前激情飞扬。
一来二去，沈乔是真的不敢在老林课上悄咪咪偷摸摸地看蓝柯了，更别说……牵小手。
蓝柯倒是很欣慰，沈乔更专注了学习，而且，老林的做法也不影响他，肆无忌惮光明正大地看自家女朋友，在这一点上，老林像是默认了的。
因为大大小小的考试太多，学校排名整理的工作量很大，到后面，就不怎么关心小考的排名，只放出重要的大考排名。
蓝柯有了保送名额，可以不用参加高考，在很多时候，的的确确能帮着沈乔辅导课业，也会帮同学们讲讲题。
而且讲得平易近人，即使是一道压轴题，也能给同学们讲出其实很简单，好像我自己也能做的错觉。
反正这段时间大家都有点飘了。
高开倒计时已经进入了两位数，气氛日渐紧张。
但9班的同学们，就是有本事在紧张中保持一分松弛。但那一分的松弛，是老林万万不想看见的。
下课了，19班还是整栋安静教学楼里的一股清流，别的班都是做作业的做作业，看书的看书，19班总能闹出蹦迪的架势。
为首还是肖胖子和王可瑞。
没有沈乔，沈乔已经被蓝柯操练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在蹦迪的欢乐中也能按捺住自己，沉浸学习。
沈乔微微抬头看向那头热闹纷繁的角落，眼神渴望。
洁白的脖子深长拉出一条弧度优美地颈线，蓝柯无奈放下书，“自己写作业。”
“知道了，知道了，我写。”沈乔收回视线，轻叹一声。
被动的按捺住自己，然后是被动式沉浸学习。
同学们中午饭后在校园里闲逛的习惯还是没变，呼朋结伴地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教室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提前回来了，其中就有被蓝柯按头学习的沈乔。
“柯爷，你松手，我真的不会分心乱看了。”
按住小脑袋的手没松。
“真的，我刚才就是看窗外的那棵大香樟长得太好了，现在不看了。”
按住小脑袋的手还是没松。
“我承认，树上的鸟在勾引我，但是我和它交流了一下，已经严词拒绝了。”
按住小脑袋的手仍旧没松。
耳畔传来清冽的嗓音，“好好做作业。”
沈乔停顿了几秒，然后用一种大彻大悟地语气出声，“蓝柯，你承认吧。你就是馋我的身子，你就是想摸我……啊！”
沈乔捂着自己的脑门，委屈巴拉的。
蓝柯收回手，挑眉笑道：“再不好好做作业，就赏一个爆栗。”
沈乔彻底歇了声，要哭不哭地可怜样拿起蓝柯上好的钢笔，狠狠地戳着纸面，一边戳一边写。
“沉不下心就用毛笔来写作业。”蓝柯悠悠开口，半是揶揄。
沈乔：……老师都不带这么无情的。
专心致志地沉浸学习，肖秦突然慌张地冲进教室，扶着门框喘了几口大气，提高了音量吼，“后花园的小猫生崽崽了！”
沈乔猛地抬头，“生了？谁的？几只？”
“我也不清楚，还不知道是哪家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累坏了。
沈乔扯了扯蓝柯的袖摆，“蓝柯，我们去看看吧，生小猫崽崽了。”
蓝柯微微颔首，“先去看看吧。”
教室里剩下的人都到了后花园。
已经围了一堆的人，沈乔错过去看，小母猫看起来很虚弱，旁边是小小的肉团子，看不清具体的数量。
“是四只还是五只啊？”沈乔问。
明月是早就到了的，她答道：“四只。”
猫妈妈和小猫都在一堆，但猫妈妈的气息微弱，虚虚地躺在软垫上。
沈乔默默地靠近蓝柯，踮起脚在他耳边悄悄说道：“蓝柯，这只小猫是沈美美吗？”
小母猫现在身上脏脏的，沈乔不太确定。
蓝柯俯在沈乔耳边轻声地提醒，“你忘了沈美美是小公猫。”
声音半是揶揄，浅浅的呼吸挠过耳尖，勾起淡淡的粉红。
沈乔捂着小耳朵，离远了点，低声，“蓝柯，你别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