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在哪里找到的?”修宁心下一喜,低头把鞋面上的兔子抱进怀里。
星言面色有点古怪,眨眨眼:“那个,从东院后面跑回来的,不知道之前去哪了。”
“哦。”修宁摸着兔子温热的鼻尖,喜欢的不行。
又在臂弯里紧了紧,“自己跑了还知道回来,小东西。”
兔子心虚到瑟瑟发抖。
揉了会兔子,修宁恍然想起自己是来找穆非安的。
“对了,穆非安人呢?”
高去闲刚才都说没见着他。
星言不动声色的瞟了眼修宁怀里的乖乖兔,咳了一声。
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啊,那个,公子去后花园摘草药去了,再过一会应该回来了。”
修宁点点头,没再多停留,转身抱着兔子离开。
星言见修宁没有把兔子放开的趋势,急忙道:“殿下,那个兔子等下公子要见的。”
修宁一阵莫名,转过身不解道:“我抱过去,等下穆非安回来去我院里看不就可以了。”
星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人生愈发艰难。
硬着头皮道:“可是公子说了,兔子再不能离开东院离开他,谁也不能带走。”
修宁皱眉,低头瞅瞅怀里的兔子。
之前穆非安还很大度的说丢了就丢了,只是随便养着玩的,现如今兔子回来了,他就护的跟什么似的。
修宁不着痕迹的捏了下兔子的后颈皮。
她居然沦落到跟兔子争宠的地步?宁宁不开心。
星言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修宁那是什么表情?
不会怀疑了吧……
“那就算了,”修宁把兔子放回地面,道:“等穆非安回来,叫他过来一起吃晚饭。”
“好的好的!”
星言忙不迭点头,还好,还好修宁没再纠缠下去。
修宁目光冷冷的扫了膘肥体壮的兔子一眼,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给养就不给养。
待她离开后,星言反手关上大门。
院中的小兔子浑身像是燃起轻烟一般,随后“啵”的一声,变成了一个俊美无双的公子。
瓷白的面容,邪魅不羁的笑意,不是穆非安又是哪个?
“好险啊刚才!”星言一阵后怕。
穆非安也呼出一口气,确实好险。
之前因为药物关系导致他那方面不行,正与星言商讨解决办法,顺便恢复原形吸取灵气。
却不知修宁回来的这么早。
“没有其他办法吗?”穆非安突然问。
星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没有。若想不被发现就必须要用药,可副作用在大人您身上却是……”
“怕从此后您和殿下都只能以礼相待了。”
穆非安头痛,依修宁对他的热络,就算他对她冷淡,就怕她没办法控制对自己的热情。
更何况在面对修宁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做到冷淡。
“此事再议。”
说完,穆非安离开东院,直奔修宁的院子而去。
修宁估摸着穆非安快到了。
他还真的就到了。
见到他的那一瞬,少女习惯性冰冷的目光变的柔和。
“你去后园了?可后园的人似乎并没有看到你。”
穆非安不动声色的笑着在她身旁坐下,他无法对修宁解释他并没出院子的事,只得想出另一个说辞。
“我用飞的呀,我若不想让人看到,谁能看到我?”
修宁脸色一黑:“知道你武功高,但在府里好好的门不走非要爬墙?”
他说的也对,以穆非安的身手,这府里自然是来去自如了。
穆非安哼哼唧唧的嗫喏:“你也翻过墙啊,还半夜跳窗进我闺房,殿下好坏好坏的……”
修宁睨他一眼,不语。
她知道他指的是齐深给她下药的那一晚。
拿起筷子道:“吃饭!”
穆非安暗暗得意,修宁这是害羞了害羞了。
又想到那只兔子,修宁道:“等下吃过饭把你的兔子抱来,好歹我也养过,还是有感情的。”
不就是只兔子嘛,宝贝的什么似的,想吸居然还要经过穆非安的同意,切!
穆非安夹菜的手一顿,面色也僵了,修宁怎么还记得啊。
她就对自己的真身这般执着的嘛。
“那个兔子又跑,跑了。”
修宁柳眉倒竖:“又跑了?”
开什么玩笑,一个时辰前她过去东院的时候那肥兔还往她身上拱呢。
穆非安只得干笑:“是啊,我从后园回来后,一开门,它就没命的往外冲,反正现在也知道它会自己回来,呵呵呵呵,我就没去找。”
修宁狐疑的盯着穆非安的一双桃花眼。
刚才星言不还说他对那兔子很特别,不许任何人抱走吗。
这会子怎么又突然不介意了。
修宁的凤目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穆非安心底一阵阵发毛。
“吃饭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找好不好?”穆非安不动声色的哄骗修宁。
修宁压下心底的疑虑,继续吃饭。
一顿饭吃的也算平静,接近尾声,二人喝汤之时,高去闲急匆匆的进来亲自禀报。
修宁意外,一般情况下通传这种小事都用不到高去闲这个大总管,什么人来了居然能让他亲自过来。
修宁放下汤盅,缓缓道:“怎么了,谁来了?”
高去闲面色古怪中还压不住的嫌弃和厌恶,低声道:“是齐深。”
齐深?修宁冷笑。
“他怎么敢来啊。”穆非安说出了修宁的心声。
高去闲道:“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所以趁现在天色晚,从角门披着披风进来的。”
修宁拿帕子擦擦嘴角。
算他聪明。
她讨厌和官场上的人应酬,所以晚膳一般都是在自己府里用。
而她现在监国期间,奏折更是在这个时辰一波波的送进来,人多眼杂,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吃一堑长一智,经历过这么多事,他总算聪明了一回。
只不过从主动来九公主府上这件事看,他还是蠢。
“让他进来。”
修宁倒想看看,齐深吃了熊心豹子胆来见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穆非安余光瞥向修宁,略微忐忑,多情的女人,不会对齐深还余情未了吧。
一刻钟后,门外闪过一个黑影,披着厚重的披风遮住大半张脸,又刻意低着头,亲娘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都退下。”修宁抬抬手。
除穆非安外,厅里的其他人都恭敬离开。